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拉克决定在自己远距离追踪的列表里，再加一个纽约魅影。

这么一来的话，那克拉克自己也有他独特的追踪器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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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莱这边带着陷入自我厌弃情绪中的西沃恩·麦克杜格尔，没有回她自己的据点，而是去找了她的老师奥奇贤者。

当然了，在这之前来了好几个反侦测魔法。

而她之所以来找奥奇贤者，一是两人有商有量地进展更快，二是她还想将这本《安东尼奥之书》的魔法书分享给奥奇贤者。

《安东尼奥之书》这本书是《奥特斯奥之书》的对位之书，具体来说就是前者中很多魔法，都能够克制后者上面记载的魔法，而后者还有个名字叫《死亡黑经》。之前那个馋林莱灵魂的恶魔埃斯沃尔，就有用这本书来诱惑过她。

不过和后者相比，前者的名气要小得多，同时收割的灵魂个数更是远不能和后者相比。不说其他的，就是埃斯沃尔这个恶魔之前还有没有拿这本书，去诱惑过其他人类呢？想来是有的，因为很多人是无法拒绝强大力量带来的诱惑的。

奥奇贤者看到这本书，也挺惊奇的。

他还些遗憾没能和《奥特斯奥之书》一起研究，林莱觉得这不是问题呀。

于是，林莱就拿出了她的友人帐，请埃斯沃尔这个友人上来坐坐。

埃斯沃尔骂骂咧咧地从召唤阵中显出身形来，等意识到是谁将他召唤上来后，他的声音就戛然而止。

林莱也不跟他废话，直接问他要《奥特斯奥之书》来看看，之后会还给他的。

埃斯沃尔：“……”

再怎么说他也是个比较能打的恶魔吧，怎么就这么没排面呢。

他倒是没发火，就只是问祭品呢。

先前就提到过，他们俩是签订了契约，可埃斯沃尔被叫上来后是需要给他祭品的，但是祭品是什么，则就由林莱决定。

林莱看了下“友人帐”发现还真有这回事，于是她想了下就掏出了一个加了封印的盒子，里面装着的是之前那个魔法寄生体，令人心碎者的残骸——当时她只是用魔法将那玩意儿给吞噬了，却因为要留下做一下研究，所以还是留了残骸的。现在她研究完了，这东西就没有多大用处了，那不如废物再利用。

埃斯沃尔：“……”

这种魔法寄生体，对恶魔来说根本就是司空见惯，一点都不新鲜好不好。

“人类能拒绝主食吗？不能。那你也不能拒绝它，那么，吃了它。”林莱才不要对恶魔心软呢，自然不会给他讨价还价的余地，于是就强势地说出这样命令的话，与此同时，这份命令还被强有力地施加到了契约上，让埃斯沃尔相对于人类来说庞大的身躯一震，他赶紧从心地吃了这个食之无味，弃之也不可惜的祭品。

之后，埃斯沃尔还得主动把《奥斯特奥之书》奉上，这才空落落地回到了地狱。转头埃斯沃尔还被牌友之一，一名叫约翰·康斯坦丁的驱魔师给嘲笑了。

埃斯沃尔刚要恼，就想起了康斯坦丁这个人渣属性，他自己命硬，身边的人却一个个地都被他给坑死了。

埃斯沃尔心想他拿自己的契约者没办法，可不代表他不能借力打力啊，于是就转怒为喜，想着要怎么利用康斯坦丁这把刀，好让他的契约者早点下来陪他。

康斯坦丁一瞧就觉得有猫腻，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就是他的大好机遇啊，毕竟有人送上来被他坑，他不坑都不好意思不是。

回到林莱这里。

她还不知道她的“友人”埃斯沃尔打算与虎谋皮，正和奥奇贤者对比着观摩《奥特斯奥之书》与《安东尼奥之书》。

林莱也还记得西沃恩·麦克杜格尔（女妖），这不是对比过后，更能让她对于如何解开西沃恩·麦克杜格尔的debuff有信心嘛。

而奥奇贤者的所在地同样加了反侦测魔法，对于一些法师可能没多大用处，但是迷惑魔抗基本为零的超人足够了，这就导致超人远距离地看向纽约后，一时间竟然没在纽约发现到临时队友（现已解散）的身影。

超人有些气馁，又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委屈。就好像他跑去诚心诚意地和人家交朋友，人家也热情地回应了，可过了几天他就发现人家是因为打赌输了才要和他做朋友一样。

如果有什么能让他高兴一些的话，那就是克拉克对哥谭市的远距离追踪并没有落空，还在最后发现蝙蝠侠结束夜巡后，回到了哪里。

而那个地方因为媒体争相报道，作为记者的克拉克·肯特再知道不过的。

所以——蝙蝠侠竟然十有八-九就是哥谭阔佬布鲁斯·韦恩，一个没有任何超能力的正常人类吗？这可真是超乎了克拉克的意料，他又想到了哥谭市的混乱，不免有些敬佩起了蝙蝠侠。可这不代表他乐意自己被当成了威胁，还被那么定位追踪啊！

