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莱可不想看他一直那么从容不迫，于是就慢吞吞地说道：“鉴于你在开车，我觉得还是等我们到了蝙蝠洞，我再告诉你好了。”

蝙蝠侠：“！”

随即，蝙蝠车“飞”起来了。

林莱控诉道：“不要仗着你的蝙蝠车性能高，就去挑战它的极限啊。”

蝙蝠侠不疾不徐地说道：“这就是我还有备用蝙蝠车的原因之一。”

林莱：“……”

问题是光是看他的样子，她一点都看不出他很急切。

所以，要看他到底怎么想的，还得看他的行动，那往往能更反映出他的真实想法。

也对哦，他的演技都是奥斯卡小金人级别的，可能还经过了系统训练。再来，他对自己身体有着极致的掌控力，其中就包括面部表情。这么说的话，他之前那么从容不迫，都只是控制之下所展现出来的咯？

这么想的话，林莱倒是觉得之前心中积压的不爽少了许多。

就只是，他真的把蝙蝠车开得太快了吧！

等到了蝙蝠洞，他人是没什么感觉，林莱却觉得她得要缓一缓，在下了蝙蝠车后，就坐在她常坐的那张椅子上揉了揉耳朵，抱怨地说道：“我有想过战友间交往可能会带来许多不必要的烦恼，可没想到这还没交往呢，我就先烦恼一次了——说真的，B，等下次你再展示速度与激情，请务必不要邀请我。”

这段话透露的信息，让正在摘面罩的布鲁斯心中一跳，他快速摘下面罩，快步走了过去，站在她身后，一边伸手覆在她揉耳朵的手上，一边俯下-身去，正好她跟着仰头，结果就是迎来了一个吻。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了，让她有些傻傻的。

干嘛啊，搞得她会反悔一样。

等一吻结束，他们俩的姿势已经不知不觉地变成了他倚靠着操作台，而她靠在他身上了。这人还给进一步给他们俩的关系盖棺定论了：“你说得对，战友间的交往会带来许多不必要的烦恼。”

不要一面这么说，一面凑过来亲她啊。

林莱被弄得晕乎乎的，不仅仅是怎么好像他们俩的推拉过程一下子像是被按了快进键一样，不是该一步一步嘛，还有他的吻她实在是招架不住。生怕一迷糊，她就被继续他这快节奏带着走，于是林莱就给自己来了个「强制冷静」法术，这下可以进行理性分析了：“与其说是烦恼，不如说是麻烦，所以我认为我们有必要再仔细考虑下都会带来什么麻烦，然后权衡利弊。如果是弊大于利的话，我想我们还是及时踩刹车为好。”

——强制冷静这个法术呢，一定程度上可以看成是“我已经没有那种世俗的欲望了”，谁用了都说好。

布鲁斯：“…………”

他仔细看了看她，发现她确实不是为了噎他才这么说的，所以才更郁闷。

可这并不代表他就拿她没办法了。

“在我们进行讨论前，我必须得告诉你一件事，亲爱的DD。”

他还用上噩梦护士对她的称呼。

布鲁斯这样拿腔捏调，让林莱有了不好的预感。

她咽了咽口水，强制冷静这个法术立刻失效，还不得不硬着头皮说道：“求你务必告诉我，从刚才到现在的任何一个时间点，阿尔弗雷德都没有在蝙蝠洞里！！”

“很可惜。”布鲁斯假笑道，接着他还假好心地说：“不过我可以告诉你，阿福现在不在蝙蝠洞中。”

林莱一针见血道：“你为什么还能分心去注意这一点？”

布鲁斯不慌不忙地解释：“我之前没有说明原因，就将通讯切断了，阿福必然因为挂念咱们俩而在蝙蝠洞中等着。也就是说，亲爱的DD，如果你在刚从蝙蝠车中下来时能够留意下蝙蝠洞，你就可以发现阿福就站在恐龙雕像那里。”

林莱：“……”

林莱觉得她早该想到这一点的，可都怪她第一次坐蝙蝠车，还被那极致的速度与激情弄得思绪混乱了。在为自己找完理由后，林莱就再去应对好整以暇的布鲁斯，她叹了口气：“你看，这就是我们交往带来的烦恼之一了。我得顾虑着阿尔弗雷德的心情，不能让他觉得我有玩弄他布鲁斯老爷的嫌疑——”她的脸皮可没厚到被阿尔弗雷德看到她和布鲁西嘴碰嘴了，还否认他们没有在交往的地步。

