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们随后发现,我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还是有什么人指使?
越想,我越觉得通体生寒,心头的警戒线完全拉满了!
思绪掩藏在心底,我语气冰冷:“说完了吗?”
“徐叔是说完了,不过等你回去,暖暖还有话要说,这妮子,你便放手管教,毕竟她是你的未婚妻……”徐方年格外诚恳。
我摇了摇头,几乎面无表情,说:“像是我这种人,不过是你们口中的丧家之犬。”
“我能活着,经历了太多龌龊,便习惯将事情做得很绝,辱我爸妈在天之灵,你们徐家已经不配。”m.
“既然你帮芊芊报了仇,聘礼的事情,我不再追究,你也不用退回什么。”
“让路吧。”
我这三言两语,让唐全脸色幡然大变。
他死死盯着徐方年,额头上筋肉都在抽搐。
徐方年利用给唐芊芊报仇,一箭双雕,软化我的防线,顺道让唐全成了他说客。
我直接将他们的所作所为点了出来。
凭唐全对我家的忠心,怎么可能再信任徐方年?
徐方年微微变色,立即解释:“显神,这是芊芊的一时妄言,我回去会好好训斥,你不能这样对徐叔叔!”
“那怎么对你,用我这下九流的手段,给你剃个头吗?”
我小臂微抬,指间夹住了剃头刀。
正午的阳光正盛,刀刃微微反光,阴寒逼人。
徐方年一阵惊惧,立即后退数步。
我又往前走了一步,徐方年慌张失措的转身。
路面中心停了一辆路虎车,他匆匆上了副驾驶,车迅速朝着街外驶去。
我手微缩进袖口,收起剃头刀。
唐全跟了出来,他脸色苍白,说:“少爷,你回靳阳,先去了徐家对吧?徐家当日就和你说的那些话?”
我没吭声,却点点头。
“他们真该死啊!”唐全气的直跺脚,骂道:“那徐方年,必然是想利用你什么。他给芊芊报仇,就是个借口!”
果然不出我所料。
只是稍稍提点,唐全就明白了个中的利害。
“唐叔,你那个地方,现在还安全吗?”我语气缓和下来。
……
两小时后,城中心,白桦大道。
道路两侧是高大的白桦树,右侧是破旧的城中村,外沿的砖墙上印了许许多多的拆字。
再往里走,老旧的房屋多数搭着塑棚,少部分彩钢。
水泥路面开裂,坑洼,还有积水。脏乱差,是这里最好的形容词。
唐全杵着拐,一瘸一瘸的领先我半步,带着路。
不少旧屋前杵着人,打量,审视着我们。
我们并不是直接来的。
出浆洗街后,足足换过三次黑车,还在城里绕了许久,才到这里。
按照唐全所说,城中村是他老家。
可除了我爸妈,没人知道他的底细,就连身份证,都是当年我爸托人给他重做的,地址在浆洗街。
十年前,罗家出事前,他爹娘就过世了,他操办丧事后,遇上罗家巨变,他断了腿,整整十年都没回来过。
约莫十几分钟,我们停在了一间大院外。
青砖院墙,乌瓦大屋,老宅透着久无人烟的幽静感。
锁头锈迹斑驳,唐全捯饬了大半天才打开。
推门时,合页发出似坟地蛤蟆叫唤的咯吱声。
水泥打过地坪,院内没生杂草,左侧一口井,旁边儿有个两米见宽的花台,载着一棵歪脖子桃树。
正中央的堂屋修葺着高高的门槛,屋门紧闭。
左右两侧各有几个房间,同样门窗严密。
“以前罗家对我很好,老爷夫人给的工资高,我拿回来让家里新修了房子,结果我爸妈没怎么享福,忽然就生了怪病,变得疯疯癫癫。我没时间来照顾他们,没过多久,他们就暴毙身亡了。”唐全眼中透着复杂。
“人各有命,唐叔节哀。”我轻声劝说。
唐全轻松的笑了笑,说:“少爷,我早就看开了,这里安静,安全,城中村什么都能买到,只要出去办事时足够小心,回来不要暴露行踪就不会有事。”
“嗯。”我点点头。
唐全又去推开正中央的瓦屋大门。
干干净净的堂屋内,摆着雕花木桌,实木椅子。
北墙立了个灵堂,虽无灵位,但挂着两张遗照,是一对六十余岁的夫妇,面无表情。
“家里挺干净。”我四扫了一圈,即便犄角旮旯里,都没有灰尘。
“是啊,一直没回来过人,一切都保持当年的原状。”
一边回答,唐全一边走到灵堂前,先从桌子抽屉里拿出来几根香,点燃后作揖插香,又将唐芊芊的遗照摆在角落。
接着,唐全回过头,谨慎问我:“您说的和罗家有瓜葛,应该不是说徐方年找上来吧?”
我摇头说不是。
接着又问他,知不知道隍司这个民间组织?
唐全眼中茫然,说不知道。
我也没隐瞒唐全,和他说了,当年我爸妈带走的人手,就是隍司的人,阴差阳错我和他们遇到,他们想要个交代,然后我们就起了冲突。
虽然我平安离开了,他们也答应了不会找麻烦,但小心驶得万年船,我们在丰瀚轩闹得也挺大,换个地方,更安全。
唐全连连点头,说的确是这个道理,而且徐方年搞这一出,也让人忌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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