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马长风被打的有些发懵,僵立在原地,脸上火辣辣的腾腾袭来。
他伸手抚摸脸颊,心中暗骂这卖糖葫芦好大的力气,一巴掌抽得他半张脸颊都浮肿起来了。
在场的仙魔两道、以及郁水李家商会和武道世家等众多宾客,全都露出一脸错愕之色,千百道目光齐刷刷的落在了那个卖糖葫芦的年轻人身上。
众人心中不由自主的生出几种念头:
这卖糖葫芦的举动实在太疯狂了,居然为了几串廉价的糖葫芦掌掴歃血魔宗的嗜血堂堂主巫马长风,不知该说他一腔热血还是不知死活。
仅有少数人脸上露出异色,刚才龙虎盟的窦云和洛秋两大高手连命都搭进去了,却连巫马长风的衣角都没碰到。
而这卖糖葫芦的年轻人,随手一巴掌,便抽了巫马长风一耳光,又快又准又很,到底是巫马长风没有防备,还是这卖糖葫芦的技高一筹。
你这卑贱的蝼蚁,居然敢扇我耳光。
巫马长风随即从发懵的状态回过神来,他双目喷火,后槽牙都险些咬碎,探手一抓,便朝方腾脖子抓来。
巫马长风的手还未近身,澎湃的劲风和气浪便冲向方腾,将他一头浓密的黑发吹得向后飘扬。
“长风,莫要轻敌,我认识这小子。”
此时,牧阳枭终于看清了方腾的面容,居然是当初在无量山上的那位盘荒宗弟子。
牧阳枭顿时警觉起来,方腾突然出现在这里,那么石顶天是不是也在附近。
看巫马长风攻来,方腾施展神影幻魔腿法,在大堂中闪转腾挪,宛若鬼魅飘忽不定,神出鬼没,看的人眼花缭乱。
巫马长风含怒出手,拳法、掌法和指法如狂风暴雨般倾泻而下,但方腾的速度太快,他每次攻击都会落空,连对方的衣角都碰不到。
“可恶,有种和我正面决斗,一味躲闪跟乌龟有何分别。”
巫马长风像条疯狗一样,追着方腾不断轰击,但方腾的速度太快,他一连串施展上百招,都无法伤到对方丝毫,这令心高气傲的巫马长风倍感屈辱和打击。
“这年轻人是谁?身法腿法远在巫马长风之上。”刑天门宗主狐疑道。
这时,熊飞大咧咧笑道:“宗主,这是俺的异姓兄弟,名叫方腾,现在是盘荒宗的内门弟子。”
仲天霸眉毛微挑,道:“哦?他就是那个修炼界最近几年的后起之秀方腾?他腿法快愈奔雷,在盘荒宗却只是个内门弟子,实在有些可惜了。”
洪云峰皱眉道:“这方腾所施展的腿法出神入化,不过练得却是魔功,身为仙门弟子却和魔道也有这么深的渊源。”
“的确是顶尖的魔功,不过他现在毕竟是在为我刑天门,乃至整个仙门正道争颜面,我们还是先静观其变吧!”
“王八蛋,学会急招三脚猫的逃跑功夫,就不断在人前卖弄,有种和我真刀真枪的打一场。”
过了片刻,巫马长风呼吸加重、露出疲态,再加上这么长时间都没拿下方腾,不禁令他心中急躁,攻势之间破绽百出。
“你累了,也该歇歇了,追着我打这么久,也该换我打你了。”
方腾邪魅一笑:“我这腿功,不仅是逃跑身法,还有杀人技。你想见识,便成全你。”
言罢,方腾忽然停止逃跑,身形浮空,一记回旋踢横扫向巫马长风。
这一腿扫来,中正平和,速度有余而力量不足。
“来得好,若是论杀人技,我歃血魔宗的夺命连环脚,比你这腿功厉害十倍。”
巫马长风目露兴奋,随即施展歃血魔宗的夺命连环脚,正面迎战方腾。
若是单论逃跑速度,巫马长风自叹不如方腾,但若是论杀人的腿法,他对这夺命连环脚信心十足。
嗖嗖嗖……
鞭腿破空的声音此起彼伏,巫马长风的夺命连环腿施展开来,当真是角度刁钻,招招致命,而且攻势如大浪决堤,滔滔不绝,这一腿刚扫向方腾咽喉,另一脚已然飞起,脚尖宛若尖刀踢向方腾太阳穴。
在座的众多宾客,全都看的心惊肉跳,这夺命连环脚,当真功如其名,凌厉刁钻的腿法和脚尖,环环相扣,根本不给人喘息的机会。
仙门正道的众多宾客面色凝重,这巫马长风战力超凡,单凭他施展的这套夺命连环脚的惊人威力,同辈之中根本罕有对手。
方腾微微一笑也不解释,他神影幻魔腿小有所成之时,便将一条百足蜈蚣精踢的百足尽断,又怎会惧怕巫马长风所谓的夺命连环脚。
轰!
