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族少主他一心寻妻3(1 / 1)

面对青黛陡然施加的压力,即墨容伽脸上没出现普通奴隶该有的惶恐,更不见丝毫愤怒和屈辱。

不知是否因为兽骨重塑失败,导致他的情感和记忆一同流失了大半,即墨容伽反应迟钝,似乎好半晌才理解青黛的话。

他轻微地转动了一下脑袋,目光沉沉,落在青黛鬓边红发。

少弋首先看出娘亲不高兴,二话不说扯起即墨容伽的腰带往外走,“娘亲,你晚上还要登台,我们先走了。我一定把他教的听话些!”

“嗯。”青黛哼了一个音节,把注意力转回碎掉的玉碟。

那个银眼睛雄兽…

他老老实实做个奴隶就罢了,毕竟她也不是什么杀兽不眨眼的女魔头。

假若,他敢把主意打到自己和少弋头上,管他身份地位有多么尊贵,先趁他还蠢兮兮的,直接弄死。

房门合上的那一刻,少弋完全没了笑容,他松开手,“领你上来之前,我和你说的规矩,你记住没有?”

两人身型相差悬殊,即墨容伽的头压得很低,许是因为太久不说话,声音又低又缓,“什么?”

少弋盯着他胸口沾着的石榴汁水,“不许惹我娘亲不高兴。她让你如何,你就如何。”

即墨容伽伸手捻起颈边发丝,摊在掌心,递给少弋看。

雪白发丝上的汁水逐渐褪为淡粉,证明了他并没有反抗少弋娘亲的作弄。

“……”少弋一蹙眉,“看着木讷,这种时候脑子转的倒快。”

他大跨步往楼下走,“往后在绮梦阁,学机灵点,保护好我娘亲,听见没有?”

即墨容伽站在原地,“嗯。”

他没跟上来,少弋回头,“你站那干什么?”

即墨容伽回答,“保护她。”

“……不是现在。”少弋蹬蹬两步跑来,继续拽过即墨容伽的腰带,头一次对除了娘亲以外的兽类这么耐心,“我们休息的地方在一楼内院下等房,先和我走。不要打扰娘亲休息。”

体型巨大的白虎即墨容伽,就这么被一个身材矮小的不知名红卷毛兽类拖着走。

两兽下楼梯时,一穿着浮夸羽衣的雌兽正要往上走,她认出了少弋,没忍住出言相讥,“呦,这不是月青黛房里的小杂种吗?”

她脖间有大片宝蓝色的纹路,是孔雀族兽化的一部分特征,也是黎百卉平常最得意的部位,穿衣服时必定会完完整整地把肩颈露出来。

黎百卉说话间,手压在领口上,头扬得很高,“今晚月青黛又要登台了吧?真不知道一只从来没有化出过兽形的狐狸有什么值得看的。”

“她真的只是弹琴卖笑的清倌?没用别的手段留客吧?”

少弋的眼睛落在她肩颈,慢慢浮现笑意,“黎姐姐,你的脖子真漂亮。黎姐姐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孔雀姐姐。”

黎百卉指尖抚过胸口肌肤,呵呵笑,“月青黛不识好歹,生出来的小杂种倒是会说话。走吧走吧,别挡我的路。”

“好,黎姐姐慢慢走。”少弋瞳孔里的黑像流动的墨云,他脚尖一顿,往楼下走。

“快点滚。”黎百卉娇笑着,正抬脚往上走,与少弋错身的那一刻,她脚底踩到木板突然发出尖锐颤动,一眨眼功夫,那块落脚板彻底断开。

黎百卉一低头,整个身体直直栽倒,下巴磕上另一节台阶,差点咬断了舌头。

“啊啊!小……”

黎百卉转头怒目而视,痛得说不出话。

少弋回身,他白嫩的脸霎时急得发红,眼里似乎有泪摇摇欲坠,他伸手想来扶,“黎姐姐?怎么了?你没事吧?”

“……”黎百卉大口喘气。

只是个无法化出兽形的废物,怎么可能在她眼皮子底下搞小动作?

她为绮梦阁赚了那么多钱,绮梦阁却连个楼梯都舍不得好好修葺!还害得她在大庭广众出了丑!

黎百卉舌间含糊又愤怒,“…滚。”

少弋垂眼,点了点头。

直到进入阴暗逼仄的下等房,少弋面无表情,单指按了按耳廓,“有些东西,真是学不会好好说话。”

即墨容伽打量了眼这间只放了两张床的卧房,与方才青黛的卧房天差地别。

他抚过床上被褥。

材质上乘,价值不菲。

少弋看他动作,眉头翘动了一下,满身的银饰光泽闪烁,“我娘亲给我准备的。”

他神色有几分得意,骄傲地展示娘亲送来的珍品。

少弋没发觉,他才是青黛娘亲在破烂小屋里藏着的唯一闪闪发光的宝贝。

即墨容伽应了一声,像轻柔掠过的风声,居然听起来有点温柔。

“我娘亲是天底下最好的娘亲。”少弋盯着即墨容伽,隐在昏暗处的眼神似乎另有深意,“所以,你不可以像别的兽类那样误解她。她不是什么嫌贫爱富,抛夫弃子的坏娘亲。”

即墨容伽坐在床沿边,这个高度,他依旧需要低一点头,“你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个?”

对面银饰的光反射在他的的白发上,纯净而清冷,“我,只是奴隶。”

少弋难得噎住,他从上到下完整地打量了即墨容伽一遍,最后停在他的头发上,“你只用回答我,你是不是我买下来的?”

即墨容伽说,“是。”

“那你就听我的。好好对我娘亲。”少弋重复,“听到了没有?”

即墨容伽猝不及防地伸手,压下少弋耳边翘起来的红色卷发,“听到。”

少弋脸色转红,推开他跑了。

到了晚上,绮梦阁的东家派侍女来催了好几遍,青黛才单手抱着古琴走出房门。

她脑中正在思索。

今天弹哪支迷魂曲把那群兽类迷晕呢?

前方引路的侍女喋喋不休,无非是说今日又来了什么位高权重的兽族之类,要好好取悦他们等等。

青黛冷嗤。

他们都算什么东西?

她只取悦自己。

一楼楼梯边,银眼睛的大高个仰头看她,浅色瞳孔中清晰地映出了上方的红衣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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