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大家都是体制内的人,脸上天生就长着一层别人看不透的面具,所以当钟向阳出现在查文道面前的时候,查文道看都没看李敏一眼,而是满脸堆笑的和钟向阳握了握手。
“钟局长你可是稀客啊,请坐请坐,这家茶馆儿我常来,和这里的老板比较熟悉,说话谈事也比较方便”。查文道指了指茶馆陈设说道。
“是吗?我还以为是查老板自己的茶馆呢。”
“我还在上班,哪有心思搞这个东西,再说了组织上也不允许啊。”查文道这个时候才抬眼扫了一眼坐在钟向阳身边的李敏,李敏也看了他一眼,随即就低下了头。
“钟局长,你这是从哪儿来啊?”
“我从医院里过来,刚刚去看过了乔局长,他的情况好转了不少,但是脑袋里的东西还要做手术拿出来,现在他的身体条件不允许,做手术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呢。”钟向阳也没有隐瞒查文道,直接就把自己的行程和意图说了出来。
查文道闻言点了点头,因为在他来之前,乔平安已经给他打过电话了。
乔平安的意思很简单,就是让他和钟向阳合作,帮助钟向阳把新城市公安局稳住,至少不能出什么乱子,虽然查文道离开了新城市公安局,但是如果他说句话让某些人破坏一些事情的话,还是有可能的。
“你先下去吧,我们谈点事儿”。钟向阳看了一眼身边的李敏说道。
李敏点了点头,非常乖巧的站起来微微躬身,然后走出了茶馆的包厢,并顺手把门关上了。
“李敏现在是办公室主任,我提的”。李敏走了之后,钟向阳直接告诉查文道李敏现在的身份。
“李敏很有能力,干个办公室主任绰绰有余”。查文道点了点头说道。
“既然你知道她很有能力,干个办公室主任绝对没有问题,那么您在新城市公安局任局长的时候,为什么不提拔她呢?她告诉我说她跟了你好几年,你走了之后,王如烟对她威逼利诱又把她占有了,说到底这个女人的命不好”。钟向阳叹了口气说道。
钟向阳的这番话让查文道有些无地自容,因为他做过什么事情自己心里清楚,而且从李敏跟着钟向阳到这里来,他就已经能够猜到,李敏可能已经把他给卖了个干干净净。
“她……”
“我刚刚从乔局长那里来的时候,乔局长告诉我说,你想查你弟弟的死因,想知道是谁在背后下的黑手,有这回事吗?”钟向阳问道。
“看来乔局长把什么事情都告诉你了?”
“他告诉我是他告诉我的,我想知道你是怎么想的?”钟向阳问道。
“没错儿,我一直都在悄悄的调查我弟弟的死因,而且我还接到了威胁电话,说如果我再查查文强的事情,很可能也会让我和查文强一样死得很惨……”
“谁打的电话?你知道电话号码吗?”
“知道了又能怎样,查过去之后肯定和机主的名字对不起来,他们干这一行的当然知道,多储备一些电话卡的用处”。查文道说道。
“这就说明你弟弟的死的确是有问题,而且有人想掩盖住,不让别人调查”。钟向阳说道。
“当然了,这是明摆着的事儿,但是我现在已经不在公安系统工作了,很多事情已经有心无力,调查不了了”。查文道有些遗憾的说道。
“你之前和乔局长商量过合作的事情,他现在有病,一时半会儿不可能回到工作岗位上,不然我们俩合作怎么样?”钟向阳问道。
查文道闻言,看向钟向阳。
“那我能为你做什么?”
“我刚刚接手新城市公安局,根基不稳,我知道你在新城市公安局内部肯定有些关系不错的下属,我要他们的名字,还要他们听我的,和我合作,如果我们合作的好,合作的愉快,那么你弟弟的事情就不在话下了”。钟向阳说道。
查文道没有吱声,相比较乔平安而言,查文道真的不相信钟向阳。
乔平安好歹还是体制内的人,他们以前也打过交道,但是钟向阳这个人据说非常狡猾,而且他是柯正清的人,柯正清就是那个咬着他不放把他赶下台的人,所以一想到这些查文道恨的牙根痒痒,但是今时不同往日,虎落平阳,他已经没有往日的气势了,事到如今和钟向阳合作仿佛是最好的选择。
“你要是犹豫的话,我可以给你时间考虑,不过我的耐心可没有乔平安那么好,你也看到了,李敏能够今天跟我来就证明我已经非常相信她,而且还把她提成了办公室主任,她对你的事情一清二楚,你过去做过什么事情,他都已经告诉我了,你是选择和我合作还是选择去纪委交代问题就看你自己的了”。钟向阳微笑着说完,站了起来。
查文道微微一笑,看向钟向阳:“你这不是来谈合作的,你这是来下最后通牒的对吗?”
“我的时间不多,所以没有时间想那么多的弯弯绕,直来直去比较好,你如果同意和我合作,那么剩下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如果你拒绝,就当我没来过”。钟向阳淡淡地说完,转身离开了茶馆。
他来见查文道之前也没有期待着一见面就能把合作谈好,因为那也不现实,他和查文道之间还是有些间隙的。
“钟局长,你们谈的怎么样?”上车之后李敏赶紧问道。
“查文道这个人老奸巨猾,一时半会儿他还不会相信我,所以就让他先想一想吧,等他想明白了我会加大筹码,就不是现在这个条件了”。钟向阳说完,吩咐司机开车去市纪委。
钟向阳走了之后,查文道一个人坐在茶馆的包厢里慢慢喝茶,想着刚才钟向阳说的那些事情,的确是到了该做一个选择的时候了,如果再这样下去,不但自己弟弟死亡的真相永远没有答案,还有就是他自己的人身安全已经没有保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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