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五年他又遇前妻13(1 / 1)

骆西楼单手执伞柄站在青黛身后,连外套都没来得及穿,内里只一件规整的白衬就匆匆赶下了楼,他暗中吐出一口气,瞧不出是走得快了,还是在紧张。

他一凑近,带着室内的沁人心脾的凉度,清泠泠的气息拂面,“见你还在楼下,我就下来了。”

青黛还没问,骆西楼自己先解释了一句。见她不是身体不舒服,骆西楼心下渐宽,他问,“我送你回EL?”

太阳依旧很毒,青黛往伞下躲,她摇头,“不用,我下午…”

骆西楼一定不希望她和郑映侨再有来往,原本青黛可以随意找一个没那么麻烦的借口来应付他。但青黛片刻停顿后没有隐瞒,“我会去见郑映侨。”

握住伞柄的指节凸显,骆西楼只问,“你是愿意的吗?”

如果去见郑映侨有情非得已的理由,可以和他说。

青黛意外,她一下抬起头和骆西楼对上视线,心口仿佛被轻轻搅动,“当然是。郑映侨有什么本事逼我去赴面?没有不情愿,是我主动要见他。”

她握住伞柄上方一截,小指无意蹭过骆西楼的手,“所以,骆总会愿意载我一程吗?”

“嗯?大忙人?”

“今天的时间,只留给了你。”骆西楼两指虚扶青黛握伞的手,将大片伞面倾斜到她头顶,“…我去开车。”

青黛盯着他大步走远的背影,硬是从骆总平稳步伐里看出了几分隐秘的高兴。

阴差阳错变回了二十四岁心态的青黛,折腾骆西楼的坏心眼咕嘟咕嘟冒了泡。

老天爷还她的拽哥人夫,还她年轻鲜嫩的骆西楼!

不过,三十岁的骆西楼…貌似也好。

等通体漆黑的车停在她眼前时,骆西楼特意打开了副驾驶的门。

青黛故意伸了个脑袋趴在副驾驶车窗上,“骆总,坐副驾太暧昧了吧?我可别把骆总桃花挡了。”

一模一样的话,青黛又说了一遍。

只是在这回,骆西楼下巴微扬,指向副驾座位,“一直挡着。”

青黛顺他的视线低头。

座驾上放了一只手掌大小的大头娃娃,短绳代替四肢,以一个非常张牙舞爪的坐姿霸占着座位。

它表情呆滞,吐出一截鲜红的舌头做鬼脸,莫名贱嗖嗖的。

前几晚昏暗的车内,还真没法发现这么一个玩意儿。

“你…”青黛出声。

骆西楼搭在方向盘上的手微微握紧。

青黛说,“好丑的娃娃。”

“…”骆西楼把大头娃娃扔到了后座。

“哎?”青黛弯腰坐进车内,扭头去看四仰八叉翻倒的娃娃,“父不嫌儿丑,你这是做什么?”

因为它已经等到了想等的人。骆西楼面不改色地开车,“它功成身退了。”

青黛伸手去捞起,她掀起大头娃娃的一片黑布刘海,发出由衷感叹,“哇。真的太丑了。”

“……”骆西楼的指尖摩挲着表盘。

青黛好像没注意到旁边男人微妙的郁闷,她拉扯着娃娃的四肢,疑惑地抚上娃娃的额头,“这怎么破了?还缝了两针。”

骆西楼分神看了一眼,“…那是疤。”

青黛恍然大悟,问道,“取名字了吗?”

骆西楼,“它有名字。”

青黛举起娃娃,“原来你有名字啊,小瓜。”

小瓜,就是这只大头娃娃的名字。

恰逢一个红灯,骆西楼踩下刹车,深邃眼瞳定定地看青黛,“你还记得它?”

青黛说,“这么丑,应该很难忘。”

“叮——任务达成进度62%”

他们刚结婚那一阵,情侣爱人之间特别时兴互送手作的礼物,比如手织围巾,编织包之类。

二十出头的骆西楼怎么可能甘愿沦于众人,他自然要做最特殊的那个。

于是,一个大男人用他的狗啃针线活,缝出了一个青黛娃娃。

收到礼物的青黛差点被丑哭,吓得骆西楼连夜恶补手工教程,三针两线改成了勉强能看的西楼娃娃。

小呆不能丑,他的娃娃丑就丑些吧。

后来它被赐名“小瓜”,日日放在两人卧室的床头。

周遥宁听说后,非常大声地嘲笑两个人,“幼稚!你们搞对象的都这么幼稚吗?哈哈哈哈哈哈哈,路边摊里15块买一个得了。”

当时仍旧和他不对付的袁嘉禾翻白眼,捧脸,“多可爱啊。得到了真爱的人才愿意动手,没有真爱的人只会叭叭叭。”

这才成功堵住了周遥宁的嘲笑。

……

下午两点,青黛到了指定的咖啡店,郑映侨到得早,背对店面坐在书架边的沙发上。

青黛走近,郑映侨仰在沙发里,百无聊赖地翻财经杂志,快速翻页的声音在安静咖啡店里显得突兀,他已经表现得十分不耐烦。

“呦。纪总来了?”

郑映侨把杂志一扔,托着浪荡风流的脸看青黛,“真是的。让我好等。”

青黛坐下,“海外的生意不好做吗?郑老板怎么沦落到需要每年打电话来骚扰我了?”

“亲爱的,你不是都无情挂断了吗?”郑映侨眼中情绪不变,而唇边笑容不断加深,“最近几年生意确实不好做啊。你一年内替Avery赚了六百多个亿…你知道有多少人眼红吗?”

“你怎么就说不干就不干?Avery现在还想高薪雇你回去做项目。”

青黛一笑,语气温和,“郑老板难道不知道我为什么不再替Avery做事了吗?”

她眼底冷意翻飞,“当然是——欠账还清了啊。”

“瞧瞧。又死脑筋了!”郑映侨唉声叹气,“如果你和骆西楼不执意停掉那个人工智能的项目,你们那小公司会难以为继吗?”

他喝了口桌上的咖啡,“纪总,S市榜上有名的富商哪个手里是真正干净的?想赚钱,就别太怂了。”

郑映侨摊平胸前褶皱,“你想想你们当年,一心要做清白生意,结果呢?说句家破人散,没有冒犯你吧?”

他一贯讲话的语调总带了股嘲讽和威胁,令人不舒服。

青黛说,“郑老板逃到国外这么多年,成语水平不减反增,不愧是赚黑钱的能手。”

“你…”

青黛慢条斯理地截断他的话,“说这么多,郑老板是想和我合作?”

“…”郑映侨缓和脸色,“当然。”

“如果骆西楼同意,我也愿意不计前嫌和他合作的。”郑映侨玩笑道,“毕竟你们两个是很好用的赚钱机器。”

青黛不咸不淡道,“你真是想钱想疯了。居然敢找旧仇人合作。”

郑映侨大笑着仰倒在沙发里,“我不会和钱过不去。有本事,你们就弄死我。”

两个连高压线上的真金白银都不敢赚的清白生意人,还敢杀了他不成?

他郑映侨是没什么底线,可面前人有。

郑映侨打了个响指,做出数钱的手势,“我不怕死,可我怕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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