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话,我是在第二天中,刚刚开完会时,接到了范冰的来电。
回到办公室,我接起电话问哪位,那头瞬间就传来了范冰急不可耐的声音:“是我,陈默先生,我妈妈的病情,那个神医想出好办法医治了吗?”
真没想到范冰对她母亲的情感,比我想象的还要深;一牵扯到治病,她跟我说话的态度都变了,竟然还用了“先生”二字,这倒是让我受宠若惊。
为了让范冰对我保持高度的信任感,方便日后治疗,我只得骗她说:“阿婆说了,你母亲这个病看似难治,但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毕竟阿婆,曾经连植物人都能治好,就更别说你母亲的这点问题了。”
“真的吗?”电话那头,范冰激动地说:“那究竟该怎么治?哦对了,麻烦您带着神医,来宜园饭店这边吧,我先请她吃个饭,然后赶紧给我母亲治疗,您看行吗?”
“你爸爸不反对了?”我故意试探性地问,毕竟这两次下来,范国宾对我的态度越来越不好;当然我也可以理解,他好歹是个大老总,也要面子,自己的老婆本来就痴呆,又被别人折腾来折腾去的,换做哪个男人也没有好脾气。
“你管他干什么?你就让神医大胆的来,为了我妈妈,我可不会顾及什么面子,只要有一线希望,我也绝不会放弃!”电话那头,范冰咬牙切齿道。
“好,吃饭就不必了,咱们直接去你家吧。”我一边拿起外套,一边叫着王博说。
“行,我这就往家里赶,咱们待会儿见。”说完,范冰就把电话挂了;我则长长松了口气,现在有范冰夹在中间,对她母亲的病这么上心,倒是减少了我给阿珍嫂治病的阻碍。
下楼上车后,我让王博先回酒店,拿了婆婆留下的草药,然后才调转车头,去了范国宾的家里。
路上我望着窗外的风景,这时间一晃,我来新城都两个多星期了,虽然没什么太大的建树,但好在彻底了解了新城的局势;一切都还不是太坏,所有的事情,都在朝着我预想的方向发展着。
推门进了院子,范国宾当时不在家里,倒是范冰跟保姆做起了菜,我看桌上还有不少,从饭店打包来的菜肴,估计是宴请婆婆用的。
“陈默,神医呢?”范冰站在客厅门口,摘下围裙焦急问道。
“阿婆先回去了,她说你母亲这个病能治,但不是一下就可以治好的;这是她给开的药,你每隔三天,就给病人煎服一次,如果病人出现轻微腹泻的话,你也不要惊慌,阿婆说这是好事,是良性反应。”一边说,我就把自己备好的三包药,放在了茶几上。
范冰赶紧跑过来,一把将药材搂进怀里说:“那…谢谢神医了!哦对了,医药费多少钱?神医千里迢迢过来,我不能让人家白忙活。”说着她就去旁边的包里掏卡。
我立刻说:“用不上!范冰,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救你母亲,再说了,我们东商会,也不缺你这点医药费。”
范冰的手一停,接着
又缓缓把卡塞进钱包里,微微低头朝我走来说:“是为创新大厦的科研成果吧?!陈默,治不好我母亲,所有一切都免谈,不管你之前,为我妈妈做出了多大的努力。”
“那如果我治好了呢?”掏出烟点上,我看着她问。
“如果…如果你治好了,我…我不会让爸爸为难,我会主动辞掉与孔英的婚事,这样你满意了吗?”对比于自己的母亲,范冰这个看似没素质的女人,竟然能做出这种退让,倒是出乎了我的意料;至少她的孝心,是值得认可的。
“这样还不够,范冰,我希望你能帮我,拿到孔家的战略规划书;凭你跟孔英之间的关系,这对你来说不难,对吗?”看着她,我自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孔英想拉拢范家阴我,那我就拉拢范冰阴他,有来有往,这才是竞争。
听我提这个条件,范冰微微皱了下眉,最后又长长松了口气说:“你先把我母亲治好再说吧!至于你的条件,我会视情况而定。”
这个女人倒是不傻,还知道话不能说得太满;但从她的表情上,我大体能猜出来,如果我真的能治好阿珍嫂的病,范冰就一定能帮我办到这件事。毕竟她和孔英,也只是商业联姻,根本就没什么太深的感情可言;为了自己的母亲,出卖一个商业联姻的男友,这本身就无可厚非。
而我一旦窃取了孔家的战略计划,那他们在我眼里,基本就跟没穿衣服一样了,我还不想怎么打、就怎么打?范冰这个孔家继承人儿媳妇的身份,足以让她拿到那些东西。
想过这些,我们就先在范冰家里吃了饭;饭后我带她,连带着保姆进了厨房,找来砂锅告诉她们怎么煎药;一边操作,我还不忘嘱咐道:“如果病人的身体,排斥药的苦味,你们也可以适当的加些冰糖。”
教完这些,我们就端着药,先给阿珍嫂服了一剂;好在病人没什么意识,药里加了两块冰糖,她吃得倒也顺利。
服下药后,我又按照阿婆交代的施针和按摩手法,给病人治疗了一遍;拔针的时候,阿珍嫂突然腹泻,保姆又赶紧端来尿盆,给她处理了一下个人卫生。
一通忙活过后,范冰竟激动地指着她母亲说:“陈先生,您看看我妈妈的脸色,竟然变得有血色了,不再像之前那么蜡黄了!这是治疗见效了吗?”
我抿嘴一笑说:“是的,药效开始发挥作用了,这些都是良性反应,所以咱们只要坚持,总有一天会看到希望的。”
其实我是在骗她,阿珍嫂的脸色之所以变得红润,那是按摩和施针过后,快速的血液循环导致的,跟病情转好还搭不上边;但只要她信我、让我治,事情早晚有天会出现转机。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一边在东商会忙活,一边就隔三差五,来范家给阿珍嫂治病;期间倒是碰到过范国宾几次,他虽然眼神反感,但也没明确表示反对,毕竟我诊疗的时候,都有范冰在身边,他无法去反驳女儿的意见。
时间一晃,近两个月就过去了,我却没想到,一直寂静无声的云澜,竟突然来总部找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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