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魁恩按照曼达的指示,一字不差的说出了誓言。
他记得阿基拉,也记得和阿基拉之间的那场战斗,他当着阿基拉的面,用圣光把阿基拉的五个同伴切成了肉片。
如今克魁恩身在冥界,在阿基拉面前几乎没有还手之力,哪怕被活剐五次,都算阿基拉足够宽容。
斯克提斯河的誓言不容违背,有了这一重保险,曼达和奥德修斯把克魁恩带到了神圣天国的国都——圣临城的附近。
奥德修斯对圣临城的定位非常准确,之所以没有直接进城,并不是冥界穿梭造成的偏差,而是克魁恩还需要做一点准备。
首先是直立行走,克魁恩可以勉强走二十米,二十米之后,他会不自觉的俯下身子,用四肢爬行。
这不是轻易能改正的习惯,这是九十多年养成的本能,想想看,堂堂教皇在教徒面前爬进了大教堂,如此唯美的画面完全超出了曼达的想象。
除了走路的姿势,还有对声调的控制,克魁恩无法长时间保持雄浑的嗓音,但如果不加控制,他的声音听起来像一具干尸。
要想调整好每一个细微的动作和举止,恐怕要花上一年的时间,曼达等不了,奥德修斯把握了几个关键环节,用了一天时间让教皇恢复了几分神采,还用精致的衣料给教皇缝制了一件长袍。
奥德修斯做针线,场面有点滑稽,但手艺绝不含糊,就连诗人的技术都无法与之相比。
当然诗人也没闲着,他在七星山赶制了一枚王冠和一根权杖,用冥河岛屿寄给了曼达。
王冠做的粗糙了些,权杖没有任何功能,只是在形状上看得过去。
奥德修斯有些担心,让克魁恩如此敷衍的登场,只怕没有人愿意相信他是昔日的教皇。
克魁恩不以为意:“别在这些细枝末节上浪费时间,我是教皇,没有人能改变这一事实。”
奥德修斯叹道:“圣临城里认识你的人,恐怕已经不多了。”
“哪怕只有一个人认识我,我也是教皇,哪怕一个人都不认识我,我还是教皇!”
曼达对这份气势非常满意,他和奥德修斯又为克魁恩准备了几段固定对白,练习的差不多了,曼达雇了一辆马车,来到了圣临城外。
进入城门是第一道难关,圣临城的门禁非常森严,必须要有代表着身份的徽章。
曼达拿出了列奥担任高等执事时的徽章,作为高等执事,身边带两个随从是非常合理的事情,可没想到把守城门的兵长竟然看出了问题。
这个城门兵长原本是枢机院的一名官员,因为言语冒犯了院长,经裁判所裁定,被贬成了守城卒的一员。
他认得列奥,他知道列奥早就不是高等执事了。
“你们拿着罗姆路国神圣大主教昔日的徽章想要做什么?”兵长高声质问,曼达正想着做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没想到克魁恩直接从马车里站了出来。
计划出现了偏差,克魁恩不该这么早出场,而且台词也出现了问题,克魁恩本应该先说一段简短的自我介绍,可他忽略了这一环节。
他站在马车上俯视着守城的士兵,道:“我是你们的教皇。”
现场安静了五秒钟。
五秒钟过后,所有的士兵,所有经过城门的人全都笑了。
克魁恩看着兵长道:“这有什么可笑的?”
兵长诧道:“难道不可笑吗?我现在都不知道你是疯子还是傻子,又或者是某个擅长讲笑话的艺人。”
“你觉得我在骗你?”
“如果连你都算骗子,这世上的傻子恐怕不够用了。”兵长说完,士兵们继续大笑,笑了片刻,声音戛然而止。
克魁恩发动了圣光,把兵长手下的十几名士兵全都切成了肉片。
这名兵长是四阶神罚武士,他会使用圣光,但从未见过如此可怕的圣光,就连教皇马德萨的圣光都没有这么可怕。
周围被吓傻的围观者正准备奔逃,克魁恩发动了流炎,几个试图逃跑的人瞬间被烧成了飞灰,其他围观者待在原地不敢乱动。
“我是你们的教皇,真正的教皇,在外征战了九十多年的教皇,你们可能没见过我的样子,但至少听过我的名字,让首席大卿、枢机院、三个裁决院和九个圣部的官员,都到大教堂来见我!”
克魁恩收去了流炎,可围观者们依旧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他们还没有从惊惧中清醒过来。
克魁恩笑了,他转过头看看曼达:“你说的没错,想让他们听话,还真挺难的。”
曼达一脸无奈道:“如果你能按照计划行事,我们的处境也不会这么尴尬。”
“我觉得没什么可尴尬的。”克魁恩提起了那名拦路的兵长,将几颗火星轻轻放在了他的额头上。
因为在位格上的悬殊差距,兵长始终没有做出任何反抗,直到他被烧成了一副骨架,依旧保持着仰望的姿势。
克魁恩看着周围人道:“听清楚我的命令了吗?”
几个胆子够大的人回答道:“听清楚了。”
克魁恩皱眉道:“只有几个人听清楚了?”
所有人一起回答道:“听清楚了!”
“要称我教皇陛下!”
“听清楚了,教皇陛下!”
……
首席大卿莱格农船上盔甲,带上卫兵,正准备前往城门,枢机院的院长贝芙丽拦住了莱格农的去路。
“你要去哪?”贝芙丽看起来只有三十出头,实际上有两百多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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