“‘玩弄’。”布鲁斯玩味地重复了这个词，觉得十分好笑，不过等他仔细分析了下她这样烦恼的根由，语气就古怪了起来：“我是知道你喜欢阿尔弗雷德，可你对他的喜欢还是超乎我的预料。”

林莱还觉得他大惊小怪呢：“这么和你说吧，B，我能下定决心和你交往，阿尔弗雷德绝对是重要原因之一。”至于是什么促使她松口？还不是因为这次在孤儿院小孩子身上，又窥见了他独特的柔软之处，她没办法不被吸引。

布鲁斯：“……”

林莱立刻察觉到了他的郁闷，顿时就支棱了起来，用一种勉为其难的语气说道：“既然已经被阿尔弗雷德知道了，那就没办法了，我就姑且和你交往好了。”

不等他做出回应，她又说道：“现在我要上去找阿尔弗雷德了，我一直都想尝尝他做的鸡汤。”说完就真脚步轻快地跑上楼去了。

布鲁斯：“……”

他只能去换下蝙蝠衣，换上阿尔弗雷德之前就准备好的常服，再来到楼上。

这个的话，林莱就方便多了，她直接让魔法披风幻化了常服，也很坦然地在韦恩庄园露出真面目来。

等布鲁斯上来时，她正在和阿尔弗雷德说说笑笑，神采飞扬的样子，让人挪不开眼睛。

看到他过来，阿尔弗雷德就招呼道：“布鲁斯老爷。”

林莱没说话，只是意味深长地瞥了他一眼。

布鲁斯便问：“你们在说什么？”

阿尔弗雷德彬彬有礼道：“我只是想到多莱小姐很喜欢哈尔曼松，于是就告诉她，韦恩庄园近日又入手了一幅哈尔曼松的画。”

至于庄园主人为什么这么做，那当然不是因为哈尔曼松的画很有收藏价值了。

阿尔弗雷德正因为知道内情，所以才会在另一个当事人面前提起来，间接帮自家少爷刷了一波好感。

而要问林莱知道了高不高兴，那是自然的了。

“是有这么一回事，我记得是《巡夜》。”布鲁斯大方承认了，他接着就朝林莱做了邀请礼：“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邀请多莱小姐去欣赏它呢？”

林莱答应了。

等她挽着他的胳膊上楼去时，虽然没说话，可已经用眼睛表达了内心的想法。

“你为什么这么看着我？是觉得我为何又这么不委婉了？”布鲁斯接收到她传达过来的信息那么说道，接着他就哀怨道：“我只是觉得我要是再不做出行动，我在你心目中会从‘我亲爱的男朋友B’，变成‘阿尔弗雷德家的少爷那谁谁’了。”

“你怎么会这么想啊，”林莱语气坚决地否认道，“不是还有个‘哈尔曼松画作的收藏者那谁谁’吗。”

布鲁斯：“……”

说话间，两人就来到了收藏室。

韦恩家的底蕴自然不必多说，哈尔曼松的画作在这其中都不算是很显眼的收藏。林莱扫了一圈后，就拉着阿尔弗雷德家的少爷那谁谁来到了哈尔曼松画作的展区（她之前就来过这里），看着新加入这一展区的《巡夜》后，就看了它的所有者一眼，接着就笑得有些反派地说道：“没想到吧，布鲁斯·韦恩，我还是冲着你家的画来的。”

“你不觉得你的真面目露出的有些早吗，DD？”布鲁斯接着慢吞吞地补充道：“难道不该是在你玩弄完我之后？”

林莱瞪大眼睛：“那我岂不是很吃亏？”

布鲁斯：“……”

他正要说什么，林莱就做了个打住的手势：“B，我觉得我们需要谈谈。”

布鲁斯问：“你要反悔？”

“也不是啦。”林莱实话实说道：“主要是刚刚在蝙蝠洞节奏好像一下子就快得不行，让我到现在还没有多少实感。”

布鲁斯对此有话说：“是吗？我反而觉得你比我冷静得多，所以能够理性地分析起利弊来不说，还能将你愿意和我交往的理由列出个一二三来。”

林莱“唔”了一声：“其实总共有四十三个。”

布鲁斯：“……”

看他郁闷的样子，随口那么一说的林莱顿时就笑出了声：“你不会信了吧？”

布鲁斯一点都没有咬牙切齿：“没、有。”

林莱继续笑，被瞪，她就凑过去，拉着他的手，他反过来回握。

林莱看着他说：“好啦好啦，虽然我确实将诸如你有阿尔弗雷德和哈尔曼松的画这样的理由，放到了我考量的名单中，可我想让你知道，我会松口答应和你交往，最重要的原因必然是我被你吸引了，还是怎么都无法否认的那种。”

