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银冰没有说错,在高飞为白瓷出头打残胜子俩人,又搂着她肩膀说她是他女人后,就算现在为高飞去死,她也不会有半句怨言的。
女人本来就是一种感性动物,一旦被男人感动,就会分不清南北,哪怕前面是火坑也敢跳下去。
沈银冰表面上是在讥讽高飞和白瓷,其实心里不是滋味。
她觉得,高飞在说那番话时,搂着的不该是白瓷,而是她沈银冰。
天底下,也唯有她沈银冰,才有资格让高飞为她不顾一切,向所有恶势力挑战。
白瓷算什么东西?
她只是一个死了男人的寡夫罢了,充其量就是有点小家底,有点小美貌,也许还会几手迷糊男人的小手段,可要是和她沈银冰相比起来,这些优势算什么呀?
蚂蚁拴豆腐,不值一提。
论家底,北山集团就是个在不断滚动的雪球,财富正以几何形式的递增,尤其在与萨摩石油集团合作后,因为能源的特殊性,和垄断性都决定了财富值。
论长相,白瓷不就是皮肤好点,可无论是相貌,还是身材,好像都比不上我?
最多,她也就是靠不要脸来取悦男人罢了。
既然她样样不如我,凭什么会获得高飞的充爱,让他甘心做她的入幕之宾?
凭什么呀?
当然了,这些话沈银冰是不会说出来的,只能讽刺高飞是个欢场高手,也就是哄哄小寡夫罢了,像她这种冰清玉洁高高在上的优秀女子,是不屑为他这些小技俩所欺骗的。
听出沈银冰话中酸溜溜的味道后,高飞没有一点自豪感,只是翻了个白眼淡淡的说:“对于和女人搞好关系,我比你更有发言权。我向来都信奉一个原则,那就是别人怎么对我,我就怎么对别人。”
“白瓷心中只有一个我,那么我就断断不会让她失望。”
高飞走到沈银冰对面沙发前,坐下来继续说:“所以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在意,她也不会在意,因为你根本不懂得我们之间是什么感情。”
“奸夫银妇的感情罢了,还有脸说的这样义正辞严!”
沈银冰恼怒的嘲笑道。
高飞懒得和她斗嘴,转移了话题:“说,你找我究竟有什么话要说?”
“你先告诉我,你找经书的事儿怎么样了?”
沈银冰不答反问。
“暂时还没有消息,不过我已经做出安排了,相信只要经书的消息一传来,我的人就会做出最快的反应,不惜一切代价的夺回来。”
高飞这样说倒是没有撒谎,因为在和陈果果从北省分手时,就要求她动用安归教内所有能动用的人手,大范围的搜索苏樱的下落。
同时,莫邪征东也会派出外界飞龙部,参与搜寻苏樱的行动。
安归教和地下楼兰,都有着常人难以想象的实力,哪怕安归教现在已经败落,地下楼兰只有外界飞龙部在行动,但能够被双王分别驱使的力量,任何人都不能小视。
更何况,高飞已经跟他所有的兄弟姐妹都打了招呼,拜托他们时刻关注苏樱的出现。
所以说呢,别看现在苏樱已经成功盗走经书,除非她一辈子不露面,只要露出丁点马脚,安归王肯定是最先赶到并清理门户的那个人。
那个野心勃勃的小女孩,根本不知道她在偷窃经书后,给她自己招惹了多大的麻烦。
“嗯。”
沈银冰淡淡嗯了声,对经书的兴趣明显不是很大,要不然也不会再次回到了和女人有关的话题:“高飞啊,问你个问题,希望你能据实回答我——一定要据实回答,因为我现在已经不知道该相信什么了,除了你之外。”
高飞双手抱拳,客气的回答:“多谢沈狼主如此厚爱,小生是感激不尽。”
沈银冰没有理睬高飞的讥讽,只是问:“如果,我放下所有的一切,你能像保护白瓷那样保护我,为了我不惜挑战整个国家?”
高飞收起笑容,沉默片刻后才问:“你想听真话,还是听假话?”
“不用说了,我已经知道答案了。”
沈银冰自嘲的笑了笑,微微眯起的双眸中浮上凄凉的神色,低声说:“我知道,从我害死叶心伤二婶的那一天开始,你就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在意我的生死了。更何况,我现在又是邪教的大头目,还逼着你和王晨离婚,你此刻在我身边,我就该心满意足了,不该有这种奢望想法的。”
高飞轻声说:“可你并没有打算放弃。”
“高飞,看着我的眼睛。”
沈银冰走到高飞面前,跪在地上,双手放在他的膝盖上看着他的眼睛:“请告诉我,如果我真放弃,你有保护我的信心,和实力吗?”
