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起武力值,一百个廖水粉恐怕也比不上高飞,能被他在一个小时内杀个干干净净--毕竟像她这种女人中的极女人,最大的骄傲不是武力,而是魅力。
可现在呢,高飞正处于浑身虚脱无力的状态下,连呼吸都感到困难,在被咬住脖子疼痛难忍时,才勉强发出了一声惨叫,本能的伸手就去推搡。
他希望能推开扑在他身上的廖水粉。
一瞬间,他也知道廖水粉忽然发狂,疯狗般的扑过来咬住他脖子,也肯定是中了花架木头中的毒物所致,所以并没有怪她,只希望能推开她再说。
但很可惜的是,高飞大脑明明向双手下达了‘推开廖水粉’的命令,可他的双手却没有一点动静。
忽然间的极度脱力,使他根本抬不起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廖水粉咬住他的脖子,嘴里发出临死前的呜呜声响。
坏了,难道就这样被她咬死?
高飞脑海中迅速浮上这个念头,希望能刺激到正在与怪兽激战的烈阳蛊,先分一部分力气过来,推开廖水粉再说,但烈阳蛊却无动于衷,因为它与怪兽的鏖战,也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刻。
它必须乘胜追击,彻底把怪兽吞噬掉,绝不能让它逃走,要不然就会前功尽弃了。
征调烈阳蛊无果后,高飞只能眼睁睁看着廖水粉,好像逮住小老鼠的小花猫那样,用力摇摆着脑袋,很兴奋的样子,丝毫不顾忌满嘴都是鲜血。
高飞很悲哀,他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恢复力气,挣开廖水粉的‘血口’,只知道他已经失了很多血。
那些血淌在石炕上,顺着那些小篆刻下的凹痕,弯弯曲曲的向前流淌。
“呜,呜呜!”
廖水粉知道她已经掐住了怪兽的咽喉,只需再加把力,就能把它彻底地消灭,所以越加兴奋,或者说是亢奋的呜呜叫着,有力,死死按住怪兽的身子,让它无法动弹分毫。
高飞尝到了等死的滋味,随着失血过多,他眼前开始阵阵发黑,听觉,嗅觉,视觉都在逐渐消退,感觉正在向一个无底的深渊落下。
深渊无底,他落到半空时,视线就被浓雾所遮挡,再也看不到咬住他脖子的廖水粉,也看不到正在与怪兽鏖战的烈阳蛊。
人在半空中翻转时,他看到了深渊下面,目光穿透浓雾,好像看到了一簇暗红色的火苗。
火苗也是在半空中,上不着天,下不着地,就那样突兀的存在着,燃烧着,周边有许多身穿黑白两色衣服的人影,站在那儿一动不动,却都昂着头的看着他。
看着他从漫天上飘落下来,脸上都带着诡异热情的笑。
高飞翻滚着向下飘落,距离那一簇暗红火焰越来越近,也看到了那些人的面孔。
围在火焰周围的那些人,竟然有很多活人。
那个留着两撇小胡子,胖胖的老男人是买买提,是被高飞在南越芒蓝草甸内杀的。
那个身材不高,身体却很健壮,脑袋好像个被人一拳砸碎的烂西瓜那样的男人是谁?为什么很像在外蒙汉德勒森林中被高飞一拳轰爆脑袋的岛国武士?
焦恩佐,模样依旧那样潇洒,英俊,身穿银色西装,脖子里扎着一根血红的领带,脸上带着翩翩的君子般笑容,看上去是那样的玉树临风--只是他的眼神为什么却那样空洞,没有该有的生气,只有说不出的茫然。
旁边那个身穿一身白色长裙,丝一般的乌黑长发好像瀑布般淌下,有着一张清纯面孔的女孩子,不是田中秀雅吗?
她怎么会紧紧挽着焦恩佐的胳膊,好像小鸟依人那样依偎在他身边?
那是阿斯朵丽?
那个是谁?
就是那个穿着一身白衣的老白毛,很像被高飞活生生撞死的白衣长老啊。
看到这些人都静静的站在火堆一侧一动不动很诡异的样子,高飞感觉很不舒服,赶紧看向了别处--然后,他就看到了红姐。
颜红身材仍旧那样娇小,性敢,只是却没穿她最爱的红色小皮裙。
在高飞即将落下来时,她却扭过了脸,看向了身边一个女孩子。
那是穆天涯,穿着一身白衣,长发飘飘的样子,依旧那样出尘,干净,只是她也没看高飞,就想不认识他那样,在那儿跟红姐窃窃私语的说着什么。
那是苏北山吗?
他身边那个中年美妇,应该是沈若萱?
嗯,肯定是沈若萱,要不然海伯不会跟在她身后的。
还有谢小雯,上官风铃,孙天扬--很多,很多高飞都认识的人,都在这个火堆前。
跟他有仇的人都看着他,有人更是热情的打招呼。
跟他有各类感情的人,谁也没有理睬他,自己忙自己的舍。
不管是跟他有仇的,还是跟他有情的,这些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已经死了。
高飞看到了很多已经死去的人,就站在那一簇暗红色的火焰周围,上不着天,下不着地,下面仍旧一望无际的黑暗,所有人都连同那团火焰,悬浮在半空。
传说,人在快要死时,才会看到所有认识的死人,成为他们中的一员。
“我要死了吗?被廖水粉活活的咬死?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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