这是正常人会做出来的事吗？而且这个正常人还做着和他差不多的事情。

等等！

克拉克回想了下他先前远距离追踪时，好像在哥谭那边看到了一个同样没有心跳的猫头鹰，想也知道那背后是自己的临时队友（现已解、散！）——所以她对蝙蝠侠也搞这一套？而蝙蝠侠肯定也没放过追踪她就是了。

啊这。

克拉克感觉自己在这个虽然没有谁承认的小圈子里格格不入，还是先洗洗睡吧，明天还要上班呢。

另外两个人都不需要上班就是了。

林莱和奥奇贤者忙活了一晚上，在第二天终于理清了头绪，花了一些时间给西沃恩·麦克杜格尔解除了debuff，结果是西沃恩·麦克杜格尔变回了原来的模样，但是血脉力量的女妖之血彻底没了，这就让她变得比之前弱了不少。

说到底想要得到什么，就必须付出什么。

解除debuff的过程还蛮复杂的，同时蛮有挑战性的。

末了，林莱还联想到了阿蕾娜，就是那个有魅魔血统的女巫，她之前就有诅咒过扎坦娜，被林莱记到了友人帐上，可因为她觉得从阿蕾娜那儿得到的色-诱术她根本用不着，这下子就点燃了阿蕾娜的怒火与妒火，让她使用天赋技能否定了这段支配关系，从友人帐上消失了。眼下如果阿蕾娜在的话，她就能够轻松地搞定西沃恩·麦克杜格尔的debuff，可林莱转念一想就阿蕾娜那都不好从常理去揣度的性格，加上自己从她那儿拉的仇恨值，觉得还是不要勉强她了。

这么想完，林莱就尽职尽责地去给银女妖大闹大都会事件收尾。

首先，按照昨天的约定，她得将这件事告诉超人。

结果等他们在大都会碰面了，超人脸上挂着无懈可击的笑容对着她说道：“欢迎你来大都会。我是说，单纯的欢迎，你懂我的意思吧。”

林莱觉得有些惊奇又觉得没什么好奇怪的，因为在披风之下，超人更多还是那个从小镇来的淳朴青年，有私人情绪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嘛。“我也是单纯的欢迎你来纽约啊。”

超人才不信嘞：“嗯？”

林莱慢吞吞地补充道：“我是说一半单纯的那种。”

超人：“……”

林莱辩解道：“蝙蝠侠连一半都没有噢！”怎么说呢，对于蝙蝠侠而言，即使在世人看来，超人这个外星人根本就是人间之神，是值得崇拜与依赖的对象，可世人越是这么觉得，他反而越担心拥有着那么强大力量的超人，一旦失控又会给人类带来怎么样的灾厄，所以才会这么忌惮他，才会想法设法地查清楚他的真实身份。

林莱自己呢，就有些“上帝视角”了，知道超人是怎么样的存在。更重要的，是她尽管之前的人生常常伴随着蝙蝠侠元素，可归根到底，她的人生经历和态度，其实和蝙蝠侠并没有多少重合之处啦，以至于即使真的来到了DC世界，面对着超人这样一个超规格的存在（这是真的，林莱再怎么魔法与科技与超能力兼修，可正常状态下，她和超人怎么看都不是一个量级的），她还是先看到他闪光的那一面，想要和他成为朋友乃至伙伴。

这么想着，林莱就笑着改口道：“百分之六十，总可以了吧。”

超人小小埋怨道：“为什么你总是让场面看起来是我在无理取闹？”

林莱无辜道：“有吗？”

超人不会再被蒙骗了，他肯定道：“绝对有。”

林莱只好说道：“你想这么认为就这么认为吧。”

超人指出：“又来了。”

林莱微微叹了口气：“你到底想怎么样啊？”

超人：“……请离开我的大都会。”

安静了几秒后。

林莱：“噗—咳。噗——”

超人：“……”

超人也是要面子的呀，他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装作自己有人要去救的样子飞走了。

林莱觉得自己的良心有点痛，可说真的，超人欺负起来就是很好玩啊。不仅仅是因为他是个可爱的老实人，还因为他不用做其他什么，就像是冰山像是深海，本身的存在就让人感觉到自身的渺小，可每年仍旧会有很多人想着去攀登高山去征服大海，哪怕是在刀尖上起舞，也在所不惜。

非要直白点来形容，林莱觉得是既然是寻求刺激，那就寻求最刺激的，就是她内心深处又觉得超人很无害，所以总觉得还差点什么。

想到这儿，林莱就捂起了嘴巴：‘唔，我有这么恶趣味吗？’

难道是“友人帐”带来的支配感，让她日渐抖S吗？

看来是时候给自己做个魔法检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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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一小段时间，林莱就继续做她的纽约魅影，等到时机成熟，她就去到了哥谭市，和蝙蝠侠就军火买卖一节达成了短暂的合作。

林莱为此知道了军火的最终源头，乃是圣普里斯卡岛，而蝙蝠侠一举拿下了哥谭的所有买家，在合作宣告结束之前，两个人还讨论了下该如何搅浑这滩水，好让这个军火买卖链条中牵扯到的各方势力之间的关系变得脆弱不堪，进而狗咬狗一嘴毛。

