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被他抱着前往温泉的这十几秒里,李彤之内心无比地安定,她看着伴随着狂奔而被风吹过的他的脸,坚定而温柔。
这个男人没有心理负担吗?他肯定有,只是扛下了,不但扛下了他自己的,还把李彤之的一并扛了去。
记得初见他。
她觉得不过是个毛头小子,完全可以拿捏;后来,经过了这么多后,眼看着他成长。
思想上的成长、战略上的成熟,还有面对困境一次又一次的绝处逢生的经历。在种种这些之后,昔日的高中毕业的小子,蜕变成了如今这般模样。
她的目光落到他脖子处。
那儿有疤痕,长的、短的、深的、浅的。
也有吻痕。
那几个古窑养着的暖被的小姑娘,谁扛得住他?失控之下爱得深切,咬出吻痕实属正常。
想到这,李彤之发现自己成长了,或者说,变了。
若是以前,看着这么一个男人,有其他女人,还要她跟着,那是绝不可能的。
但此刻……
她却并没有反感,一点点也没有,只觉得心疼,手伸到那吻痕处,轻轻抚摸着。
哪怕是送过来的那几个小姑娘,他都照顾得很好,且让她们并没有矩矱到自己头上。
此时的李彤之并没有意识到自己为何会想到‘矩矱’两个字,这就好比家中的小妾,地位是不能高过正妻的,又好似那外室是不能超过小妾的。
这种文化,作为新时代成长下来的她只在电视剧里看过,从来没有切身体会过,可此时却自然而然地冒出这么个极其封建主义的词。
文化,或许是一个轮回。
白其索也思考过这个问题,尤其是从非国回来后,看到了percy运转得相对成功的秩序后,他也思考着用一套什么样的秩序、文化、制度来面对末世。
古人的那套,那些早就远去的文化,很多都可以‘拿来主义’,但全靠那套,也不行。
毕竟,古人并没有兽化者,也没有末世。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大的非国有适合他们的文化,那么小一些的盘子,古窑这种地方,要用什么样的文化,是必须提前想好的。
要知道,等人都接过来后,古窑就不够住的了。
再加上要去世界各地建地下室进行躲避,若这个地球板块出现问题,就搬到那一处去;若这一处被污染了,就离开,去其他地方。
如此这般,盘子就会变大。
那么,这种零散的盘子要如何去运营呢?
这些,都是白其索要提前考虑的,都说读史明智,可历史上并无这些经验,只能摸索着来。
犯错和失败、踌躇与彷徨,肯定是有的。
这一路走来,白其索经历了比李彤之要更折磨的内心斗争,毕竟他是兽化者,要面对的不仅仅是末世,还有只有五年活命的兽化。
会担心慢慢地自己越来越没有人性,也会犹豫,若是要了她们,自己个再早早地死了,她们怎么办。
他轻轻地吻了下李彤之的头发。
经验,都是在经历了之后才会真正地摸索出来。
五年后?
那是漫长的岁月,尤其是在这末世里。
外头现在都乱成什么样了?林沁墨与父亲如若不是自己的势力保护着,此时经历的就已经是地狱。
活着,竭尽全力地多活一天,多活一月,不拘泥于现行文化、道德标准之内,也能拘泥于先行的文化、道德标准,而是要把生命放到第一位。
收入怀中,让她们的后勃颈打上印章,就等于上了一层保险锁。
至少,能阻挡大部分兽化者对她们的觊觎。
这事儿,不能再拖延下去了。
白其索想过,要让她们想明白,说通了,心甘情愿。可后来又发现,她们心甘情愿,也说通了,可情理上却想不明白。
或者说,也想明白了,却不敢去做。
这个时候,就不能顺着女人来。
掌舵者,要有掌舵者的魄力。
“我来做,都交给我,你别怕。”他轻轻说着,微微用力,便抱着她落到了温泉池那。
直接入水。
并没有电视剧般唯美,两人沉入水底再拥吻,而是伴随着重重的落下,温泉池内水花猛地四溅。
远处,树上的动物瞬间逃散。
而飞鸟则齐齐腾起。
白其索愈发强壮了,落地很实,压起的水花将李彤之淋湿了大半。
李彤之的身材是很好的,不是那种养在闺房娇娇弱弱的好,却有着长在原野,野性活力的美。
她咬着唇,全然没有第一次见她,眼底的那种自信和拿捏,根本不敢看白其索。
“一会儿,我得去见一下周镇国。”许是看她太紧张了,白其索依旧抱着她,整个身体浸入温泉里,温柔地说道。
“一会儿?”李彤之不知道接什么话,下意识这么接了句。
“嗯……怎么着也得个把小时吧。”白其索显然误会了她的话,笑了笑,“主要是看你能不能承受得住,我都可以。”
……
李彤之立刻捂住脸,羞得将头靠在他胸膛。
“安顿好了周镇国后,大概是明天上午,我会先去趟老家,我爸那边人很多,我得亲自去接。”
“那林沁墨呢?”
“胖子李盯着的工期今天晚上九点多应该能收尾,所以,他凌晨两点就出去,去接林沁墨。”
虽然来古窑整整一个月,却一刻都没有休息过,争分夺秒地将这第一个躲避处建好,只等着将所有亲人都接过来的时刻。
“你辛苦了,我们好歹晚上还睡觉,你连睡觉都很少,别说好好吃一顿了,连温泉池都没来过一次,没有好好洗过一个澡。”
“我帮你洗。”白其索嘴角浮现出丝丝笑容,目光往下移。
李彤之的身体在水下显得格外地娇媚。
“你……”李彤之别说脸了,整个人都冒着粉红,“不要……你正经点。”
“那行,我正经点。”白其索认同地点了点头,李彤之刚放松下来,便听得他说,“那你帮我洗。”
……
“你!”李彤之娇俏得不知如何是好。
以前,她在工作的时候也遇到过人调戏她,但她每次都很巧妙地躲过去,社畜嘛,赚钱的同时,不让那些坏男人占便宜。
非要占的,一个大耳刮子过去。
反正,她一直就是销冠,公司舍不得开她,开了,分分钟跳对家。
但面对白其索的调戏,她明白这不是能躲得过去的。
这男人,是要来真的。
而她,也是心甘情愿的。
可就像白其索判断的那样,虽心甘情愿,但行动上却踌躇不安。
明者防祸于未萌。
这个时候,不能顺着,得主动地强势地捅破那层纸,将关系进行到下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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