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自家人?”朱老爷子听到孙韬的话,有些受宠若惊,不可置信的望着孙韬。
孙韬还准备开口说话,一旁隐藏在黑色隔离衣下的我终于忍不住了,我伸出手拉了拉他的手臂,刻意用嘶哑的声音说道:“别说那么多废话,先看病!
朱老爷子早就注意到了孙韬身旁的我,他见我竟然敢说孙韬说的是废话,朱老爷子脸上有些意外,看向孙韬问道:“孙神医,这位先生是?”
“这位是我的师父!”孙韬脱口而出,把我吓了一跳的同时也把朱老爷子吓了一跳。
要知道孙韬本人都八十多了而且医术高超,那他的师父岂不是得有百来岁,医术更加的厉害?
朱家老爷子顿时肃然起敬的看着我,拱手朝我拜了几拜说道:“朱耀田见过老前辈!”
还好,我全身隐藏在黑色的隔离衣之中,朱家的人看不清我的容貌,也无法猜测我的年龄。我生硬的回了一个礼后,就恶狠狠的瞪了孙韬一眼说道:“别耽误时间了,赶紧给朱小姐看病!”
“好的,师父!”孙韬讪讪的笑了笑,就跟着我一起来到了朱栩诺的床边,隔着床帘,我就听到了一阵有节奏的电动气流声,像是什么机械在持续工作着一样。除此之外,还有女孩由于忍受痛苦,细微的疼痛声从床帘之中传了出来。
孙韬也注意到了这些,他和我对视了一眼之后,就轻轻的拉开了白色的床帷。
随着床帷拉开,一张空气悬浮床就映入我们的眼前。空气悬浮床的床面是一个大大的白色气囊,十几台机械正源源不断的给气囊里面冲着气。而蒙着黑布的朱栩诺身上盖着一张薄薄的被子正躺在这个气囊上,躺在气囊上的朱栩诺就像是悬浮在水面上一样,随着气囊之中的空气来回飘动着。
看到这里,我心里顿时就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一般这种床都是给重度烧伤的病人用的,避免病人受到床体的压力,压溃本就溃烂的皮肤。
朱栩诺躺在如此昂贵的病床上,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朱小姐,请伸出手来,老夫给您号下脉!”孙韬看到这空气悬浮床之后,眉头也微微皱了一下。
在我紧张的注视下,朱栩诺有气无力的将那修长的手臂从被子之中伸了出来,当我看到朱栩诺的手臂的一瞬间,整个人都傻眼了。
只见朱栩诺的手臂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黑色邪痘,在那高高隆起的邪痘里面隐约能够看到黑色的邪气在流动着,看起来十分的诡异。
难怪朱栩诺要睡如此昂贵的空气悬浮床,她的身体长满了邪痘,已经承受不了任何的压力了,一旦邪痘压爆,无疑会给朱栩诺带来致命的威胁。
看到朱栩诺这个样子,我的心就像是被扎了十几把刀子一样难受,早上我走的时候,朱栩诺还只是脸上有邪痘,而现在朱栩诺全身都长满了这种邪痘,可见这个女孩的情况恶化的有多么的严重。
“啊,是邪痘!”孙韬没想到朱栩诺的情况会这么的严重,看到朱栩诺那布满黑色邪痘的手臂,孙韬大吃一惊,正准备伸手号脉的他,也都下意识的将手缩了回去。
而这伸手到收手的全过程都被朱栩诺看在了眼里,内心受到打击的朱栩诺眼神之中闪过了一丝黯淡的光芒,她自嘲的苦笑了一声,就准备将那被子外面的手收进去。
“姑娘,别动!”朱栩诺的手刚动,我一把拽住了朱栩诺冰冷的手腕,双指掐在了朱栩诺的脉搏上面,仔细的感受着朱栩诺身体之中的气息。
朱栩诺的身体之中有两股气流在互相冲撞着,但是和我第一次号脉不一样的是,那代表着邪气的气流现在已经占据了绝对的主导地位,正在疯狂的撞击着朱栩诺身体之中仅存的一股生气,也不知道朱栩诺身体中的那股生气是如何做到的,在面对多自己数百倍的邪气,竟然还能够龟缩一隅,顽强的抵抗着。
我有些敬佩的望着朱栩诺,要是换了其他的任何人,这口气恐怕早就沉不住了。
我看朱栩诺的时候,朱栩诺也在看我,她似乎看出了我心中的想法,只听她开口说道:“老前辈,我有婚约在身,我还不能死,我要死了,就没有人肯嫁给我的剑青哥哥了。”
原来,朱栩诺是为了我,才苦苦支撑着!
听到朱栩诺的这句话,我鼻子一酸,眼眶顿时发红了起来,见我这个样子,朱老爷子连忙紧张的问道:“老前辈,你怎么了?”
“没,没事,眼睛被邪气冲撞了一下!”见朱栩诺有些疑惑的望着我,我连忙从她的身上移开了眼睛。
“老前辈,你,你能治好这个邪痘吗?”朱老爷子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我的身上。
要是放在今天上午朱栩诺的那个病情,我绝对会很有底气的告诉朱老爷子,朱栩诺的病我能够治。
但是现在,随着朱栩诺病情的剧烈恶化,就算是用奶奶教给我的“天医十三针”,我也只剩下百分之五十不到的把握了。
不管如何,现在必须得给朱栩诺施针,否则能够救活朱栩诺的希望几乎为零。
就在我准备回话的时候,偏院的窗户突然被吹了开来,一阵刺骨的寒风吹在我的背脊骨上,同时我似乎感觉有什么人在盯着我看着一样。
想到这里,我下意识的朝身后望了过去,只见我背后的一处窗帘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一阵冷风给刮了开来,透过那飞舞的窗帘,我看到了一个佝偻的身影,正用冰冷的眼神注视着我。
是奶奶!
看到窗外的奶奶,我吓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双手竟是控制不住的颤抖了起来。
“奇怪,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刮起这么一阵怪风来了!”站在窗户边不远处的朱铠基拄着拐杖,就一瘸一拐的朝窗户边走了过去。我紧张的注视着朱铠基的背影,窗外的那个奶奶看到有人走来,竟是一闪而过,消失在了朱家大宅外面。
啪嗒!
随着朱铠基将窗户给关好之后,怪冷飕飕的寒风也停了下来,一切又重归于平静之中。
“前辈,能帮我家栩诺诊断一二吗,只要能够看好我家栩诺的病,我们朱家愿意付出任何的代价!”朱老爷子恳求的望着我,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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