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管不了别的,但这位大宋最后的脊梁,他却要救上一救。
于是二话不说,一路北上到元大都,打算先踩踩点。
他也是仗着自己这些年大有长进,古墓轻功又冠绝天下,干脆复制了洪七公的事迹,潜入皇宫,打算探听点消息。
正殿是不敢去,原本寻思御膳房、偏妃的宫殿走一走,听一点八卦也好汇总消息。不料他刚藏身御书房,就见下了朝的忽必烈进来,于是一字不差地听完了两人的对话。
赶紧趁着夜色,又溜了出来。
到了京城,杨规可不缺银子了,随便翻进哪个大户家里就是几千两的拿,出手更是豪气,干脆在大都地段最好、楼宇最高的客栈包了一间小院子。这家的酒楼可以看到京城几乎所有达官贵人的府邸,可谓是个好地方。
杨规一早酒楼上凭栏而坐,看着窗外,果然张珪急匆匆地往伯颜府上去了。
他也不着急,要了一壶茶,“刷”地一声打开折扇,嘴里哼着小曲儿:“这一副扇面画的紫禁城,紫禁城来实在威风,里九外七皇城四……”
唱着唱着唱不下去,这得到明朝才有四九城,现在的大都可没那么讲究,什么里九外七皇城四,九门八点一口钟统统没有。
“tui,鞑子就是野蛮。”
杨规顺口吐了口茶叶沫子,却不想刚好吐到刚从楼梯口走上来的一个人身上。
“嘿,小子,不长眼啊!”那人脾气显然不太好,“是不是欠揍?”
“怪我了怪我了。”犯了错就得认,杨规连忙赔罪,“那什么,小二,那位爷那桌的帐算我的。”
“大爷用你?”
没想到那人不依不饶,上来就要揪杨规的衣服,“你是故意来找茬儿是吧?”
“唉,算了算了,王兄,王兄,大局为重。”跟着壮汉一起来的几个人连忙拉住他,把他拉走,那壮汉依旧愤愤地瞪着杨规:“小子,今天大爷是饶你一命,下回出门长住了眼!”
杨规笑笑没说话,手中的折扇却已经合了起来。
旁边那伙人已经落座,压低声音道:“王兄,你跟他置什么气,这是大都,误了正事,你我都耽误不起!”
另一人也劝道:“是啊,此等时节不好节外生枝,王兄的脾气需要压一压,否则我等丧命事小,真要劫法场出了问题,害了文丞相性命,你我可就万死莫赎了。”
“哼,哼,只恨这鞑子太可恶,这都城里多半也都是些大小鞑子,你看那小畜生的行为,可见在城中平日里就从不把咱们汉人当人看,我就恨不得一刀砍了他们。”王兄犹自愤愤不平。
这桌人一边小声说话,一边不停地警惕地看向杨规。
杨规笑笑,点了点头,表示友好。
那桌人这才放下心来,刚要准备点菜,却突然听杨规大叫起来:“来人啊,抓反贼啦!他们几个要造反劫法场!”
“哎呀卧槽!”
这下不止是脾气火爆的王兄,就连跟他一起的三个人也一起站起来,怒视杨规。
“呯!”
姓王的壮汉一拍桌子,指着杨规骂道:“小畜生,你找死!”
可惜此时捕快也上来了。
毕竟这家酒楼在大都最好的位置,随时都能看到城内大半达官贵人的府邸,也有的是贵人来此消费,那都是常年配备一队捕快二十四小时轮换不停歇地巡街的。
一旦有事,他们来的快如任意门。
“谁要造反,谁要造反?”
捕头上来,先让人把他们围了。王兄一伙人神色一紧,攥紧了怀中暗藏的兵刃。
“没谁,我造谣呢。”杨规这会儿却又坐下了。
“仓郎郎!”
捕头直接把刀抻出来了,指着杨规骂道:“大胆!天子脚下,胆敢造谣生事?我看你就是前朝乱党,给我带走拿入天牢!”
“放肆!”
杨规一声大喝,用蒙语开始骂街,“小爷不过是测试测试你们这群黑狗的警惕性,看你们这样,平日里没少干欺男霸女、杀良冒功的勾当。朝廷养你们何用?早晚让我爷爷把你们全杀了!”
lv6的蒙语大显神威,忽必烈说的都未必有他标准,啼里秃噜,一同抢白,骂的捕快脖子越缩越深。
到最后,只敢怯生生地拱手问:“不知您是哪家公子啊?”
杨规撇这嘴一努,“就在那,看不见?我爷爷乃是中书右丞相伯颜,信不信我跟怹老人家提一嘴,明天你们这一队人一起杀头?”
“是是,不敢不敢,小人惶恐,小人不敢。”捕头能怎么办呢?他在这京城别的没学会,就学会怎么给大户人家的少爷小姐赔礼道歉了。
“滚蛋!”杨规一脚把捕头踹下楼梯,捕头还得带着身后一队捕快跪下磕头。只听见杨规在上面又说道:“不过你们这个警惕性还是值得夸奖,有过要罚,有功也要赏,拿去喝茶吧!”
一锭足有五十两的银子飞了下来,捕头一见大喜,赶忙再拉着手下又跪下磕头,这次可真诚多了,磕的楼板都咚咚响。
“我说你小子到底是什么……人呐?”
王兄一伙人眼看捕快走远了,这才松了一口气,回过头来要质问杨规,却发现早已没了杨规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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