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这套斝配套起来价值更高,没了其中一个算什么啊。
再有“突然”又是怎么回事。
林莱详细问了下,才知道下午桃月奉命去拿那盒玉簪粉时,她还瞥到过那套出戟斝。主要是这套出戟斝通体鎏金,珐琅色彩还鲜艳,因而十分显眼。
那时候那套出戟斝还是齐全的。
再者那之后,库房就牢牢上了锁,钥匙只有桃月和杏月有,她们俩不可能监守自盗,再说来来往往那么多人,若是真有小偷进来,怎么可能没半点动静?
林莱忽然想到一个问题:“怎么又开了库房?”不然没法发现少了一个斝。
桃月回道:“夫人给了姑娘两件象牙雕件——”
林莱截道:“我娘把你喊过去,问了在杨家发生的事,是不是?”
桃月忙道:“夫人跟前的荷红姐姐过来叫我时,姑娘正在默字,我们不敢打扰姑娘。”之后再想回禀,就发生了斝丢失的事。
林莱摆摆手,表示自己不在意,就是觉得她娘肯定憋着一肚火,要烧一烧杨夫人呢——孩子对孩子,家长对家长嘛。
林莱暗自吐了吐舌头,心里还挺爽地去勘察了下“案发现场”。
在“案发现场”转一圈后,林莱便确定了她的掐丝珐琅出戟斝丢失一事,并非人为。
因为不仅锁头没有撬过的痕迹,便是仅有的窗户边沿的灰尘都没有任何被破坏的迹象,更不可能有人挖地道挖到了她的库房底下。
总之,那只斝就那么凭空消失了。
桃月和杏月清楚这些,一时间才更加摸不着头脑。
林莱内心已经有了一个猜想,为了保险起见,她缓缓眨了下眼睛,再睁开眼睛时,右边眉弓上方的红痣似乎都变得更鲜艳了。此时在她的视角下,就看到了施展法术留下来的痕迹,连带着她还隐约闻到了某种骚臭味儿。
这隔空窃物窃到她家来了,可真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哦。
等一下。
隔空窃物。
林莱忽是想到了什么,就回过身来对自家的大丫环们说:“这件事我知道了,你们俩该干嘛干嘛去吧。”
林莱接着又道:“啊,桃月先把这剩下的几个斝斝杯杯的包起来。”
桃月和杏月知道是自家姑娘有了成见,无须她们俩多嘴,便齐齐应了这吩咐。
临离开库房前,林莱还观摩了下她娘给她的象牙雕件,才叫杏月登记在册后收好。
之后,林莱就像往常一样洗漱一番后,上床睡觉了。
夜渐渐深了。
候夜的丫环都在外间睡着了,而里间本该熟睡的林莱却轻手轻脚地从床上爬了起来。她穿好了衣服,又剪了个纸人放在床上,还在纸人背后贴上了一张写有“以假乱真”的符。
林莱心道:‘叫我看看还需要什么符。’
‘‘顺藤摸瓜’?‘按图索骥’?不,似乎还是‘老马识途’更有意思一些。’反正她就有一匹“马”。
只是这是什么符?怎么不是众所周知的符模样。只能说这是林莱自己摸索出来的,而且她并不是单纯地写出这些字就算了,而是和那本《金刚经》相辅相成。
若是《金刚经》中有的字,那么这个字就直接显现在纸上,若是没有,那就会从这本书中的其他字中找偏旁部首,和组字的笔画,然后经由林莱注入灵力后用朱砂书写,那些笔画才会泛着金光从《金刚经》中显现出来,落到林莱手边的纸上,组成她所需要的字。如此一来,符才会发挥相应的作用。
当然了,不是每次林莱画符都会成功,她最开始十张中能有一张可用的,就谢天谢地了。不过随着时间推移,林莱熟能生巧后,成符率就提升了上来。同时,提升的还有符箓的效力。
林莱在自己的符箓存货箱内挑挑拣拣一番后,最终拿了一摞出来放在身上,又将先前桃月收拾出来的包袱背在身上,这才轻手轻脚地离了正房,穿过月亮门,来到她平时练剑的小校场,尔后从怀中掏出一幅画来。
须臾后,一匹白毛黑蹄的骏马凭空出现在林莱身前,刚一落地它就张大了嘴。
林莱:“!”
林莱出手迅捷如闪电,一把钳住了马嘴,让它没办法嘶鸣。
骏马也有几分气性,又要喷气甩马蹄。
林莱冷笑一声,作势要撕了手中的那幅画。
骏马睁着它那双润泽有神的大眼睛,和林莱大眼瞪小眼,片刻后它屈服了。
林莱心道:‘小样儿,我还治不了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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