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雅看着白其索,他身上所释放出来的那种强者的慵懒,伴随着这句如同宣誓主权的言语,显得愈发地明显。
她忽然觉察到,眼前这个人,的确不是个正常的人。
不仅仅是身体上如同野兽,他的思想也是。
仿佛,在他圈地里的,就是他的,没有文化、没有道理可言。
能绕开基因组的文化力量,却绕不开他,他的身上,似乎全是兽性。
“你……”尤雅黑色的瞳仁骤然变大了些。
白其索看向她的目光,实在是太过于炙热,而他的嘴角,则微不可见地翘了翘。
这个笑容,这很可怕。
仿佛,只要他想,她便是他的囊中之物。
而下一秒,尤雅也意识到:的确,只要他想,她就是他的囊中之物。
野外、孤男寡女。
左侧是堆积如山的他杀掉的敌人,右侧则是他的古窑城。
周遭,连动物都听他的。
尤雅在这一刻,明白了李彤之为什么会反复强调:不要勾他。
若不勾他,或许能全身而退。
动了勾他的心,并幼稚地试图通过这个来证明自己的魅力,恐怕,他会将自己啃得连那小骨头,都撞成渣渣。
他自然是有这个能力的,哪怕她未经人事,也明白这一点。
“是啊,不然呢。”尤雅无意识地重复了一句。
人只觉得仿佛被钉在了远处。
“不过,我不会动你。”正当她不安时,白其索的声音很淡,很慵懒地传来。
这种慵懒,让尤雅有些糊涂:就在刚刚这棵大树上,李彤之说他正在兽化。
“什么是兽化?”
“应该是一种如同炼狱的感觉,他必须通过女人或战斗发泄,否则……”当时,说到这的李彤之舔了舔唇,似乎回忆到了什么惊险的事。
“否则怎样?”
“死亡。”
若是平日,尤雅是不信的,这太过于诡秘荒谬了,可眼前这些事,却让她不得不信。
白其索的强大,是远超人类的,她亲眼见着,且当时正在发生。
"他这么强壮的人,都会觉得如同炼狱,那是怎样的痛苦?"尤雅只觉得难以想象。
“比死亡,更可怕的痛苦。”李彤之垂睫片刻,神色复杂。
可……
眼前的白其索却表现得十分慵懒,仿佛午睡后刚起的狮子,一旁有早已捕好的猎物。
可明明,他的肌肉都在克制不住抽搐。
“不……不会动我?”尤雅看着他,斑驳的月色落在她如墨的长发上,柔了一层光,很是好看。
他微微耸了耸肩。
冷淡和疏离也再次回到了他的脸上。
“我不会动你。”
这是他第三次,强调这一点。
似乎是说给尤雅听的,又似乎是用来提醒自己的。
兽化袭来的更大的痛苦,是思想上的。
有女朋友。
而她也不是自己女朋友。
诸如此类的现代文明传达的东西,在他的思想里慢慢地淡去。
这才是最可怕的。
内心却根本不听大脑所传达出来的伦理、社会准则等方面的呼唤,而是开始倾向兽的角度。
他想征服她。
这就是最原始的想法,那么直接而清晰。
不仅仅是得到,而是征服。
白其索能很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dna已经被兽化剂所形塑。
身体、情感和认知,不再遵守人类法则,而是遵守生物法则。
他,依然是动物,只不过是披着人皮而已。
动物要的,很简单:征服。
想要她湿润的眸子里蒙着浓雾,失控。
想要这白皙得如同揉了一团光晕的美,酣畅淋漓。
就是这种简单而直接的欲望,如潮水那般,一层层冲过来,涌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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