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北风水街，计言和赵耿宇来到了秦昊海的无事斋。
秦老板一看计言来了，放下了手中正在斗地主的手机，走过来和计言打招呼。
“计师傅，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这转转？”
计言笑笑，“明天风水师聚会上，章师傅不是要给我介绍修道的高人吗？我来风水街看看，有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见面礼，毕竟要请人帮忙，空口白话总有些不好。”
“对对对，”秦昊海沏了一壶好茶，给计言和赵耿宇斟上，“既然计师傅有需要，那么我这里的东西你随便挑，我保证成本价卖给你，一分钱不赚你的。”
计言轻呷一口清茶，微笑着摇摇头，“秦老板，我今天来可不是来照顾你生意的，你这里的宝贝随便挑出来一件，就算你不赚钱，也不是我这个穷学生能买得起的。”
秦昊海闻言，不自觉地努努嘴，心中暗自腹诽。
穷学生，就你？也叫穷学生？
秦昊海之前可是亲手从计言手里买了一块一百万的石头。
后来秦昊海还听说，那个朱晓送给计言价值千万的房产。
眼下的计言身家加起来起码也有千万之数了，还说自己没钱？
糊弄鬼呢！
但是明面上，秦昊海面带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那计师傅准备去哪买见面礼？”秦昊海关心地问道，“计师傅不在我这买也没关系，这风水街我熟的很，计师傅去哪报我的名字，风水街的兄弟们也会卖我一个面子，给计师傅你一个成本价。”
“我要是去风水街的那些店铺里买东西，还不如在秦老板你这买呢。”
计言轻轻摇晃手中的茶杯，显然心中早已经有了定见。
“那些店铺东西的价格跟秦老板你这差不多，甚至还要更黑心一些。”
“在秦老板你这买，最起码还能保证买到的法器是真的，在那些店里买，我可没当冤大头的习惯。”
计言这话虽然扎心，但是秦昊海听得异常舒服。
因为计言话里意思虽然贬低了风水街的同行，但是同时也夸奖了秦昊海店里的东西童叟无欺，都是正品。
“那计师傅是准备去逛逛地摊？”秦昊海似乎猜出了计言的目的。
计言微笑着点头。
秦昊海惊讶地看着计言，原来眼前这位计师傅，是准备来风水街捡漏来的。
“风水街上摆摊的我倒是不熟，但是计师傅需要的话，我倒是可以陪计师傅你一起去走走。”秦昊海面色如常，一副把计言当作老朋友的样子。
哪知计言“啊”了一声，十分诧异，又面带几丝古怪地看向秦昊海。
“计师傅有什么问题？”秦昊海被计言这么盯着，搞不明白计言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秦老板，那些摆摊小贩的羊毛，还没给你薅秃啊？不应该啊？”
秦昊海闻言一愣，脸上闪过了一丝尴尬之色，“计师傅这是说的哪里话。”
“腌菜，秦老板，你们俩在打什么哑谜？”赵耿宇探过头来，好奇地看向两人。
刚刚两人说的话，他一个字儿都没听懂。
“我的意思是，秦老板有鉴定法器的本事，那些卖风水物件的小摊贩又离秦老板这么近，你如果是秦老板，身边有这些小摊贩，你不会没事就去转转？”计言面色古怪，似笑非笑地看着赵耿宇。
赵耿宇挠了挠头，有些不解，“我要是秦老板，肯定呆在自己店里跟那些商贩抢生意啊，我没事去转什么？难道还要去买他们的东西不成？”
“当然，”计言继续给赵耿宇解释，“要知道，鉴定法器的本事可不是人人都有的，那些小贩自己卖的东西，自己都不知道具体的价值有多少，这就是秦老板擅长的领域了。”
“他可以没事就去逛逛那些小贩的摊子，捡捡摊主贱卖的漏，明明可以卖几万几十万的东西，他可能花几百块就能买下来。”
“哦，怪不得你说薅羊毛呢，确实是，这赚钱赚的也太快了！”赵耿宇惊愕地看向秦昊海，突然，他换了一副脸色，“秦老板，你这里还缺学徒吗？我可以来帮你打工，你没事教教我怎么鉴定法器呗？”
“咳咳……”秦昊海呛了一口茶，“赵小兄弟，你这可就折煞我了，你身边就有一个现成的法器鉴定大师，何必来我这学呢，我这能教给你的东西恐怕在计师傅眼里，粗浅的可笑。”
赵耿宇听了这话细细一想，好像也真是，眼前这个秦老板的风水水平，似乎确实不如计言。
“那我还是跟腌菜学吧，腌菜你教教我？”赵耿宇两眼发亮。
“我又没有藏私，你想学就学好了。”计言嘿嘿一笑。
“我就知道腌菜你是我最好的发小，对了秦老板，你这些年捡漏，恐怕也赚了不少钱吧，能透漏一下赚了多少吗？”
秦昊海脸上一丝尬色闪过，轻咳两声，“赵小兄弟你这话说的就不对，捡漏这种事，怎么能粗浅的用赚了多少钱来衡量呢？”
秦昊海的说话声音洪亮，咬字掷地有声，整个人看起来都高大了不少。
赵耿宇眨巴了两下眼睛，没弄懂秦昊海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捡漏这种事，最重要的是其背后的乐趣，尤其是当你成功捡漏了之后，你就会有一种满足感。”
“这种满足感来自于对自己眼光的肯定，怎么能用赚了多少钱来评判捡漏？真是太肤浅了！”
赵耿宇看秦昊海的眼光，顿时像是看神经病一样。
哪知计言语不惊人死不休，“所以说，秦老板你捡漏竟然没赚到钱？”
秦昊海都这么说话了，明显是没有靠捡漏赚到什么钱，才会顾左右而言他，挽回自己的面子。
眼看自己的牛皮被人戳破，秦昊海的面色瞬间垮了下来，“计师傅，我也不想的啊，现在薅羊毛哪有那么容易，这些小贩一个个鬼精鬼精的，我倒是被他们薅了羊毛。”
计言和赵耿宇两人听到秦昊海吃瘪，顿时露出了无比的好奇。
秦昊海轻咳一声，叹了口气，“不是我秦某人自夸，我在这风水街，也算是一号人物，也正因为这样，那些小贩看到我，根本就不会把东西卖给我。”
秦昊海越说越委屈，声音也越来越恼怒，“我刚在风水街混的时候，没什么名气，倒是捡漏成了几次。”
“但是成名之后，我再去那些小摊看，人家小贩直接就把我认出来了了，本来看好了东西，价格也不贵，结果那个小贩看到是我要买他的东西，他娘的直接坐地起价，原本几百块的东西，他娘的直接能给我加两个零！”
“这不是不让你薅羊毛了吗？”赵耿宇有些不解，“那你为什么说他们反过来薅你羊毛呢？”
秦昊海哭丧着脸，“赵小兄弟，你知道我帮人鉴定法器收多少钱吗？三千啊！我去那些小摊转了一圈，人家直接坐地起价，就算是我不买了，走了之后，那些小贩也依旧高价贩卖，我这不就是相当于白白帮他鉴定了一件法器吗？”
“而且还不止如此，那些小贩卖法器的时候，直接都打上了我的名头，说这件法器是秦昊海都想买的法器！”
计言一旁惬意地饮茶，早就猜到了秦昊海会遇到什么事，所以刚刚一开始秦昊海说要跟着他俩一起逛地摊的时候，计言想都不想，直接回绝了。
倒是赵耿宇，一脸同情地看着秦昊海，人怕出名猪怕壮，这句话是活生生的印证在了秦昊海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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