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实际上,当一个女人爱一个男人,这个男人越是陷入困境,她越不会离开。
白其索看着眼前噙着泪,露出凶,内心却无比脆弱的李彤之。她把第一次看得那样重,将其视作自己的一张王牌。
“我手中的牌不多的,不像你,有父有母,有家庭,有退路。”
“我也就是长得好看点儿,学历,家庭统统没有。”
“而且,一般好点儿的家庭,都嫌弃我这种出生的,吃多了苦的女人,温柔都是装出来的。”
她总是这么说,每次和林沁墨说的时候,她眼底满满的都是自卑。
第一次,是她的王牌,当手中的牌不多的时候,她格外珍惜。
可现在,她就这么将这张牌打了出去,不要名分,连爱情都不要,甚至还威胁白其索,仿佛她在逼他。
若是旁人见了,恐怕又要说她是个捞女吧。
见着这么有钱的,帅气的,就扑上去。
看她才不管呢,她在乎的也就是林沁墨而已,可白其索很可能会死啊!就一次,一次之后,谁也不说,不行吗?
“李彤之,你听我说。”白其索开了口。
“不!我不听!”
李彤之是谁?若胖子李是那洞庭湖妖风中的麻雀,八面玲珑的话,她则是妖中龙凤。
一个男人一旦口吻中透着理智,那意味着,他不愿意。
白其索伸出手,抓住她的双臂,这才发现她浑身都在发凉,于是猛地将她拉到怀里,试图让她镇定下来。
一拉到怀里,她却不像其他女人一样立刻软在他怀里,而是像一条在地上乱蹦跶的泥鳅。
又推又跳又拉扯。
“你不同意对不对?好,不同意,那你带我去非国!我……我和你兵分两路,我不拖你后腿。”
“白其索,我不怕死,真的,你也看到了,我割下了那个想要杀死我的狗娘养的头!”
李彤之的声音,颤抖了起来。
她控制不住了。
真是她第一次感受到白其索会有种安排后事的感觉,也是第一次从他的嘴里听到不确定。
她明白,此趟非比寻常。
“你要了我吧!白其索,求求你了。”
“我还是第一次,真的!”
“你就可怜可怜我,你活着回来后,我们就当什么都没发生,成年人嘛,一夜而已,我懂的。”
“我不会缠着你的。”
她再一次露出了以前孤身一人在帝国的时候,面对客户的表情,撒娇、说男人爱听的话,且让自己的眸子里露出弱者的神态。
这是她最擅长的。
“你听我说。”白其索低下头,声音在她耳畔。
“不!我不听!”李彤之听出了他口吻里的冷静,再一次像一条落地的泥鳅一样,又推又拉又跳。
……
李彤之真的是慌了,否则,以她的水准,不会这么勾男人,她有一万种办法,绝对不是这么蠢的一种。
她真的慌了。
突然,哭了起来。
仿佛绷紧的弦突然断裂,扛不住了,连带这些年的委屈,稀里哗啦一下哭了起来。
先是呜呜呜地咬着唇,试图不发出声音。
之后便控制不住了,嚎啕大哭。
边哭,边用手拳着白其索的胸口,又将脸在他胸前蹭了蹭,眼泪鼻涕的,全抹上头了。
“别怕,没那么危险的,我只是有种很独特的预感而已。”白其索的手轻轻地抚着她的后背。
他将这种预感,说得轻描淡写一些。
实际上,他的确有着非常强烈的,仿佛生命螺线被猛地拨动的直觉。
“我不管,我就要给你,呜呜呜,你要是死了,我岂不是一辈子老楚女?!呜呜呜,哪怕殉情,我也是个死了的老楚女,我才不要!”
“我c罩杯,呜呜呜。好吧,假的,我其实只有b罩杯,呜呜呜,垫了点儿。”
“我不打扰你和林沁墨,甚至不会要求像古窑里那些暖被的一样,就一夜,之后我们就当没发生,这也不行吗?”
说到这,李彤之突然想到了什么。
她猛地推开白其索,发现推不开后,她像一条泥鳅一样从他咯吱窝下面钻了出来。
后退了一步后。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手一抬,身上的那条睡衣丢到了床上。
李彤之爆发出前所未有的‘不懂事’,‘不顾全大局’,‘控制不好情绪’,她从来都不会这样的。
才九岁的她就知道,哪怕饿得发晕,去求别人给她点吃的,也要礼貌得体:这样,别人才会有可能在下一次,还个她。
别人会同情一个饿得发晕的少女,但更会同情一个哪怕饿得发晕,却依旧礼貌得体的少女。
她是那么地懂得如何让别人喜欢自己,懂得让自己得到最大的权益,哪怕这个权益,仅仅是一碗剩饭而已。
可现在,她却控制不住了。
白其索这一趟有可能有去无回,怎么控制得住!
她就这么光着,抬起头,满脸泪痕,倔强地再一次直视他,恶狠狠地说道,“你要是不要我,就这么去非国,我就和别的男人……和别的男人就在这张床上,我……”
她知道,此时的白其索听不得这种话。
因为她已经让他觉得,自己是他的,哪怕无关爱情。
可话到了嘴边,她却说不出口,只觉得恶心。
连说,都说不出口,又怎么可能真的和别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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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谱。”休息舱的颜一一无语地翻了个白眼,看了眼生命螺线。
白其索的预感没错。
他的生命螺线在发现航线的那一刻就被拨动了,而且不是一般的拨动,因为会有十几万人因为他,而改变命运。
十几万人的生命螺线密密麻麻像一块黑布落在他生命螺线的下方,很是壮观。
仅此而已。
白其索的生命螺线并没有显示,他会死亡。
要死,也是死别人,好吗?
这两人,搁这干嘛呢?
颜一一再一次翻了个白眼。
不过,白其索在人类女人的眼里,魅力实在是大,不过是有钱、有身体、有能力而已,她们就迷成这样,真没出息,颜一一心想。
正想着,李彤之叽叽哇哇说个不听的声音,戛然而止。
白其索,吻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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