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华生举着黑伞,带着风沐在临呈城逛了一圈,可把风沐看的眼花缭乱。
“小花生,你看,那只猴子怎么这么聪明?”
“哇啊,这卖的花好漂亮啊。”
“小花生,那有小偷,我想去吓唬吓唬他。”
于是,一路上,风沐在闹着,顾华生在笑着,他从来没有发现,原来临呈城有这么多好玩的事情。
疯累了,顾华生看见风沐的眼睛直勾勾的往一个小摊那边看。
他停住了脚步,走向了摊位。
这是一个首饰摊,上面摆放着很多玉镯,还有金银铜饰物,看起来格外的精致。
黑伞下的面容俊俏非凡,摊主一见,直接忽略了这把造型奇怪的黑伞。
“哎哟,这位小郎君,是要买什么首饰送给心上人吗?”
摊主笑的褶子都出来了,这句话却把顾华生说的脸一红,为了掩饰,他轻声咳嗽了一声。
然后看向了风沐,看到她没注意摊主说的话,眼睛盯着一个金色的铃铛,铃铛雕刻有纹路,好像是什么花。
但是具体的顾华生没有看出来,铃铛下部掉着红色的流苏,随风飘荡,还发出叮铃铃的声音。
风沐之所以看着这个铃铛,是因为像,太像了,很像之前她买来送给南宫玉的那个。
“店家,这铃铛多少银子?”
手拿着铃铛,顾华生毫不犹豫的将自己的一袋碎银子都给了店家,那人立马笑的眉不见眼。
“这个铃铛我挂在黑伞上吧。”
顾华生低头将黑伞放好,然后将铃铛打了一个结,挂在了伞上。
抬起头,却见风沐的眼睛在盯着他,好像在透过他看着某个人,那种眼神顾华生有些看不懂,但是他觉得自己有些不太舒服。
“铃铃,是在看什么人?”
风沐听到声音,立马清醒了过来,差点忘记了。“没有没有。我只是觉得这铃铛好看而已,小花生,你没必要买下来的。太贵了。”
顾华生也只是一般来巡捕衙帮忙,才能获得先生的一些帮助。平常也没有什么谋生的渠道。
“真的没有么?”顾华生有些疑惑,但是眼底却闪过了一抹东西,他将铃铛系的更紧一些。
然后就拿起黑伞,什么话也没有说。
“沐沐,你发什么呆?刚才可把糖糖吓坏了。”
那种眼神黄糖也看不懂,它认为每个世界沐沐对待任务目标的感情都是不一样的,那只是因为那层皮囊而已。
一个穿着打扮及为精贵,看起来很年轻的男子摇摇晃晃的走到了花楼前。
男子身穿金棕色丝绸长袍,头带发冠,手里还有着一枚大大的玉扳指。
眼底有青黑之色,眼白多于眼黑,面色有些苍白,脚步虚浮。
“哎哟,王公子,今个儿又来了?不知道今天想要谁来陪您呢?”
男子一副极为高傲的姿态,在那个画的花枝招展的老年女人和一众女人的簇拥下进了花楼。
两人刚好走到一家五彩斑斓的花楼的门前,顾华生盯着那男人的背影,觉得着实有些眼熟。
牌匾上写着回春楼三个大字,“回春楼?小花生,这医馆为何装扮的如此色彩斑斓?”
风沐指着楼宇问,顾华生看了看门口招揽生意的女人。
脸皮抽了抽,举着黑伞就往前走。
“铃铃,这是花楼,是个不好的地方。”
风沐愣了片刻,这才红着脸答应了一声。
然后小声的说道,“那小花生去没去过,你怎么知道是不好的地方?”
顾华生听到了她的嘀咕,“没有。”
他也表情有些僵硬,这种地方他觉得既悲哀又觉得恶心。
风沐的眼睛亮了起来,这才开心的又恢复了活力。
“那小花生在临呈城的时候,有没有听见过我们卓家的名头?爹爹娘亲一直是乐善好施的,在这里口碑可好呢。”
风沐的记忆中,每逢灾年,卓府都会花银子给老百姓们布粥,让他们能够安稳度过灾情。
这是娘亲告诉她的,既然他们有这个能力,就应该多积累福德,这样他们卓家才会一直好下去。
顾华生点点头,这些他都知道,他小时候还去过卓家。
他抬眼看了看风沐,和记忆中的那个小女娃一模一样,没有任何的变化,只是这个性格好像比之前跳脱了些。
“铃铃,你想知道我的过去吗?”
顾华生深深地看着她,眼睛里意味不明的神采转瞬即逝。
“想!”风沐觉得松了一口气,他终于要说了,这样猜来猜去的,她也很累的好吧。
顾华生看到她点头,小声的说了一声,“那可不要后悔。”
风沐在顾华生的带领下,走到了临呈城的边界地带,这里都是一些普通百姓,有些甚至连饭都吃不饱。
她看见了很多做苦力的人,很多瘦弱的小孩。
但是这些人看到顾华生都和善的笑着,“华生回来了啊,你可是好多年没有回来了。”
顾华生一一点头,脸上带着真诚的笑,“铃铃,这里是我从小生活的地方。我也有爹爹和娘亲。”
“可是,因为我的出生,导致一个家没了。”
顾华生的表情依旧没有变化,但是他的眼睛里面却满是痛楚,这是他一辈子不想说出来的话,可是今日,他却想要告诉这个姑娘。
顾华生从小在这里生活,即使由于他的特别,给自家爹爹和娘亲带来了很多麻烦,但是他们依旧一家人其乐融融。
娘亲会做些针线活,爹爹给王家当差。
他想去王家帮忙,结果把王家的老爷的青花瓷瓶给不小心打碎了,王家要求赔钱,把顾父给解雇了。
然而,顾父依旧在接散体力活赚钱。
顾华生突然眉头皱了起来,“之后,我记得不清楚了,年龄太小,我只记得有很多人经常来我家,娘亲抱着我哭。”
“最后看见娘亲是她决绝离开的背影,爹爹说她改嫁了,她可以去过更好的生活,不久,爹爹也积劳成疾死了。”
顾华生的眼睛盯着这里的某一处,那里的房屋已经不见了,如同他幼年的记忆一样,模糊不清。
“爹爹死了之后,没人来找我的麻烦。先生收留了我。”
风沐一动不动,静静听着,这是顾华生的童年,和卓铃铃的童年截然相反。
“至于小桃和小泥巴是我十三四岁遇到的流浪儿,那时小泥巴八岁,小桃七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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