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
伴随着秦苦的惊呼,柳寻衣赶忙凑到谢玄耳畔,低声道:“谢二爷,他便是带我们找到大批兵刃的人。您……可识得他的身份?”
闻言,谢玄不禁眉头轻皱,缓缓摇头。
“那……”
“吴大哥!”
忽然,场边响起一道悦耳清脆的女子声音,将柳寻衣的疑虑生生打断。
此女的声音,在一派沉静的华山之巅显的异常响亮,不禁引来众人纷纷侧目。
但见论剑台南侧,龙象山的旌旗之下,云剑萍旁若无人般跳着脚,满眼激动地朝台上的白衣人连连招手示意。
一见此女,柳寻衣先是和其他人一样,在心中暗暗感慨“异教弟子果然不懂规矩”。
可当他欲要将目光从云剑萍身上挪开时,一抹似曾相识的感觉登时涌入心头,令他稍稍一愣,而后用力揉了揉双眼,再度细细观瞧一番。
霎时间,一抹骇然之意涌入脑海,令其目瞪口呆,久久回不过神来。
他发现,云剑萍的容貌竟与白霜十分相似。换言之,与自己苦苦寻找多年的妹妹柳寻玉,颇有神似。
此刻,与柳寻衣有着同样惊奇之感的,还有陆庭湘和白霜。尤其是白霜,她是生平头一次遇到和自己长的一模一样的人,难免心生愕然,神思恍惚。
“她是龙象山弟子,而龙象山的护法司无道对自己的身世一清二楚,难道……”
心念至此,柳寻衣的脑海中抑制不住地冒出一个极为大胆的揣测,同时看向云剑萍的目光变的愈发炽热。
与此同时,萧芷柔远远地观望着云剑萍,黛眉微蹙,眉宇间不禁泛起一抹沉思之意。
“小兄弟,你是何人?”
论剑台上,徐清年、洛天瑾、金复羽、宇文修、任无涯,皆满眼好奇地上下打量着白衣人。
白衣人先朝场边的云剑萍微微一笑,而后笑眯眯地向徐清年反问道:“传闻,徐老是天下第一百晓生,岂会不认识小子?”
“老朽不做百晓生的年月,或许比小兄弟的年纪都多。”徐清年自嘲道,“恕老朽见识浅薄,实在不认识当今江湖的后起之秀。因此……劳烦小兄弟自报家门。”
面对徐清年的谦逊,白衣人颇为不满地撇了撇嘴,令人不禁心生愕然。
白衣人闲庭信步似的走到云追月身旁,而后在千万双眼睛的紧紧注视下,他竟毫无顾忌地将自己的胳膊搭在云追月的肩头。
“哗!”
如此亲昵而随性的举动,令全场一片哗然。
有胆量与龙象山圣主勾肩搭背的人,放眼整个江湖只怕也找不出几个。更何况,还是个乳臭未干的年轻人。
“金面人,你告诉他们我是谁。”
白衣人的语气十分戏谑,尤其是那句“金面人”,更令人浮想联翩,连连咂舌。
敢和云追月勾肩搭背已是出人意料,竟然还敢给云追月起外号,简直是不知死活。
此刻,四周尽是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的好事之人,纷纷揣测着白衣人的身份和来历。
然而,对于白衣人的亲密举动,云追月似乎并不受用。他颇为不耐地将白衣人的胳膊推开,却并未过多斥责,而是语气不善地问道:“你怎么来了?”
“你能来,我为何不能来?”白衣人故作不悦,抱怨道,“我有什么好事都想着你,可你有好事却不想着我,真不够朋友。”
白衣人口中的“好事”,指的正是蒙古人在华山镇暗藏兵刃一事。
云追月能事先得知此事,并向颜无极兴师问罪,全赖白衣人透露消息。
“谁是你朋友?”云追月冷声道,“你来作甚?”
“当然是争夺武林盟主。”面对云追月的冷言冷语,白衣人也不恼怒,依旧满脸笑容,转而向徐清年问道:“徐老,敢问武林盟主,算不算是天下第一?”
“这……”徐清年一阵语塞,思忖片刻,干笑道,“武林盟主不仅要武功高强,还要德高望重,有原则、讲道义、守规矩……”
“老头,你太啰嗦了。”白衣人一脸不耐地摆手道,“只论武功,武林盟主算不算天下第一?”
“是不是天下第一,老朽不敢妄加论断。”徐清年沉吟道,“但如果武林盟主自认天下第二,只怕世上无人敢冒领第一。”
“哈哈!”白衣人拍手笑道,“我也想尝尝天下第一的滋味,行不行?”
“这……”面对放荡不羁的白衣人,徐清年不禁哑然失笑。
“行!当然行!”
金复羽别有深意地望了一眼面色复杂的洛天瑾,欣然接话道:“依照规矩,你只要亲手斩杀一个鞑子,与台上这几位并非同门,便有资格争夺盟主之位。”
“这些年,我倒是杀过不少人,其中不乏鞑子。另外,我无门无派,与各位八竿子都打不着,更不可能同出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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