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五年他又遇前妻11(1 / 1)

赌上整个DAISY的重要项目不可能说舍弃就舍弃,它牵一发而动全身。且不论前期投入的资金、资源和人力等直接经济损失,DAISY还会面临难以想象的巨额赔款。

而以上仅仅是叫停这个项目带来的负面影响,如果不放弃,继续与郑映侨合作,后果将更加无法估量。

答应他的要求,郑映侨持股50%的DAISY会彻底沦为洗钱工具,永远也干净不了。

可若不答应,郑映侨有心拉他们下水,那么流过DAISY明面账目的金额,足以让DAISY两位老板坐一辈子的牢。

青黛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不管当年他们有没有答应与郑映侨合作,为了不让DAISY陷得越来越深,他们会不惜得罪其他所有合作商,立刻停止那个暴利项目,并承担巨大的,绝对超出想象的损失和赔偿。

更别提,那时的青黛与骆西楼只是刚毕业的普通学生而已。

他们在最春风得意的年纪,一脚踏空,跌入冰冷的谷底,挣扎到丧失了所有情绪,带锋芒的,傲气的,统统不见了。

难怪29岁的纪青黛和骆西楼变化如此大。他们一样的冷漠寡言,不谈私事、不亲近任何人,拼了命地工作……原来不只是离婚的原因。

痛苦的时候刻进骨血的东西,并不会因为往后哪一天露出了笑容就轻易忘记。

相反,它会如影随形地诘问:你值得么?

在那个状态下,他们甚至没办法经营好任何感情和关系。

强行维持,只会持续消耗。

所以大青黛先提了离婚。

虽然青黛仍不知道两人具体经历了什么,但大概能猜到。青黛双手放在膝上,两掌握成一团,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骆西楼抬眼,发现青黛暗自惶惶的细微情绪,他起身为青黛添了杯热茶,结束了话题,“那段日子…过得比较辛苦。但已经过去了。”

他省略了其中的艰辛,将玻璃杯往前推,“你可以放心,到最后DAISY所有资金和收益都干干净净。”

青黛伸手去拿,直接握上了骆西楼还没来得及松开的指尖。她意识到了,但青黛没有松开。

她保持着这个姿势抬头看骆西楼,“当年我们太年轻。”

“我们根本没法看透那个伪善的笑面虎郑映侨,也没法痛快报复遁逃到国外的他,这不是我们的错。”

青黛说给骆西楼听,也在说给29岁的她自己听。

玻璃杯里的水温顺着两人相触的肌肤一路烧上来,骆西楼半弯着腰,额前的黑发再次挡掉那道小疤,冰凌似的五官一如往昔,眼中却流露出曾经独属于青黛的温驯,“当然。”

回忆起楼下那个男人,他沉吟片刻,问道,“你联系郑映侨,是EL出什么问题了?”

据他了解,EL的运营情况应该很正常才是。

青黛没多说,只摇头,“没有。”

骆西楼,“郑映侨的根基和重心都移去了国外,国内势力不能无故抓他,也没法指控他的经济犯罪。但他为了减少麻烦,不会在这里太放肆。”

“如果他敢骚扰你,妄图拖你下水…”骆西楼的瞳孔黑沉,说辞温和,“不论用什么不入流的手段,我都会亲手把他送进监狱。”

哪怕与郑映侨纠缠到死。

“叮——任务达成进度60%”

他曾以为,青黛不会想再回忆与当年有关的一切。包括他这位前夫。

所以骆西楼刚开始才会避而不谈,会在老小区问青黛,喜欢他,还是讨厌他。

如果青黛对过去仍旧是厌恶的,他没必要一遍遍扒开两人之间的伤疤去刺激她。

可如今,郑映侨竟然还敢出现在他们面前!

这一刻,曾经分隔两极的两个人,因为强烈保护对方的心,重新粘合在了一起。

“郑映侨他配吗?”青黛反驳,制止骆西楼危险的想法,“不要和烂人比烂。论下三滥,你怎么无耻得过他?”

青黛不知在想什么,她一直看着骆西楼的眼睛,突然转了话题,“你变化真大。”

不等对面人回答,她又说,“我也是。”

青黛松手,似真似假地说,“如果五年前的我看到我们两个这副阴恻恻、半死不活的模样,大概会把我们痛骂一顿。”

气氛一下转了个弯,24岁的青黛跟听了个故事似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说的话像在哄人,又好像只是单纯发泄。

青黛眼神朝办公室内一丢,连自己也骂,“我们两个有病治病,没病回家喝两口小酒。还心烦,那就是酒不够烈。”

被形容成一同半死不活的骆西楼,“…酒?”

往昔灰暗的潮水原本正一浪浪扑上来,张牙舞爪地想把他拉入阴影。青黛一说话,此刻突兀地停在骆西楼的脚踝位置,非常忌惮地退了潮。

骆西楼下意识接道,“你想喝…”

他立刻直起身,“办公室里有…”

“骆西楼。”青黛仍是连名带姓地叫他,却好像与几天前的叫法不同,“现在你知道我给你的离婚理由为什么会是——观念不合,感情破裂了吗?”

她猜自己是随手摘了一句模板语录。

骆西楼怔住,以为青黛不高兴。

青黛从沙发上站起来,挑眉露出了笑脸,“我是让你过点年轻人的生活,别在办公室闭关不回家。”

她推门,歪着脑袋补了最后一句话,“如果是二十岁出头的骆西楼在这里,到下班大概一分钟也坐不住就要回家。”

“也是。”青黛自顾自耸肩,温柔插刀,“毕竟人家年轻气盛,家里还有聪明能干的漂亮老婆等着。”

“至于骆总…”青黛没说下去,她摇摇头,挥手告别。

三十岁的孤家寡人骆西楼站在原地,几乎是发了傻。

许助理把青黛送出去,再观望良久,才走进来,“老板,今天的工作…”

骆西楼回神,他摁着眉头,“今天我会按时下班。”

许助理手里的文件差点吓掉。

刚走出大楼的青黛笑容一敛。

S市的律法暂时治不了郑映侨,系统还治不了?

毛子抖抖白毛,骄傲挺胸,展开双臂示意:嗨嗨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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