总得来说，两个人默契地认为无论是纽约，还是哥谭，它们中的一些犯罪并不能从表面上来看待，就只是相比于纽约，哥谭显然水更深还更浑。林莱光是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去看，都感叹这可真是一座罪恶都市，想着只有蝙蝠侠才愿意留守这里，为此还发自内心地尊敬他几分。

几分钟后。

林莱就面无表情地收回她的尊敬，并要徒手碾碎黏在她披风上的纳米追踪器。

魔法披风似乎感受到她内心的波动，都伸出一角要来帮忙了。

林莱却拒绝了，她有仔细地探知了下这个纳米追踪器，额外发现这里面蕴含的纳米技术好像还是凯恩杜格尔集团开发出来的。换句话说，她是最初的奠基者。

林莱麻了。

她眼睛一转，却是用法术活化了这颗纳米追踪器，还让它头顶多了两个和蝙蝠侠同款头盔耳朵，因此决定叫它蝙蝠一号，等回头就派遣它去黑蝙蝠侠的电脑，然后把他的开机密码改成：‘Batmansucks.’

这场景光是想想都让她有些小激动呢。

经过这让人咬牙切齿的一节，再转过去和超人合作时，林莱如沐春风的同时，就在心里止不住对蝙蝠侠指指点点：“这就是不同啊不同。”

超人这边呢，则有些小郁闷，因为他没能靠着以前的手段，找到人家的真实身份。倒不是说超人想拿结果做什么，而是他觉得自己如果没能反过来找出她的真实身份的话，他就输了。总之，理解为超级英雄的超级胜负欲就行了。

林莱不是没察觉出来这一点，她却什么都暗示都不会给的，毕竟扒马甲这种事吧，得凭真本事才有趣啊。

这话说的她好像是靠真本事一样，不对，严格来说是她一开始就知道了答案，反而还得去创造线索，来让自己合理地知道答案。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难为自己了。

略有些心累的林莱，就决定让自己放松一下，又正好凯瑟琳和马修提及有一场艺术展，尽管那是在哥谭市博物馆举行，可林莱想想还是跑去参加了，谁让这次艺术展上有几幅画她特别喜欢呢。

哪想到她一转头，就看到了《星球日报》小记者克拉克·肯特。

再听不远处人声喧哗，在提取出关键词后，林莱就想直接开传送门走人了。

可问题在于在她想这么做之前，林莱又敏锐地感知到了不对劲之处。她便暂时摒弃了杂念，走向了不对劲的源头，那里展示着考古学家刘易斯·兰德最新的考古作品。

从表面上来看，那是一根根雕，或许散发着艺术气息，可放在林莱眼里它还散发着明晃晃的特级诅咒气息啊。这到底是在诅咒中泡了多少年啊？还有为什么这个世界的考古学家，总是能考古出一些不得了的东西啊。

啊，她也是其中一员，那没事了。

话是如此，林莱还是特别想叹气。

再等她一抬头，她就隔着钢化玻璃和一个同样弯着腰的人模模糊糊地看了个正着。

对方黑头发蓝眼睛，穿着衣服，还穿得整整齐齐的西装三件套。

林莱：“……”

这次不奇怪了。

可上一次发生在喜马拉雅山雪山的事，却刷刷地从记忆宫殿里冒出来，昭显着自己的存在感。真的，拜她的记忆力所赐，让林莱感觉那一幕幕地历历在目，难以忘怀。

林莱顿时被一种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的感觉包围了，说到底还是因为这是她自回来地球后，第一次在白天见到了布鲁斯·韦恩，或者说是见到了没有穿盔甲也没有戴头盔的蝙蝠侠，甚至都不是那一次正在为成为蝙蝠侠而努力修炼的布鲁斯·韦恩——他大概率是因为克拉克在这里，所以才会过来的，他想要知道超人有没有反过来发现他的身份，毕竟她之前有提醒过克拉克了，而那时候的窃听器有在工作。等一下，她为什么现在才想到这一点啊。难道说这就是所谓的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还是说这个根雕上的诅咒已经在发挥作用了，它在诅咒自己陷入尴尬的怪圈？

林莱觉得这样不行。

于是，她直起身来，彻底探头探出那片钢化玻璃，这次什么都没隔着，两人又一次四目相对了。

林莱这一刻特别委屈：你为什么要这么配合啊？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觉得他笑了，还是忍俊不禁的那种。

好吧，不是错觉，还有真高兴我的反应愉悦到你了呀。

林莱腹诽完又看向了那根蕴含着再浓郁不过诅咒的根雕。它最好尽快被封印，不然它就会因缘际会地引发大型事故。可她总不能就这么现场封印它吧，最好还是要个安静的、不被打扰的地方。

林莱便再次看向笑还笑的布鲁斯·韦恩，觉得他就特别适合将根雕就那么明晃晃地拿了就走，还会让人在事后感慨“果然是放荡不羁爱自由的布鲁西宝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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