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东也是一声叹息,海生妈的反对一点也不让人意外。
当初王海潮刚死,冬儿二舅那些人就来闹了灵堂,唆使冬儿妈当众索要王海潮死亡赔偿金,后来又强行带着冬儿离开王家,真是很冷血无情,等于是往王家人心口上撒盐。
王家的男人们或许心胸大度一些,不会计较,可是海生妈肯定不会,她本来心胸就不那么大气,海潮又是她最疼爱的长子,冬儿妈那些人的做法,肯定会被她记恨一辈子,到死,她都不可能原谅。
看得出村长叔对于老伴不肯收留冬儿妈,于心不忍,殷东想了想,就说:“我那个加工厂赚的钱先拿出来,就在学校旁边多建几排两层楼的宿舍,以后就专门安置附近村子的孤儿。冬儿妈就来当他们的生活辅导老师。”
“好,这就好了。东子,还是你脑瓜子灵光。”村长高兴的老脸上褶子都放光了。
老伴犯了拧,他都愁死了。看着孙女儿,也没有不管她亲妈的道理,再者,真要不管,老王家脊梁都要让人戮断了。现在按东子的方法这样处理,就妥当了。
高兴之余,村长咂着话味儿不对,那高兴的情绪也缓缓消散,惊骇的问道:“等下,东子,你刚才说啥,多建几排两层楼的宿舍,以后专门安置附近村子的孤儿?你是不是觉得,上河村的事还会经常发生?”
殷东淡淡的说道:“有备无患吧,叔,您别想太多了,我们村子肯定是安全的。不过,也不要掉以轻心,您要经常安排人在村里村外巡查,不能像上河村这样,野猪村都冲到村里,村里人都没反应过来。”
听到他淡定的语气,让村长稍稍放下了惊恐的情绪,严肃的说:“叔知道了,我这就去召集村干部开会,让村干部轮班,带人巡查。”
看着村长叔急匆匆的走了,殷东进了院子,看到罗队长正跟老道士聊天。
因为不知道老道士有多神通广大,罗队长对老道士的态度,比凌凡要随便多了,没有那么敬畏,给老道士递了根烟,一边给点上,一边还在说笑:“以前经常听东子提到道长,那小子真挺欠揍的,提到您,都不喊师父,总喊老骗子。”
老道士抽了一口烟,笑道:“是啊,老道当初就不该收下这个逆徒。”
殷东还没说啥呢,小宝坐在旁边的地上,小爪子正拿了一柄断了的木梳,给小金毛梳毛,听着,还不高兴了,仰起小脸说:“要收,耙耙,好徒弟!”
罗队长乐了,伸手捏了一下小宝的耳尖,笑道:“小坏蛋,都知道向着你爸了。你还记得罗伯伯不?还有鹏鹏哥哥,前几天我碰到他了,他还问起你了。”
小宝跟鸡啄米似的点着小脑瓜,很认真的说:“宝宝记得,鹏鹏哥哥,松哥哥。”
“哟!你小子不错啊,连罗松哥哥都记得呢!”罗队长欢喜的笑着,捞起小家伙,往上抛了几下,逗得小宝咯咯的直笑。
地上的小金毛被小宝快玩坏了,这时逃脱了魔掌,“哧”的一下就蹿了出去。
殷东拉个椅子过来,坐着,也点了一根烟,顺便给老道士说了,他昨晚跟凌凡等人合计,要带舰队去深海清剿海怪的想法,然后说:“师父,等我出海了,我们村和小田村的安全可能指望您了。”
老道士枯黄的山羊胡子翘了翘,很不满的说:“为师欠你的啊,不光给你儿子当保姆,还要给你们村,你们邻村当保镖?”
“哪能是保姆呢!您老就是活神仙,救苦救难的活神仙。”殷东嬉皮笑脸的说完,还很无耻的把小宝拉出来说事儿,“再说了,您就不想给小宝积福报?小宝生于斯,长于斯,庇护乡邻也是他的职责吧?”
小宝也不懂,只是顺嘴儿说了一句:“宝宝要,积福报,师祖!”
只要这小子奶声奶气的喊一声,老道士顿时什么立场都没了,原则什么的皆可抛,立马说道:“好,师祖给小宝积福报。”
殷东冲小宝竖了一个大拇指,赞了个:“小宝,干得漂亮!”
小宝就傻乐,然后一扭小身子,扑到老道士怀里,在他脸上“叭唧”亲一口,软萌的发了一个好人卡:“好师祖,乖!”
老道士眉开眼笑,连眼都只剩一条缝了,好像乞丐拣了一个金元宝。
殷东也彻底放了心,虽然师父在大湾村住着,肯定不会发生野猪群冲击大湾村的事情,但要师父去管小田村人的死活就不可能。甚至大湾村的人在村外遇险,师父都不会管。
说起来,修道之人,讲的就是不受世俗之情的羁绊,更何况,师父只是来大湾村暂住,跟这一方乡土没有什么纠葛,不出手庇护村里人才正常,才是修士常态。
要是没有小宝帮忙,殷东其实都没太多信心说服师父庇护两个村子。幸好,儿子还是自家亲,关键时候还知道给他帮忙。
殷东决定犒劳一下儿子,笑道:“小宝,今晚烧野猪肉给你吃好吧?罗伯伯送了好多野猪肉,要不要留他吃个晚饭?”
“要!”小宝重重的点了点小脑瓜,很干脆的吐了一个字。说完,他还特意补充:“还给师祖吃。”
老道士老怀弥慰:“我乖孙真没白疼,什么时候都能想着师祖。”
小宝笑得小脸开了花,顺便给自己脸上贴了个金:“宝宝乖,像麻麻。”
殷东的表情古怪了,哭笑不得的说:“你乖,就不能是像爸爸?”
小宝朝老道士怀里一躲,坏坏的笑道:“师祖说,耙耙逆徒,要念紧箍咒。”
“小坏蛋,师祖什么时候说过要念紧箍咒的,明明是你小子要使坏!”
殷东很无奈的笑着,晃了晃拳头,还没等打到小宝,就被老道士一记指风弹来,顿时跟触了电似的连连甩手,很苦恼的叫:“我就吓唬一下这小子,不行吗?”
老道士不答理,这个问题没必要回答嘛。
“耙耙吓宝宝,要打!”小宝咯咯的笑着,笑得前仰后合,要是是头上长角,就是个小恶魔了。
殷东摸了摸鼻子,很无奈的对罗队长说:“我师父把小宝宠得没边了,这儿子,我都没法管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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