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人是怎样发现小船靠在礁石上的呢?……”他脑子里在解这个疙瘩。
这次失利,给部队带来了不小的震动。
本来经过二十几天的准备,新造了足够的木船,担任跨海作战的步兵部队也掌握了海上的本领,可以说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谁想这个“东风”没有借来,倒使陈二虎负伤,水排、驻岛步兵都在嘁嘁嚓嚓地议论这件事。虽然孙参谋长讲。
“失败了不要紧,找出原因,总结经验,继续再战。”
但尤林心里仍然象压着一块重石,轻松不起来,部队等着金沙港登陆场的情况,以便发起进攻,可偏偏拿不出来,这是侦察兵的耻辱!
他又想起在无名礁附近听到敌人说的那句话,“真是个怪事!明明说船靠在这个礁石上了,怎么连个鬼影也没有……”
“难道敌人早就盯上了小船?”他进一步分析着。
“海门岛敌人的观察所在高处,夜黑头,从上往海面看只是一片漆黑,离得又远,根本发现不了的。敌人在海上设了监视哨吗?”
他立即滩开海图,夹着一只香烟,一边吸着一边分析着。
要是在陆地执行任务,不管遇到什么难题,他对着作战地图,不用吸完三根烟就能想起锦囊妙计,大家都叫他“三根烟”。
可是今天,他抽完三支烟,还仍在五里雾中,他哗啦哗啦叠起地图,准备去找洪顺海。偏偏这时洪顺海走进门来:“磊子哥,我想找你说说。”
“我也正想向你请教呢。”
“走,到门口,看着海好说。”
出门就是辽阔的海面,海浪铺天,海鸟翻飞,他们蹲下来。
洪顺海说:“我刚才想来想去,觉着海上有鬼。”
“对!我也是这样想的。你说说,‘鬼’在哪儿?”
“你瞧,那是咱们停靠小船的无名礁。咱们船停在礁石后边,海门岛的敌人从前边根本看不到。可它怎么发现了呢?可能海上有敌人观察哨,盯住咱们的航线。”
尤林点了点头,说:“说得对,可这观察哨安在哪里?”
“你看,无名礁旁边有块礁石,**屎礁,离我们走的航线只有四个锚绳远,趴在那上面什么看不见?”
尤林拿起望远镜,对着鸡屎礁仔细观察起来,它四面陡峭,西边绝壁有十几丈高,上面光秃秃的,数以百计的海鸥自由自在的飞起飞落,看不到人影和人们留下的任何痕迹。
“难道敌人挖掘了地下工事?人藏在工事里?”
他凝视着岛上的情景,心里想着要不就是天黑上去,白天撤回海门。
总之,看那些海鸥的自在劲儿,白天小岛上肯定没有人。
怎么揭开这个谜,又挖掉这个眼睛?那头丽尤林放下望远镜,说道:“敌人在鸡屎礁上安眼睛,咱们能不能也安一个?”
洪顺海听到他这个非常大胆的设想,惊异地睁大了眼睛:“好是好,可我们一出动,他又看到了。”
“不会,”尤林指着海面说。“我们潜伏在西边这块礁石上,离他又近,船又不在它面前过,它怎么能发现呢?”
洪顺海看了看位置,说:“这块礁石叫槟榔屿,行船它是看不见,白天在屿上怎么隐蔽?”
对这个问题,他们研究了好久,才想出办法。
晚上十一点钟,尤林带着陈德奎和陈得水乘缴来的橡皮船靠上槟榔屿。
他们把橡皮舟放了气,塞到石缝里,再把报话机藏在一个岩洞里,然后解决潜伏观察一天的位置。
首先是陈得水,他的任务是利用海鸥迷惑敌人。这是事先计划好的,因为无人的礁石上都有成群的海鸥,一旦有人上去,它们展翅飞去,这就等于给敌人通风报信,暴露目标,坏了大事。
恰好陈得水在前些日子扑礁石训练时,捉了两个小海鸥,已经养熟了,不怕人,也不飞走,这次带来派上大用场。
因此,尤林决定把小陈放到小岛顶上,关键时刻好叫两个宝贝向敌人和海鸟亮相。
他们顺着稍稍平缓的北坡爬了上去,上面有一块床板大的平顶,长着稀稀疏疏金丝草,地面是风化黄沙板。
怎么隐蔽呢?挖掩体?风化的表面很薄,下面是坚硬的石板,挖不下去。
尤林握着小圆锹,陈德奎扯着往下送土用的袋子,互相看了一眼,犯愁了。
小陈蹲在一旁,两手抱着两只海鸥,默默地想着办法。
“科长,”还是小陈打破了冷场,“这样行不行?挖浅浅的一道沟,我趴在里面,上面盖上沙土,罩上伪装网,一天不动就行了呗?”
尤林还没下决心,希望想出比这个好一点的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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