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唐老爷子病情转好的消息,我和云澜全都不自觉地迈开了腿;但她的速度更快,连走路都要超过我一头,率先迈进了病房里。
那时唐老爷子躺在病床上,脸色倒是有了些红润;眼角间还挂着泪,声音有些嘶哑地看着我们说:“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总之心情很沉痛、很复杂!但好在阿珍没有白死,凶手也终于露出了他的真面目!”
一边说,唐老爷子用力攥了攥拳头,继续又说:“谢谢啊!谢谢你这个丫头,能让阿珍瞑目了,更能让范国宾那个混蛋,遭到应有的报应了!”
云澜赶紧一笑说:“老爷子,您这话就严重了,我也是阴差阳错帮上了忙,这或许就是‘邪不压正’吧!总之今天来,我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希望我们云家,之前跟创新大厦的联盟不要断;而且之前,范国宾跟我们签联盟协议的时候,还制定了不少的违约合同;这联盟要是一旦坏了,创新大厦的违约金,也不是笔小数目。”
听到云澜的话,我身体猛地一怔!这个女人还真是狡猾,一环扣一环,都到这时候了,竟然还能拿出巨额违约金,来要挟唐老爷子。
而病床上的唐老爷子,也是微微松了口气说:“放心吧,我唐某人是个商人,商人就讲究你来我往!既然你提供了阿珍被人杀害的证据,我自然答应你的条件!”
他话音刚落,这时候他老伴便赶紧上前说:“老头子啊,你别光顾着感谢这个丫头,现在你最应该的感谢的,还是人家陈默先生,还有这两位医师才是啊!你不知道,就在前两天,范国宾那个畜生,他还拦着陈先生,不让给你治疗!倒是陈先生果断,完全没理会范国宾的阻挠,这才带着两位医师,把你从阎王殿里给拉了回来,人家对你可是有救命之恩呐!”
不得不说,他老伴虽说没什么主见,但心地还是善良的;听到这话以后,唐老爷子这才转头看向我,眼睛轻轻眨了眨说:“小伙子,我也谢谢你!当然我很清楚,你这么不遗余力地救我,到底是为了什么;所以创新大厦的技术,也有你们东商会一份儿,云家手里有什么,我们创新大厦,也会照例给你们东商会一份,这个条件你还算满意吧?!”
此话一出,还不等我开口,云澜当即就不愿意了!“老爷子,您不能这么做,我们和东商会之间,存在竞争关系,您这样的话,那我们云家还有什么优势可言?”
她不愿意,我还不愿意呢!一个杀害范冰的凶手,一个利用诡计,让阿珍嫂一家,家破人亡的畜生,你还有什么资格来跟我抢这个联盟?我当即就说:“老爷子,三思啊!我现在有绝对的理由怀疑,当初范冰的死,就是他们云家害的,然后嫁祸给了孔家!就凭您的智慧,不会想不到这一点吧?!”
“你胡说八道!陈默,你空口无凭说这些,有意思吗?”云澜立刻转过脸,冷冷地盯着我道。
“够了!”这时候唐老爷子摆摆手,微微叹了口气说:“你们之间竟不竞争,怎么明争暗斗,跟我们创新大厦没有任何关系!还有,我要的是证据,是手刃仇人的把柄;没有这些,扯再多也没用!今天这件事,就这么定下了。”
说完,他又侧脸瞅着我说:“晚些时候,你就去创新大厦找关总吧;范国宾一完蛋,创新大厦会临时由他负责,待会儿我再去个电话,你们东商会的技术,也就拿到了。”
可我却憋屈的要死,明明所有事件,都是云澜一手策划的,是她害的范冰一家,死的死、抓的抓,但眼前我却拿她毫无办法,反倒是被她耀武扬威,在我面前夺食!遇到这样的对手,你没法不憋屈;范国宾虚伪,云澜比他还要胜百倍千倍!
“行了,各方的利益都已经达到了,你们都走吧;我现在不想说话,更不想见任何人,除了我家老婆子以外,都出去吧,别再来烦我了。”说完,唐老爷子就微微闭上了眼,估计他还没从那段视频的打击里缓过来。
随后我们一帮人,又呼呼啦啦走出了病房;当时阿婆和褚教授也出来了,褚教授便找到我说:“陈默啊,现在唐老爷子的身体已无大碍,我也把治疗毒素的药品,交给了我学生,也就是医院的院长;估计再休养几天,病人就能出院了。学校那边,还有不少事情要忙,所以……”
听到这话,阿婆也惋惜地叹了口气说:“默儿啊,本来我想得挺好,带着褚教授的药,过来给那个阿珍看病!可谁能想到,这世事险恶啊,却不曾想这段时间,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既然那个阿珍都死了,我也没必要再留了,给我们订上机票,我们也回去吧。”
一听都要走,彩儿赶紧拉住阿婆的胳膊说:“婆婆,马上就到年底了,您跟我回乳城过年吧?!”
“哎哟丫头,你们都是大忙人,都有大生意,我一个瞎婆子过去,不是给你们添乱吗?”阿婆摆摆手,又一遍遍摸着彩儿白皙的小手说:“你们有这份心就好,我就不去了!还有啊,以后不要给我买那么多新衣服,多浪费钱啊!我一个老太太,眼睛也看不见,穿得那么花枝招展有什么用?”
婆婆就是这样,节俭惯了,有时候你好心给她买东西,她还会生气;我就摆手说:“那就让婆婆回去吧,你不用再劝了。”
说完,我带着他们先去吃了饭,席间彩儿帮忙订了机票,我则给褚教授塞了张银行卡;毕竟人家大老远来一趟,不能白忙活。
可褚教授没要,还批评我不会办事;说他是冲着跟阿婆的关系,才来帮忙的,我给钱那是伤他的面子。
最后我不得不把卡又收了回去,然后让王博开车,一直将他们送到了机场。
随后的日子里,范国宾的事情就告一段落了,他倒也够硬气,一口咬定是自己逼迫阿兰,来给阿珍嫂灌的药,硬是扛下了所有的罪;在这点上了来说,他还算个爷们儿!
接着就是彩儿也要离开了,因为已经到了年底,蓝蝶集团需要她回去,主持年终会议,孩子和岳父母也想她了。只是我没有走,新城这个地方,只要我一挪窝,指定就会出事,所以在没干跨孔、云两家之前,我是轻易不能离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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