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那天除了云澜有些反常之外,其它一切事情都和往常一样;开会研讨公司的发展,各种生产任务的审批,还有与孔家的价格战,下一步该怎么进行。
虽然东商集团的规模,要比蓝蝶集团大上数倍,但万变不离其宗,实业公司的经营策略,离不开生产、渠道、销售这三个基本要素;所以有了之前蓝蝶、富龙钢厂的管理经验后,我倒不是显得太吃力,只要大方向把控好了,公司便不会出现什么问题。
忙碌了一天过后,最幸福地莫过于傍晚下班,因为这是属于我,和我亲爱的彩儿的时光;只是她坐进车里以后,却显得有些忧郁,不像之前那样爱笑、爱说话,似乎是有了什么心事。
“想什么呢?刚才在公司里,不是还好好的吗?”我帮她理了理耳根的发丝,又轻轻地摸着她白皙的脖颈问。
“默儿,你觉得云澜今天正常吗?她平时可没这么好说话,跟我碰面的时候,也没有什么好脸色;可今天她的态度,突然来了这么个大转弯,我总有种说不上来的别扭,那感觉就像是被人算计了似的。”她很认真地看着我说了这话,彩儿一般是不背地里说人坏话的,除非她是真的憋不住,有了某种担忧。
我就轻轻理着她乌黑的长发说:“不要瞎想了,哪怕云澜有什么坏主意,她也得有机会实现才行啊?在公司,她就是个总裁助理,手里没有任何实权可言;在咱们中间,她连缝儿都插不进来,如今除了一些工作上的事,我们几乎没有任何交流,所以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顿了一下,我继续又说:“虽然我也觉得云澜今天的举动反常,但只要咱们做好自己,不给对方任何见缝插针的机会,她又能折腾出什么呢?所以别瞎想了,实在不行的话,今年年底的时候,我给云霞会长打电话,把云澜调离新城就行了。”
“能调走吗?默儿,我不是担心她会破坏咱们的感情,更不是不相信你的为人;我只是怕她会害你,至少云澜总是给我一种琢磨不透的感觉。”彩儿继续担忧地看着我说。
“放心吧,只要我在年底之前干出成绩,会长一定能答应我这个请求。”我轻轻拍了拍她肩膀,又在她微皱的眉头上,用力吻了一口;彩儿顿时笑了,稍稍低了低头,那嘴角像吃了蜜一样。
傍晚回去,彩儿想吃火锅,所以我们就绕道儿农贸市场,买了些火锅调料,一些肉卷、蔬菜和海鲜;施总是不会做饭的,但她也爱吃,似乎女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特性,那就是对美食完全无法抗拒。
我和彩儿,还有家里的保姆,在餐桌前忙活;施总就坐在她的书桌前,手里翻着一本书,看着我们一个劲儿笑。
我就问她笑什么,她说没什么,就是觉得挺温暖,以前回家冷冰冰的,少了几丝人情味;现在我俩住进来,虽然把她的房子,搞得一股火锅味,但她很享受这种感觉。
说完,她还伸出手指,在布满雾气的窗户上,轻轻画了个图案,然后又惊讶地指着外面说:“哎,彩儿快看,下雪了哎!”
新城的冬天,是很少下雪的,所以施总这种南方女人,“雪”对她似乎有着别样的惊喜;彩儿就鼓着嘴巴,过来拉住她胳膊说:“下雪有什么好看的?你要是想看雪,今年年底跟我们回乳城,我保证让你看个够,大雪连下一个星期,都不带停的。”
施总满脸无语地看着她,南方人跟北方人谈“雪”,是没有任何共同话题的。
好在那顿火锅吃得特别热乎,雾气腾腾的餐厅里,我吃得满嘴流油;底料有点辣,彩儿的脸都被辣红了;但施总绝对能吃辣,连口水都不喝的那种。
吃过饭后,我和彩儿撑的不想动弹,但施总还是一如既往地工作狂;她总会在晚饭后,工作上一个小时,然后再健身半小时,最后冲个澡才休息;她是个很自律的女人,在工作上也给我减轻了不少压力。
本以为那是个美好的夜晚,我搂着彩儿躺在床上,一直聊到很晚才入睡;可不知道是深夜几点,外面卧室的门就被敲响了,而且声音特别急促。
彩儿夜里比我警觉,她坐起来就问是谁?门外传来了施总的声音,而且很急切地说:“彩儿,赶紧把陈默叫起来,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他说。”
听到是施总,彩儿这才赶紧下床,拖鞋都来不及穿,光着脚丫就过去开了门;好在我穿着睡衣,也赶紧爬起来搓了搓脸,然后披上衣架上的外套,便走到门口问:“施总,怎么了?”
施总也是穿着睡衣上来的,估计事态紧急,她连外套都没来得及披上;她看着我就说:“刚刚得到的消息,孔英杀人了!”
“什么?孔英杀人?!”听到这话,我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这深更半夜的,听到这么爆炸性的消息,我老以为自己是在做梦!而且孔英即便想干掉谁,那也不用亲自动手吧?!
“杀了谁?怎么杀的?”我再次搓了把脸,确认自己不是在做梦地问。
“杀了范冰,还有一位跟范冰偷情的男模!现在两具尸体,就躺在海湖度假区的别墅里。”施总也是满脸震惊地看着我们说。
听到这话,我脑子瞬间“嗡”地一下,彩儿也是一个没站稳,直接靠在了旁边的墙上;这怎么可能呢?头些日子还蹦蹦跳跳的范冰,就这么…死了?
还不等我反应过来,彩儿就赶紧往卧室里跑着说:“默儿,别发愣了,好歹咱们跟范冰相识一场,赶紧换上衣服,过去看看情况吧!”
施总也跟着点头说:“我也觉得应该去,孔英在这时候,犯下了这种大错,咱们就应该联合范国宾一起,给警方施压,对孔英进行严办!省得将来,孔家再用什么手段,将孔英给救出来!”
“好,换衣服,马上出发!”说完,我也立刻转身回了卧室;再怎么说,范冰也是我认识近一年的朋友,撇开那丫头的素质不谈,但她的确是个孝女;而她的母亲才刚刚有了些希望,她就这样了,我觉得命运真的很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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