坪山矿上的机器,再一次隆隆运转了起来,丰州集团因为卖不出去货,不得不大面积裁员;而我们富龙集团,刚好捡了现成的,有不少矿工,直接来了我们矿上找活儿,瞬间就解决了之前工人短缺的问题。
跟矿上的高管检查了一遍安全作业问题后,我摘掉安全帽,跟他们一起回了矿上的办公室里。
“还是老生常谈,所有工人的身份信息,一定要精确核实之后,才能录用到矿上;之前发生的矿难,我不想再次发生!”会议室里,我面对众人,一字一句地认真道。
几个高管立刻给我下了保证,我这才满意地点头,又反复强调了几遍安全问题;同时还要扩大产能,提高出矿的效率;毕竟现在丰州集团一完蛋,他们手里的市场,那可都是肥肉,按照目前的形势来看,我们几乎产多少就能卖多少,这个底子要是打下来,将来富龙的发展一定不会差;也算是我给蒋晴,交了一份完美的答卷。
只是会还没开完,我兜里的电话又响了起来,是云澜打来的。
简单安排了几句,我就直接起身,到了旁边的办公室里;关好门后,我坐在椅子上,接起电话问:“云澜小姐,您又有什么指示?”
由于之前,她派人监视我的事情,到现在我心里还有些隔阂,但她似乎不以为然,依旧是那副动听清脆的笑声,如春风般缓缓道来说:“你的这招极限施压,做得很不错嘛!这得是商业老手,才能把时机掌控的这么准确吧?!好钢用在刀刃上,我原以为之前你给的那笔钱,你会乱用;却没想到你竟然在这个地方,等着跟封家打价格战呢!”
“让云澜小姐见笑了,我也是误打误撞,并没有您说的那么聪明。”对着电话,我谦虚地说道。
“行了,夸你两句你也不要得意!今天给你通话,主要还是想给你提个醒。”她突然收敛起笑意,语气认真了起来。
“怎么?封家还想折腾?事情都到现在这种地步了,他们还能怎么着?”皱着眉,我极为不解地问。
“不是封家,而是孔家!”云澜语气斩钉截铁,在提到“孔家”这个名字的时候,她也不得不谨慎了起来;“之前封家借债的那家财务公司,应该是孔家安排过来的。”
“什么?孔家也掺和进来了?”这倒是大大出乎了我的预料,没想到孔、云这两大家族,视线从来就没离开过丰州集团。
云澜叹了口气说:“你以为孔家是省油的灯?我能安排你对付封家,他们自然也能找别人,攻击封家的软肋!长话短说吧,现在那家财务公司,已经借着封家在市场上的失利为由,想把资金给撤回来了。”
听到这话,我浑身一紧,立刻问道:“撤资也只是理由吧?!他们的最终目的,是为孔家拿到那把钥匙?”
“没错!而且收债的人,现在已经出发了,最迟明天中午,就能到你们坪山;所以陈默,你要赶在他们去之前,让封家把钥匙交出来!不然的话,事情可就难办了!”云澜一字一句叮嘱道。
对着电话,我长长舒了口气,这一个小小的坪山,竟然成了虎踞龙盘之地,先是蒋晴,再是封家,真是暗流滚滚啊!而我陈默,必须要在这股暗流中,使劲游出来,我不能被任何势力所左右,我的命运,永远都要掌控在自己手里。
“这事儿交给我吧,今天我在这里给你下保证,那把钥匙,绝不会落在孔家手里!”对着电话,我信誓旦旦地说。
“好!通过这一年的观察,我真是越来越信任你了!年纪不大,做事却沉稳老练,更不乏一些剑走偏锋的怪招;陈默,你真是个特别的男人,我是越来越欣赏你了。”云澜一边笑,一边就把电话挂断了。
收起手机后,我直接往垃圾桶里啐了口唾沫!我陈默怎么样,还用不着你们云家欣赏!倘若被我知道,你们云家也是害大师傅的凶手之一,那咱们早晚得兵戎相见!
从办公室里出来后,我直接叫上王博,开车去了坪山西村大队部。
当时老猛和巴图不在,巴勒给我们倒了茶,说老猛他们,出去带人植树去了;因为现在坪山这片盆地里,工厂越来越多,所以环境问题也不得不重视起来;老猛的意思是建防护林,而且是栽种那些旱柳、白桦和桑树等,净化空气较强的植被。
听到这话,我不禁有些惭愧和自责,这些年我老想着发展实业,却很少把心思,放在环境保护方面;倒是老猛他们,生生地给我上了一课。
巴勒要打电话把老猛叫回来,我赶紧打断他说:“不用,咱们一起过去吧,我这个污染环境的源头,也得种几棵树,为环保出一份力。”
说完,巴勒就上了我的车,直接开到了距丰州集团不远处的农田里。
当时有不少人在种树,但大都是牧区下班的兄弟以及家属。
我们富龙集团还好说,毕竟产能有限,污染相对较少;可丰州集团家大业大,他们折腾了这近一年,周围的麦田里,全都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粉尘颗粒。
所以我一边往地里走,一边就在想啊,到底什么是“义商”呢?把产品价格压下来,让消费者多得实惠,就能算作义商了吗?我觉得这还不够格,做一件好事的前提,至少是不以伤害他人为前提。
我这一边在市场上,顶着光鲜亮丽的“义商”名号,一边自己的工厂,却污染着老乡的生存环境,这算是哪门子义商?
所以走到老猛旁边,我抄起旁边的铁锨,对着一个标注好的坑位,就卖力地挖了起来。
“哟陈总,您哪儿能干这种活儿?赶紧放下,还是让我来吧!”巴图见我挖地,立刻跑过来抢我手里的农具。
“我也是人,也得吃粮食、呼吸空气,这活儿最应该干的就是我!”攥着铁锨,我不由分说地又铲了起来。
倒是老猛笑了,他嘴里叼上烟,眯着眼睛道:“独狼老大一直都说,你这个人有‘善根’,看来老大真是没走眼啊,这年头能意识到环保问题的企业家,并不多见。”
“行了,你就少打我的脸了,环保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也不提前跟我说一声?”我对着老猛埋怨道。
“呵,你可是大老板,有大事要做,咱们兄弟拖家带口的,都得靠你养着;所以这种小事,我们自己来就行了。”老猛摆着手,突然又朝我问道:“对了,你过来找我,不单单是想刨坑种树吧?!有别的事?”
我把坑里的土铲到地上,擦了擦额头的汗说:“还真有事,而且是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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