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东西只不过是个借口,我们想让陈君来而已。
死人衣和眼镜儿够麻烦了,再多来一样,闹出什么乱子,就是节外生枝。
杨管事同样没去动,他自然晓得其中厉害。
“东西,就不要了。”我率先开口。
陈君脸色错愕,眼神一阵闪烁不定。
“不过我想知道,这些东西的主人住在哪儿,麻烦你带我们去一趟。”我随后又道。
陈君神色极不自然,深吸一口气,才说:“他家里人将所有遗物都给我了,盒子里的东西,就是最后一样……他们也不希望见外人,况且卖价买价是你情我愿,要是两位觉得上次价格高了,这一次,咱们还能再商量商量,打个折扣不是?”
一下我就明白,陈君是以为我们要跳过他。
稍一思索,我换了个说辞,道:“东西我们留下,报价多少钱,我们照给不误,不过有个附带条件,我要知道这事主的事情,他什么时候死的,还有,他尸体在哪儿?”
我语罢,陈君的脸色不但没缓和,反而更紧张了。
“你们……想干什么?”
杨管事咳嗽了一声,语气稍稍加重:“你是做生意的,我们给钱,你给出来我们想要的东西,消息,这就够了,问太多,不是一件好事。”
一时间,陈君的额头上直冒汗,不吭声了。
这时,一旁店老板胡江,捯饬了一下陈君的胳膊肘,催促道:“杨管事和你说话呢,你倒是吱声啊。”
陈君脸色复而苍白起来,他摇头说:“那地方早就荒废了,我劝你们最好别去,那地方,不是一般的邪门儿。”
陈君打开了话匣子,倒豆子一样,说出来不少事情。
二十年前,靳阳市往东走有个睢化县,如今被划归成了睢化区。
在以前的县郊位置,有一家精神病院,收容了大量病人。
忽然有一天起,医院就开始闹鬼,还有病人莫名其妙的失踪,甚至,出现了病人杀人!
护士,护工,陆陆续续疯了几个,逐渐辞职,只剩院长一个光杆司令。
那院长尽职尽责,即便是医院那么诡异了,还是忠于职守。
可忽然有一天,有一家人去报案,说院长有问题。
原来,那家人送进去一个病人,到了出院的时候,想将人接走,院长却一直推辞,说人还没好。
而那家人又怕病人失踪,或者出别的事情,就算是人没好,也得接出去。
结果院长直接将他们赶出医院。
再等次日,那病人就消失不见了。
警方去调查了,却没查找到什么问题,院长回答什么都逻辑严密。
可当时有个老刑侦,觉得毫无问题,就是最大的问题。
再加上那时的监控不普及,只有在大门处安置了,镜头也不够清晰,根本找不到别的线索。
他便偷偷潜入了医院,却发现了一个惊人的大秘密。
白天的院长,和晚上的完全判若两人。
院长并没有在家属楼休息,反而还会进病区。
他亲眼瞧见,院长将一个病人注射了麻药,要将其残忍杀害。
那老刑侦当时就出来,喝止了院长。
再之后,院长却表现的很错愕,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更对自己做的事情,完全矢口否认。
老刑侦要将他带走,他虽然年纪大了,但天天和病人打交道,手脚很灵便,又了解医院构造,生生逃了。
次日,老刑侦带了不少警察,要将院长捉走。
却找遍整个医院,都找不到院长的人。
甚至,医院剩下的所有病人全都消失了。
这件事情当初闹得很大。
又过了三天,有人发现院长吊死在了自己办公室的窗户前。
至此,这事件还是成了一桩悬案。
无人能找到那些失踪的病人都去了哪儿。
换句话说,死不见尸。
因为老刑侦的证词,足够证明院长是杀人凶手。
院长的妻儿老小也因为这件事情,在当地人人喊打,不得不卖房搬家。
甚至之后遭报应,家人体弱多病,穷困潦倒。
二十年过去了,那院长儿子都六七十岁,还得了癌症,自己儿孙不孝,没人管他,只能不停的变卖家里东西,勉强维持生计。
话音至此,陈君顿了顿,又道:“我听过,有一些胆大的人进过那个医院,搞什么破除封建,结果呢?要么从此销声匿迹了,要么出来也疯疯癫癫。”
“我做他们家的生意,一来是奇货可居,二来,是可怜那老头子。”
陈君再叹了口气,不作声了。
他所说的老头子,自然就是院长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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