当白其索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李彤之意识到自己完蛋了。
并非是会被白其索扑倒而完蛋,而是听到这句如此充满着掠夺感的话,她虽心跳加速,但却并没有之前那般恐惧和退缩。
反而是红了脸颊。
而更让她方寸大乱的是,在这个瞬间,她居然飞速地且似乎不受自己控制地侧过头,偷偷瞟了他一眼。
月色下,坐在她身后不远处的他,庞大的身躯像一座小山,而眸子则发着光,所幸并没有看向她的方向,而是看着海面。
脑海里,突然浮现出白其索在山上的时候展示出来的模样、他的脸、和此刻他的身材。
大脑像一个拼图app一般,将这几个元素组合到了一起。
灵魂里冒出一句话:会不会很痛?
李彤之不是科学家,对人体大脑自然也没有过研究,她并不知道在这短短一两秒,大脑会做出哪些反应。
此刻,她大脑里1000亿个神经元疯狂地调动了起来,破译着从她的眸子传送进来的信号,并与之前的记忆进行融合。
尤其是丘脑。
这个大脑重要的连接点之一,感觉信息通过这里连接到大脑的皮层。
数不尽的电脉冲此时疯狂地在大脑内闪动。
李彤之并不知道这些是如何在瞬间发生的,她只知道的是,当灵魂深处发问:会不会很痛?
下一秒,她倒吸一口冷气。
瞬间闭上了眼,手也捂住了脸。
她虽然没有真的去爱过一个人,但是社会经历丰富,加上着实是聪颖,所以她明白一个道理:当一个女人会去幻想一个男人的时候,这个女人就离沦陷不远了。
呼……
深深地吸了口气,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
可在这个吸气的同时,目光却偷偷地再一次往后看了看,但在她偷瞟过去的瞬间,白其索莹黄色的目光缓缓地从海边转到她这边,为了避免他发现自己偷瞟,下意识地,她再一次猛地回过头。
噗通噗通……
心跳得极快。
这种感觉,她在读书的时候有过,记得那是初中的时候,班上总有男孩暗恋她。
这种偷瞟她,当她看过去,但对方的眸子立刻转移并面红耳赤的场景,她见多了。
当时只觉得这些人真幼稚。
所以,她如果心情好,就会像孔雀一样走过去,冷冷地瞪着偷瞟自己的人,告诉他们:别做梦了。
如果心情不好,那就会恶狠狠地朝着对方翻个白眼,告诉他们:死远点。
此时,当自己也这般的时刻,脑海里的记忆疯狂地涌现,让她弥漫上一丝丝愧疚之感:早知道这些人当时是如此心情,自己就不应该走过去……
正想着,只听得白其索后面似乎有动静。
他,站起来了?!
李彤之瞬间觉得浑身紧绷,小腿肚子居然抖了起来,好些好笑的是,在这么紧张的时刻,她居然呆呆地伸出手去捏了下腿肚子。
大脑有时候会下达一些错误的、莫名其妙的指令,这种指令通常在人类出现极度亢奋或极度意乱神迷的时候,会如此。
李彤之一只手挡在额头上,做出了遮掩前方视线的动作,头偷偷侧了侧,飞速地往后瞟了眼。
其实,前方没人,侧头这个动作对于后面的人看来,根本不存在‘偷偷’。
这一眼,让李彤之浑身一凝。
白其索,真的站起来了!
站起来的他,肌肉雄壮却不突兀,像极了一尊雕塑,只是雕塑是平静的,而此时的这个人,是亢奋的。
李彤之只觉得自己某处肌肉飞速地、猛烈地、收缩了几下。
身体似乎隐隐地,下意识地做好了某些准备。
这种身体上的顺从,让李彤之愈发地紧张,她明白,自己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似乎喜欢上了白其索。
这个想法浮现了出来后,她立刻在心里疯狂地否定。
不会是喜欢,这不过是一个成年女性在面对多次成年男性的身体亲密接触之下,自然而然会有的反应,她给自己这么解释着。
毕竟,20岁,从社会的角度来说还在读大学,距离考虑终身大事还早,但从生物学的角度来说,这是最适合的年龄。
最丰沛的精力、最容易波动情弦的年岁,最适合繁衍的身体素质。
甚至,从审美的角度出发,连脸都是人类最漂亮的几年:没有未张开的稚嫩,却保留了饱和胶原蛋白的弹性和质感。
所以,这只是身体的自然反应,不是心理的自然反应,我并没有喜欢上他!李彤之疯狂地给自己这么解释着。
这时,白其索的声音传来,“我就在那边,你不用害怕,也不要过来。”
这句话,让李彤之楞了许久。
只觉得身体瞬间轻松了下来,冒出了一层汗,但心里却有种说不出的失落。
“嗯?”她下意识地转头。
“不要再偷看我了。”白其索制止道。
……
李彤之只觉得臊得不行,她咬了咬唇后,倔道:“我才没有。”
白其索却只是笑笑,笑声很轻,充满了充分拿捏住她那些小秘密的游刃有余。
正如之前那般,别的女人害羞的时候是嘤嘤嘤,她习惯性嗷嗷嗷,见白其索这么笑,下意识地跟个斗鸡一样,脖颈子就立了起来。
“本来就是!”声音在这夜色中,诉说着她的一身正气。
为了证明这一点,她啪啪啪地又打了几下胸脯。
随后,竖起耳朵听了听,却感觉到后面没了声音,不由地又想转过头去偷瞄下。
却担心被白其索抓个正着。
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唯有竖起耳朵再次仔细听了听,真的没有声音,没有任何白其索的声音,甚至呼吸声都没有。
“白其索?”她喊了声。
声音颤巍巍的。
抬眼看去,原先觉得这美丽的发光海岸线,突然变得阴森恐怖了起来,而这孤岛更是如同地狱,似乎到处充斥着妖魔鬼怪。
“白其索?”她又喊了声。
声音透着股奶味。
说起来,她有点像小型犬。
遇到危险的时候,如果觉得可控,便会疯狂地吠叫,嗷嗷嗷地用激烈的语言,高亢的声调试图碾压对方;而当真的觉得危险的时候,则会发出奶狗般恐惧的叫声。
此刻便是这样。
白其索,这三个字,喊得带了嗲味。
身后依旧没有声音。
顾不得那么多,她猛地回过头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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