高飞不想骗沈银冰:“没有,因为无论是谁,都没跟一个国家叫板的实力。仅仅是一个高雅,残忍杀害两个特工事件,我就已经付出了惨重的代价,更何况你是呢?不过,你跟他有所不同,因为你还没有彻底的不可救药,你只是做为一个不敢惹的威胁存在着,只要你能配合国家……”
沈银冰笑了:“呵呵,如果我配合国家来铲除杀破狼三部,到时候根本不用国家把我怎么样,我就已经尸骨无存了。高飞,你永远都不知道他们有多么的强大,有多么的可怕。”
“你,实力就算再强大,也无法与在暗中疯长了七百年的邪教相抗衡。所以事实证明,我根本无法放弃。”
沈银冰把头伏在高飞膝盖上,疲倦的闭上眼喃喃的说:“我就像登上了没有制动系统的列车,只能头也不回的奔向死亡的终点站。现在没有死,那是因为我一直奢望有人能够挡住这辆列车。可惜,世间根本不会有那样一个人存在,你也不行。”
高飞明明知道沈银冰这番话,矫揉造作的成份大了些,可听她说的这样凄凉,还是忍不住低低叹了口气,轻轻抚着她如水的秀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就像是一只小猫咪那样,伏在高飞膝盖上过了很久后,沈银冰才抬头站起来,退回到了那边的沙发上,眼里带有了习惯性的冷漠:“我让你来,是想告诉你,我已经跟哈萨克斯坦的萨摩石油集团签约了,要在辽省修建一座大的炼油厂。”
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她才继续说道:“现在我可以告诉你,萨摩石油集团,也是那些人控制的。在昨天的签约会议上,我特别注意到了一个人。”
高飞问道:“他是谁,是男还是女?”
“是个男的,而且你也认识。”
沈银冰淡淡的说:“不过现在我不会告诉你他是谁的,因为他现在和我是一丘之貉,让你知道他,就是对我自己的打击。但我可以答应你,等到机会成熟的时侯,我会告诉你他是谁的。另外,我觉得他也要有所动作了,也许会针对你,你自己要小心些。”
高飞很不习惯沈银冰这样遮遮掩掩的说话,却知道就算他追问,她也不会说出来的。
“明天一早,我就会飞赴辽省。”
沈银冰放下酒杯,说:“会在那边呆很长时间,冀南那边的业务,我已经委托给焦恩佐了。相信他一定全心为我打理的,事实上他也有这个能力。”
“他和你不是一条心的。”
高飞忍不住的劝她。
沈银冰不屑的笑了笑:“我知道。但这有什么呢?他就算想把我取而代之,可前提是他得有足够的强大。我也希望他能尽快强大起来,那样才能有人分享罪恶,所以我会尽力支持他。你不用担心他会反噬我,因为我会在刚变得强大时,及时铲除他。”
“你有这样的把握?”
“有。”
“你会后悔的。”
“从二婶被我害死那天开始,我就已经不知道后悔是什么滋味了。”
沈银冰轻轻咬了下嘴唇,低声说:“也许还会有的,相信那是在我的临死之前——我希望能死在你怀里,向你忏悔我现在所做的一切。”
“够了!”
高飞忽然低喝一声,站起来走到她面前,双手按着她肩膀,嘎生说:“既然你早就看到了你的未来,那你为什么不收手?又何必非得把事情搞到哪一步?你可知道,到时候会有多少人死去。”
“原来,你还关心着我。”
看着高飞有些扭曲的脸,沈银冰满足的笑了:“这就足够了。高飞,你告诉我,谁有实力能挡住那辆失去控制的列车?”
高飞闭了下眼睛,没有说话。
“好了,时间不早了,天都黑了,该休息了,今晚,陪我。”
沈银冰推开高飞的手,甩掉高跟鞋走向了浴室:“明天一早,我们就飞赴辽省,要在那边呆好久,所以你今晚最好安排一下对付水粉集团的计划。”
高飞双眼微微眯起,随即恢复了正常。
打开浴室的房门,沈银冰忽然咯咯笑道:“按说今晚你该去陪你的白瓷夫人的,相信她也在等你。可惜,她注定要失望了。”
“如果,你们脸皮够厚的话,可以把她叫到这屋里来,我保证不会打搅你们恩爱。但前提是,你们也别打搅我休息。高飞,你看我是多么的体贴你?”
沈银冰咯咯的笑着,关上了浴室房门。
不大会儿,里面就传来了水的哗哗声,还有歌声传来,是黄家驹的《喜欢你》:“喜欢你,那双眼动人,笑声更迷人,愿再可轻抚你,那可爱面容,挽手说梦话,像昨天你共我……”
忧郁的歌声传出房门,好像穿透了落地窗,与窗外的夜色慢慢融在了一起,随风飘向未知的方向。
“喜欢你,那双眼动人,笑声更迷人,愿再可轻抚你,那可爱面容,挽手说梦话,像昨天你共我……”
广播中响起这首由某女星翻唱的《喜欢你》旋律时,贺明珠正悄悄尾随在苏青车后,不疾不徐的出了市区,来到了南部近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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