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真的是你的女儿!”战梨落大哭。
张氏揉了揉已经快要哭瞎的眼睛,再次听到女儿的声音,她起身大着胆子走上前。
确定眼前的人是战梨落之后,她崩溃地搂住了战梨落,“我的女儿啊,是谁把你害成了这样啊!”
两个丫鬟进来,搀扶张氏,张氏气急吐出了一口血,险些晕过去。
得到消息的王氏也赶了过来,王氏蹙眉看向了战梨落。
她本来还想着为战梨落寻一门能够帮助到战信诚仕途的好亲事。
可是眼下战梨落不仅失身了,还被人做成了美人壶。
现在这个鬼样子,王氏还指望着谁能娶她!
她本来就不怎么喜欢女孩,眼下,战梨落成了这个鬼样子,还不如死了算了。
战梨落哭着看向王氏,王氏装装样子,安慰了几句。
张氏抱着战梨落,不知道如何将她从陶罐之中弄出来。
王氏自从知道了儿媳妇张氏给自己的儿子下了情花蛊之后,看张氏是哪哪都不顺眼。
她被张氏哭声弄的心中烦躁,右边眼皮猛地跳了两下,她急切地问战梨落,“你爹呢,没有和你一起回来吗?”
战梨落艰难回答,“爹爹让人先送我回来了......”
听到此话的王氏心中更不安了。
门前,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二房的王管家哭着敲门,“老夫人,不好了,二老爷出事了!”
刘嬷嬷快速打开了门。
“快说!”王氏攥紧了手中的帕子。
王管家抹了下眼泪道:“刑天司的人将受伤的二老爷送回到了家中,您快去看看吧!”
王氏双腿发软,她踉踉跄跄被刘嬷嬷搀扶着出了门。
张氏听闻此事,也擦干了眼泪,让丫鬟好生照顾战梨落,也跟着出去了。
王氏本身就是大夫,她看到自己儿子胸口中剑,一只腿也断了,身上的伤数都数不清。
“儿啊......”王氏强忍心痛,给儿子把脉。
战信诚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看着王氏,嘴唇嗫嚅,半天才开口道:“娘,我是不是快死了......”
王氏给儿子把脉的手在颤抖,她故作镇定,忍住了眼泪,安慰战信诚,“诚儿,娘一定会治好你的。”
战信诚苦笑了一声,“娘,我自己的身子......我知道......别院那边交给娘了。”
王氏喉头翻滚,眼泪滑落,她知道战信诚说的是他那两个还没有名分的妾室。
张氏进来,看到浑身是血的战信诚,她泣不成声,扑倒了床边。
王氏呵斥道:“哭哭啼啼的像话吗?”
战信诚压根没有看张氏一眼,就是这个女人给他下了情花蛊,要不然他早就儿女成群了。
闹得现在这般年纪还在为子嗣发愁!
张氏止住了哭声,差人将此事告知了战北仓和战辛章。www.
一家人都到了,战梨落被工匠小心翼翼一点点敲碎了陶罐,终于从里面出来了。
张氏看到她空空如也的双腿,哭声震天。
战辛章和战北仓两人站在院中,战北仓道:“父亲,天煞宗已经被人灭门了,欧阳松父子惨死火海!”
战辛章的眉头紧锁,“眼下,先看信诚的病吧!”
他背着手离开,罪魁祸首欧阳家全死了,战辛章看到了父亲背影当中无处报仇的无力感。
......
另外一边,崔家也接到了圣旨。
宣武帝因为崔浩和西戎王串通害死肖寅的事勃然大怒。
他愤怒的原因是:他从不想让肖寅再回来,更何况有人为肖寅正名。
当初他刚登基不久,宣武帝想要给大臣们立威,他有意打压战北仓,即使肖寅远在西戎,也多次在关键时刻上书,站在战北仓那边,完全藐视他这个新帝。
但是眼下慕炎直接将所有证据拿到了朝堂上,他不得不处罚崔浩,也不得不为肖寅正名。
他下旨抄家,下令将崔浩斩首示众,以儆效尤。
崔浩行刑当天,崔家府邸乱成了一片。
因为刑天司是刑部的上级,为了避嫌,由御林军负责抄家。
一众女眷被赶到了一起,崔莺跪在地上看着表情肃穆的官兵,大气都不敢喘。
“娘,我们会怎么样?”崔莺浑身发抖问道。
周氏握着女儿的手说道:“不会怎么样的,你外祖已经上朝替我们求情了,一定没事的......”
崔莺向来嚣张跋扈的神情,变得胆怯起来。
谁知道下一刻,一个带头抄家的御林军副首领道:“崔家的女眷,年轻一点的全部送到教坊司,老一点的送感业寺!”
女眷们哭成了一团。
“什么?”周氏瞪大了双眼,她紧紧搂住了崔莺。
教坊司是什么地方,那是供男人们玩乐的魔窟。
她的女儿怎么可以去那种地方!
崔莺听到自己一夜之间从千金大小姐,要被带到教坊司做妓女。
她哭着扣头求情,“求求你们,让我去感业寺吧!”
她宁愿去感业寺修行,也不愿意去伺候那些花钱就能得到她身子的臭男人们。
御林军副头领看了一眼崔莺,崔家大小姐模样还挺美,估计在教坊司能当头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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