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李彤之,与在帝都的时候单打独斗时,多了许多自信和底气。
她不再需要对人卑躬屈膝,哪怕是面对严老,若要客气,便喊一句‘严伯伯’,若不客气,是怎样都不怕的。
这底气,是白其索给的,她明白这一点。
“那我先去忙了。”李彤之微微笑了笑后,转身再次上马。
身后的马队,驮着大大小小许多东西。
“全部送到仓库。”她命令道。
“是,三当家的。”
“是,三当家的。”
“是,三当家的。”
众人答道。
扬鞭,抬眼,看向远处的窑,又看了眼自己的大帐,“沐浴,更衣,半小时后,我要守窑!”
“是!”
“是!”
众人齐齐听命,只听得话音刚落,便听到大帐上方立刻开始忙碌了起来,估计是备水、备衣。
“驾!”李彤之一扬鞭,马匹拐弯,消失在了路径深处。
等她走了,尤雅周遭的人这才站起来,一切恢复如常。
“哇……”尤雅这才发出感叹,看向严老。
只觉得心惊动魄,并非是怕对方会伤害自己,仅仅是被这种气势、氛围所紧张。
“二位,从这儿上去就行了,注意脚下。”随从将火把照了照地上。
只见一条蜿蜒小路,看着似乎得爬行约莫两百米,便到了那棵大树下。
“哎,小哥。”尤雅快走几步,低声问道,“你们三当家的,能去看开窑吗?”
“那是自然。”随从回道。
“你不是说,开窑有规矩的吗?”尤雅有些不解,“不是只有窑工才能去吗?”
“这倒不是。这开窑,只有属于这行当的人,也就是白行主的人,才行。”随从说到这,拱了拱手,“三当家的,自然是可以去的。”
白行主的人……
尤雅只觉得心里头泛出一股淡淡的酸,这种酸从未出现过,让她有些憋闷。
一旁的严老倒没什么反应。
本来嘛,自己是客。
见尤雅垂着头,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笑道:“这么想去看啊?”
尤雅没说话,只是继续低着头走。
“可以拿望远镜看嘛,而且,这是人家的规矩。窑嘛,手艺活,绝对机密的。”严老耐心地宽慰着。
尤雅点了点头。
道理是懂的。
平日里,她配合政府也做了不少文化宣传,的确很多手艺活都是不让靠近去观摩的。
更别说瓷器,这种代表了华夏文化深刻一笔的瑰宝了。
只是道理是道理,心里头却依旧酸溜溜的。
白行主的人……脑子里反反复复地琢磨着这句话。
他不是有女朋友吗?那个在京都的林沁墨,难道这里还有一个?
想到这,心里愈发有些不舒服。
又上前两步,“小哥,你们三当家的是白行主的……呃……内人吗?”
侍从止住脚步,摇了摇头。
“不是啊?”听到这,尤雅眼底一亮,只觉得心中那股酸闷似乎突然就消失了。
伸出手,饶有兴趣地扯过旁边一朵小花,走路轻快了起来。
走了几步后,她想到了什么,又追了上去。
“我是说,她是不是你们白行主的女朋友?”
随从止住脚步,眼神微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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