虽然不满他看起来一直都从容不迫，好像这场你来我往中的节奏都被他掌握着，可今天发生的这些事，都让她明白了这都是“看起来”和“好像”。他实际上也没那么镇定自若，也会迫不及待地将这段关系定性下来，会将阿尔弗雷德拉过来做他的筹码等等。

她还从他继续收入哈尔曼松的画这样的小事中，察觉到了他没有表露出来的心意。

所以，这时候再较量，反而没了多大的意义。

所以，她愿意就这样直白地告诉他，自己被他吸引了。

结果——

“你握疼我了。”林莱又从他的行动上看出了他的真心，就勉为其难地接受他嘴上相对笨拙的事情了，“还有，如果你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出你的心意，就说‘我也是’，我也不是不能接受。”

布鲁斯笑着将她拥在怀里：“我也是。”

林莱：“……不，我还是不能接受。你必须得说些好听的话来。”

布鲁斯装模作样地想了想，就在她的期待中说：“我将哈尔曼松的画作赠予你。”

林莱问：“全部？”

他说：“全部。”

林莱立刻往他怀里扎过去，还亲了他几口后特别甜腻地说：“啊啊啊，布鲁斯你太好了，我最喜欢你了！”

布鲁斯：“……”她好像是第一次这么直白地说这样的话，可想也知道她就是在装掘金女郎。

瞧她还问呢：“怎么样？”

布鲁斯“唔”了一声：“有点浮夸了。”

“知足吧。”林莱立刻变脸，还将他推开，跑去用炙热的目光盯着那幅《巡夜》看了。

被用完就丢的布鲁斯：“……”

他还能怎么办，只能过去客串下讲解员，和她说说《巡夜》背后的趣闻，显然他之前就留意过这些信息。冷不丁地他问道：“噩梦护士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林莱没想到他还记得这个呢，立刻大笑出声。

布鲁斯脸黑了黑。

林莱见状就开始了胡诌：“其实呢，噩梦护士是我最喜欢的炮-友，她的技术可是经过康斯坦丁认证的，而康斯坦丁又是我们那个圈子里情人最多的，之前我和你提到过的4P事件参与者中就有他。唔，还要我和你说其他三个参与者都是谁吗？”

布鲁斯听着听着就双手环胸，倚靠在一旁的展柜上，听完就说道：“我是乐意开阔下眼界的，所以请讲——”

林莱：“……”

布鲁斯替她开了口：“4P事件其实你想起来，都是一片片马赛克，对不对？”

林莱瞪过去：“别说的你好像很了解我一样。”

布鲁斯笑起来，尽显他哥谭小王子的迷人风采：“看来我猜对了。”

林莱轻哼一声：“你又游刃有余起来了，是吧。”

布鲁斯慢条斯理地说：“我也可以让你变得同样游刃有余，D。”他说这话时，神态都变得格外不一样了，就像是一种天赋一样。简单来说，就是性-吸-引-力爆棚。甚至于他都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那么看着她。

林莱下意识地打了个哆嗦，她又突然想到了什么，开口问道：“之前我是多洛斯·凯恩杜格尔时，勾引你的手段在你看来是不是特别小儿科？”

布鲁斯回忆了下，再将她的样子代入进去，立刻就忍俊不禁起来。

林莱瞪他。

布鲁斯握着拳挡在嘴边：“还行。”

林莱打破砂锅问到底：“具体一点。”

布鲁斯想了想说：“5分。”

林莱眯起眼睛来：“满分多少？”

布鲁斯没说，他只是笑，还停不下来了。

林莱：“…………”

“你还笑？”自尊心严重受伤的林莱作势要锤他，结果被他顺势拉了过去，接着他就向她展示了下“满分作业”到底是什么样的。尽管只是“满分作业”最前面那一段，也足够她看起来不甘愿可还是承认自己真是小儿科，见状布鲁斯再次失笑，垂眸看着她，心中则在想：

哥谭市从上到下都腐烂透顶了，还又阴冷到风能刮进骨缝里，于是当我想要得到一些喘息，想感受到几分轻松畅快时，我径直就想到了温暖而美好的你*（注1）。

这已经胜过一切一切了。

楼下，阿尔弗雷德正在有条不紊地准备晚餐。

迪克不知道什么时候摸下了楼，钻进了厨房，看了下后就“哇”了一声：“晚上有大餐吃了！”

阿尔弗雷德不禁笑起来：“是的，迪克少爷，因为今天有好事值得庆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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