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飞怎么开着单位里的小越野跑到这穷乡僻壤来,在这样的路况上,还疯了似的开车,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飞哥千万别出事!
陈大彪心里哆嗦着大喊了几句‘飞哥’,高飞脑袋软软的垂着,不声不响。
“老天爷,飞哥不会那个、那个啥了吧?”
陈大彪见高飞对他的吼声没有一点反应后,吓得脸都白了,颤抖着手探到他鼻子下,测出还有呼吸后,全身紧绷着的神经,这才松缓了下来:原来飞哥只是暂时昏迷了。
不大的工夫,狗子从家里飞奔着拿来了钢钎。
正在和老娘包水饺的大彪媳妇,听说丈夫单位的一辆车在村口出事后,连手也没顾上洗,也跟着跑了出来。
大彪媳妇跑到车祸现场时,陈大彪已经用钢钎,把车门撬开了,她就喊道:“大彪,里面的是谁呀?”
陈大彪头也不回的喊道:“是飞哥!”
“飞哥,哪个飞哥?”
大彪媳妇眨巴了下眼睛,忽然抬手捂着嘴巴,失声叫道:“啊,是天涯集团的高总吗!”
“不是他是谁——都闪开,虎子,你们几个帮我把车挡风玻璃砸开,小心别伤着飞哥。”
因为车头严重变形,高飞被卡在了座椅上,而且人好像也昏迷不醒的,陈大彪只能希望从前面把他拖出来。
实际上,高飞并没有昏过去。
他只是不愿意动,甚至都不愿意睁眼,任由老陈在那儿心急火燎的。
他真想就此不再醒来,也好过去面对那些让他无法接受的现实。
直到小越野的前面挡风玻璃被彻底砸碎,陈大彪爬进来要抱住他,试着把他拖出去时,他睁开了眼。
“飞哥,你醒了!”
正要伸手的差不多,看到高飞睁开眼后,脸上的焦躁瞬间化成了狂喜。
“我没事,就是刚才昏了那么一小会儿。你闪开,我自己就能出去的。”
高飞笑了笑,那笑容中没有痛苦,只带有陈大彪无法理解的嘲讽。
陈大彪用力点头,倒退着下了车。
如果把高飞换做是别人,被卡在驾驶座上后,别说是没受伤了,要想出来都肯定很难,搞不好还得拿切割机来切开座椅。
但这些困难对高飞却没有任何难度,看似漫不经心的按在方向盘上,深吸了口气,人就从座椅上脱了出来,直接从前面挡风玻璃处钻了出来。
看到飞哥毫发无伤的站在车头上,陈大彪高兴的傻乐,不住的搓着手。
老陈现在的生活,和以前相比起来,那绝对是有了质的变化,从街坊哥们对他的态度上就能看得出。
可以这样说,老陈今后是否继续这样的幸福生活,都寄托在高飞身上,自然不希望看到飞哥发生任何意外了,所以他高兴,一时间竟然忘记让高飞下来去丈母娘家了。
还是高飞问他:“大彪,你喝酒了?”
“昂,俺喝酒了,喝酒了!”
陈大彪重重点头,正要再说什么时,高飞却又问:“还有没有酒,我想喝酒。”
啪的一拍大腿,陈大彪老脸通红的嚷道:“喝多少都有!”
说着,他从口袋中拿出一叠钞票,塞到了狗子手里:“狗子,去村里代销店买酒,买最好的,不把钱全化掉,以后别叫我大彪哥!”
“今天,我就想喝酒。”
看着捏着前飞身而去的狗子,高飞抬头看了眼天上的云彩,跳下了车子:“一醉解千愁——大彪,让大家伙都去陪我喝酒,不醉不休!”
“好,不醉不休!”
能够请飞哥回家喝酒,并不醉不休,老陈那是觉得三生有幸。
虽说这儿不是陈大彪的家,可丈母娘听说是女婿的大老板来了后,自然也得好生招待,赶紧收拾桌子,让大家坐了下来。
“大彪,我不希望今儿这事,会被单位的人知道,你明白不?”
“明白,俺就当啥也没发生过,那辆车直接报废就拉倒了。”
刚才就说了,陈大彪一点也不傻,自然知道高飞为什么这样吩咐。
区区一辆车而已,远远不如飞哥的面子重要!
陈大彪一直以为,他的酒量算可以了,虽说中午时和丈人就喝了七八两了,但再喝个半斤八两的还是没问题的。
飞哥这样的小白脸,撑破天能喝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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