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承钢的车子丝毫不停,擦着韩家骏的车子继续亡命东逃。
宋承钢等人见了鬼似的惊恐,感染了韩家骏等人,没有谁再问什么,开车的司机立马转向,跟了回去。
前后四辆车,风驰电掣般的冲出了黑色鬼沙区域后,司机才猛地踩了刹车。
宋承钢立即瘫软在了座椅上,与其他两个伙伴一样,脸色苍白,冷汗瀑布般的淌下。
“怎么回事,沈总跟郝连俩人呢!?”
车子一停稳,韩家骏就从车上跳了下来,打开车门把宋承钢从座椅上拉了下来,哗啦一声,口抵在了他脑门上,厉声喝道:“宋承钢,你知道你刚才的情绪,已经极大影响了我们士气?是不是好日子过久了,稍微遇到点风吹草动,就被吓破胆了!”
宋承钢苦笑,抬手推开口,倚在车轮上:“韩家骏,你可以问问其他两个兄弟,我宋承钢是不是你说的那样不堪。”
“刘锋,你来说!”
韩家骏问坐在副驾驶的那个保镖。
叫刘锋的保镖,磕磕巴巴的把刚才在鬼沙后所看到的一切,简单说了一遍,末了说:“韩助理(沈银冰的助理),我们真是被吓破胆了--还记得那晚在远处看少爷那些人是怎么死的吗?那些人就根本不是人,我们无法抵挡。”
韩家骏也听到了清啸,和那些‘滚蛋’的话,这才搞清楚是咋回事。
放下,韩家骏厉声说:“但沈总、郝连还在鬼沙中,就算是要死,我们也得把她们带出来!谁要是怕死不敢去,那就在这儿等着!谁是真男人,那就跟我来!”
大家虽然很怕鬼沙中那些东西,不过韩家骏说的也没错,沈总、郝连偃月还在鬼沙中,他们不能不管她们的死活。
韩家骏的话音未落,宋承钢就从地上蹦了起来,狠狠吐了口吐沫骂道:“草,不就是死吗,老子不怕!”
“对,死有什么可怕的?十八年后还是一条好汉!”
所有人都被韩家骏那番话给激的浑身热血澎湃,纷纷持跳上了车子。
韩家骏抓主车门,正要跳上车时,动作却忽然一僵--不远处的鬼沙区域,刚才还是清明世界一片,但现在却变成了另外的模样。
不知道何时刮起了风,风带起了黑黄的沙粒,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控制那样,呼啸着飞上了半空,视线完全模糊中,沙丘也好像在缓缓移动,仿佛还有鬼哭狼嚎的声音,从风沙间隙中传来。
风暴,黑色风暴,就这么突兀的出现。
最为诡异的是,是以鬼沙区域为界线的,这边依旧是清明世界,明月西照,那边却阴风阵阵,黄沙漫天。
韩家骏等人如果这时候驾车冲进鬼沙区域,别说是搜寻沈银冰跟郝连偃月了,恐怕他们自己也没法转出来。
一帮人傻傻站在车上,地上,仰首呆呆望着远处好像魔鬼一样在不断上下翻舞的黄沙,一种无力的悲哀,彻底的摧垮了他们冲进去的勇气。
这边阴风阵阵,黄沙漫天,身处风暴中心的沈银冰,却能看到西照的明月,与墨蓝色的天空。
阴风起,黄沙飞,就在周围,随时都有可能把她所淹没,但她就像没看到那样,也没有丁点的怕意,因为莫邪征东就在她前面。
沈银冰相信,‘土著居民’莫邪征东,肯定能应付这种恶劣天气。
或者干脆说,这种恶劣天气,就是在她的控制下!
如果别人能想到莫邪征东能人力控制这边的空气,肯定会惊骇不已的。
沈银冰却不在意,哪怕莫邪征东忽然变成一只凤凰鸣叫着飞走--漫天黄沙的远处,忽然出现了数十个红点。
那是火把的火焰。
随着火焰越来越清晰,数十个身穿黑色长袍的人,从黄沙中走了出来,就像从另外一个世界来的那样,身上散发着死亡的气息。
有人手中拿着号角,那是唯有在电视内才能看到的号角。
八个人分成两列,站在冷柜面前,仰天吹起了号角:呜--呜!
号角声沉闷,悠扬,更带着明显的悲凉。
号角声中,沈银冰忽然泪流满面,重新跪倒在了地上。
有四个手持白色招魂幡的黑衣人,在号角中走了过来,也分成两列,站在了号角手身后,招魂幡高高的举起,随着狂风,与火把火焰一起发出咧咧的声响。
莫邪征东这时候已经退到了冷柜后面几米处,双手交叉放在小腹前,稍微犹豫了下,左膝一曲,单膝跪在了地上,垂首时,长长的发丝垂下,遮住了她狰狞的面具。
一个身穿黑色宽大长袍,脸上涂抹着很多油彩看不出本来面目的男人,左手拎着一个竹篮,右手从竹篮中抓起一把东西,用力洒在半空中。
那是一叠叠的纸钱。
被抛在空中的纸钱,很快就被大风吹走,连同这个男人悲凉的喊声:“魂归来兮--当日月,魂兮归来!君无上天些。虎豹九关,啄害下人些……”
沈银冰泪眼婆娑中,眼前一亮,出现了六个身穿白衣,脚踏白靴,头上戴着高高白帽子的男人。
等黑袍男人转身撒着纸钱向来路缓步而行后,分成两列走到了冰柜面前,双膝跪地三叩首后,一手扶住冷柜,一手扣住底部,齐声低喝道:“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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