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白其索很少见她这种表情。
“我不需要那么大的房间。”李彤之微微昂首,红色的披风在夜色中呈黑红,若是旁的女子,想必是有些镇不住,可她却不同,妖烈得很。
妖烈,是白其索脑子里蹦出来的新词。
不同于妖娆,空有那野狐狸的妩媚和野性,多了一些铿锵玫瑰的凌冽。
她将披风一甩,伸出手,指着远处的大帐,气沉丹田。
“现在这种环境里,我不住这么大的帐篷,包括地下室的,我要与民一样。”
嗯,这可不止铿锵玫瑰的凌冽,而是女将军的气魄。
原来是因为这事,白其索不由地笑了起来,一打眼,见林沁墨走了过来,听李彤之如此说,虽没言语,却也点了点头。
看得出,她和李彤之一个想法。
“现在是末世,必须有区分。”白其索说道。
“为什么?”李彤之眉头冷竖,“越穷,吃口猪肉越要抹到嘴巴子上,让人都知道你有肉吃吗?”
……
白其索忍不住又笑了笑。
李彤之文化水平的确不高,但这形容却很是生动有趣。
“我懂了。”林沁墨侧过身,静静地看着古窑,只见那儿每个人都在忙活,热火朝天。
“什么?”李彤之扭过头看向她。
两人一对视,还是有些尴尬,但这尴尬却远没有之前,更多的是对眼下的境况如何共同去解决的携手共进。
“这样,大家才有盼头。”林沁墨看向白其索,墨黑的眸子如同玻璃球,善良,温柔,却聪慧。
李彤之伸出手,捏了下鼻子。
看得出,她还是没懂。
“对。”白其索露出了欣赏的笑容,点了点头。
“为什么?”李彤之站在他们二人中间,觉得他们是人类,而自己是猿猴,显得很蠢的模样。
“今天是大家知道外头已经过去了四年的第一天,这个时候,虽正齐心协力共渡难关,但毕竟他们的所有亲人都没了。”
“应激反应,一定会有。”
“眼下,大家精神上无依无靠,本就担心物资缺少,而外敌也不知何时来犯,若上头的领袖都扯紧裤腰带,他们会害怕。”
“不仅是害怕,会没盼头。”
林沁墨柔声说着,面对着李彤之,用最通俗的语言,给出了她能听懂、能理解的内容。
她眼底没有对李彤之文化水平不高的任何鄙视,而是依旧认可。
人各有所长,她也没有李彤之那叱咤风云和善察人心。
“原来是这样……”李彤之恍然大悟,手将那披风又一摆,“那我走了。”
“你去干嘛?这么晚了。”林沁墨很是担心,“你身上还有伤呢。”
“我去巡看伤员啊。”李彤之再次微微昂首,“这样,伤员也有盼头,不是吗?”
林沁墨盈盈一笑,面露骄傲。
仿佛在说,瞧瞧,这就是我的朋友李彤之,一点就通不说,很会举一反三,是生活中最睿智的女人。
“我有个问题。”林沁墨想了下,开了口。
李彤之止步,好奇聆听,与看向古窑那种女将军神色不同,她看向林沁墨的目光里,充满了欣赏。
“你说。”白其索道。
“我分析着,之所以外头过了四年,而我们的时间却不同,想必是因为你撬动了高级智人的什么东西,也就是说,你,和整个古窑都有研究的价值。”林沁墨开口道。
“嗯,对!我也这么认为。”李彤之重重点头。
“那么,接下来他们的实验应该是看你如何称雄才对,为什么你不出去寻求出路,而是在古窑里,等着别人上门呢?打仗……要资源呀。”林沁墨问道。
这问题,和之前胖子李问得,一模一样,也与萧制胜那群死士们的担心,一样。
古时,若打仗,最忌讳被围城,再厉害的军队也熬不住没有资源。
既然已经知道外头过去了四年,主动出击,各个击破,应是最佳选择。
“你说得对,他们要看我们如何称雄。”白其索点了点头,看向天空的生物萤虫。
此时,生物学生物萤虫已经只有几十只常规的,余下的都是人文实验室、战争研究实验室和历史实验室的。
“但,我们要活下去,必须除了如何称雄,还要有更大的利用价值,才行。”白其索又说道。
林沁墨似乎明白了什么,脸上露出了惧怕神色。
而李彤之则紧锁着眉头,一拍大腿,“哦……对!我也这么觉得!”
“那胜算呢?我们……我们不可能赢他们啊。”林沁墨问道。
李彤之听罢,哼哼一声冷笑,将马鞭从腰间抽出。
啪嗒啪嗒!
几声脆响,在这墓地里格外热血。
“怎么不可能赢?我们很有作战经验,不就是兽化者吗?来一个,姑奶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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