大战一触即发,两人的腿脚在电光火石间也不知碰撞了多少次,在场的看客,修为弱的根本无法看清两人的战斗,只能看到眼花缭乱的腿脚残影。
巫马长风心头掀起惊涛骇浪,方腾的腿法看似飘逸空灵,没有多少威力,但每次都能击在他的破绽处,将他的夺命连环脚的威力消卸于无形。
巫马长风仰天怒啸,雄浑的魔气破体而出,夺命连环脚更加刁钻凶狠,招招直指方腾要害和命门。
但令巫马长风心惊的是,他的连环脚攻击速度加快,方腾的腿法也跟着加快;他的夺命连环脚已经快到了极致,方腾的腿法速度还在不断提升,仿佛没有上限。
不仅如此,方腾的腿法之中,所蕴含的力道,也在水涨船高,越来越凶悍。
砰砰砰……
一连串的暴击传来,巫马长风被方腾踢的双腿酸软,半跪在地,他披头散发,脸上、前胸和后背都是脏兮兮的脚印。
“混蛋……”
巫马长风睚眦欲裂,他是西陵魔域青年一辈中排行前十的高手,一生鲜少有败绩,何曾被人大脚丫子蹬鼻子上脸的羞辱过,巫马长风气得抓狂,想要开口骂人。
“技不如人,还敢出口伤人,徒添一座坟。”
方腾身形浮空,脊椎如大龙啪啪作响,摇身一摆,双腿踢爆空气,带着雷霆万钧之势狂扫而下,将巫马长风后面骂人的话,全都硬生生的打了回去。
砰砰砰……
方腾双腿宛若蛟龙摆尾,速度比声音还快,力量也堪称霸道绝伦,宛若暴雨打芭蕉,将巫马长风踢的身形不断下沉,双腿都没入了酒楼的地板之中。
巫马长风双臂交叉在身前抵挡,但没过多久两条手臂都被方腾踢得骨断筋折。
方腾一口气踢了上百腿,将巫马长风整个人都踢得身形越来越矮,脖子以下全都没入了地下,只留一个脑袋留在地面上,情形颇有些滑稽。
这时,牧阳枭突然漫不经心的开口道:“方腾贤侄,胜负已分,古人云:得饶人处且饶人,就此收手吧!”
方腾瞥了牧阳枭一眼,心中生出鄙夷,刚才巫马长风对他喊打喊杀的时候,牧阳枭装作视而不见;现在方腾完全占据上风,将要结果巫马长风时,牧阳枭终于不装孙子了,立刻跳出来劝和。
“牧前辈,你直说了后半句,古人云:自出洞来无敌手,得饶人处且饶人。”
方腾侃侃而谈道:“这句话很好理解,只有你拥有将对手搓圆捏扁、完虐对手的实力,才可以做到得饶人处且饶人;倘若没有绝对的实力,碰到谁也得饶人处且饶人,那别人会将我看成软柿子,我方某人的虎须岂不是谁都可以上来捋一捋。”
说到这里,方腾低头瞥了巫马长风一眼,杀意凛然道:“龙有逆鳞,触之必死;虎嘴捋须,谁捋谁死。”
“你敢。”
牧阳枭拍案而起,周身魔气滚滚,恐怖的威压排山倒海般席卷方腾。
“我敢我敢,在人们威胁之中默默地干,说干就干……”
方腾口中哼着悠扬热血的旋律,一脚踢出,人头滚滚,巫马长空的脑袋搬家,沿途洒下一片血雨,径直滚落到了牧阳枭面前。
牧阳枭老脸铁青,森冷的目光宛若两口利剑刺向方腾,面容狰狞道:“我将爱徒上官海棠许配给你,你居然恩将仇报,和我西陵魔道为敌,当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方腾反唇相讥道:“少你酿的装蒜,你将弟子上官海棠许配给我,不过是为了骗取石顶天的信任,前脚刚许配给我,后脚又将上官海棠许配给了河伯,你居然还有老脸提这茬。”
牧阳枭心虚理亏,顿时被呛得说不出话来。
这时,天残魔宗宗主宁守缺面带不悦道:“牧阳枭,何必跟一个小孩子一般见识,别忘了今天是来干什么来了。”
牧阳枭顿时一个激灵,这才恢复理智,不再与方腾纠缠,他心中暗道,险些因为这个小子,耽误了大事。
宁守缺越众而出,他只有一条手臂和一条腿,但却如金鸡独立一般站得四平八稳,他锐利的目光看向刑天门宗主,战意熊熊道:“小辈之间的切磋结束了,接下来我想掂量一下仲宗主有几斤几两。”
此言一出,全场皆惊,天残魔宗宗主居然向刑天门宗主当面下战书,实在令人始料未及。
毕竟能爬到仙门和魔宗宗主这样显赫的身份和地位,必然是吃尽了许多难以想象的苦头和磨难,得来的相当不易。
宗主之间,一般不会撕破脸决一高下。因为风险太高,一旦打了败仗,会直接影响到自己的声誉和威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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