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何家老二既然答应了战友,要好好照顾他的妹妹,一辈子,所以哪怕她被坏人羞辱,生下了小儿子,何家仍然把这个孩子,当作何家的人来抚养。
这个关系到何家的秘密,在何家老二夫妻身亡后,只有何家老头自己知道。
这个秘密,就像一块大石头那样,死死压在何家老头心中,让他几乎穿不过气来,更猜到那个从何家老二夫妻双双身亡后就杳无音信的坏人,绝不会就此罢休,总有一天会重新出现,出现在小儿子面前。
为了整个何家的利益,为了蒙羞而死的儿子,儿媳,在何落日年满十八岁那年的某个夜晚,何老头把这个故事讲给了他听,并一再嘱咐他,一定要好好照顾何秀城。
何秀城不是何家的人,可他却是为救何家老二才牺牲的战友的妹妹--单看这种关系,何家就得把他当作嫡系子孙来看,更何况他跟何落日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弟,所以他这个当大哥的,也有责任,跟义务,要一辈子照顾好何秀城。
如果有一天,能再次遇到玷污何家老二妻子、也就是何秀城的亲生父亲,何落日必须得尽全力的把他除去,为蒙羞而死的何家老二夫妻报仇雪恨。
也正是知道了父母、兄弟这断离奇的身世经历,所以何落日在长大后,就一直努力上进,希望有一天能为自己的父母,讨回一个公道。
“唉,这么多年过去了,眼看秀城也已经到了而立之年,可那个恶魔却始终没有出现过。或许,他已经死了,但我却知道,就算是他死了,当年他所做下的冤孽,也不会就此了事。”
何落日说到这儿,抬手捂着心口轻咳了一声,自嘲的笑了笑,继续说道:“这些年来,我始终在暗中秘密寻找那个会变身的恶魔,但却没有丝毫消息,就天真的以为,他可能真的死去了,那就让这段羞辱的真向,随着时间的流逝,就此被人遗忘算了。”
“只是你却没想到,那个毁了你父母清誉的人,其实早在很多年前,就已经有所动作了,但你们却没有察觉到。”
始终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的神秘女人,睁开眼说道。
“是的,直到今天我才知道,银姑原来就是他早就安排在何家的棋子。”
何落日点了点头时,眼里浮上一抹无法形容的痛苦。
何家老人早就猜到,那个毁掉何家老二夫妻俩人清誉的恶魔,绝不会因为他们夫妻身亡就此罢休,肯定会有所后动,但却没想到早在何秀城小时候,他就派人悄悄潜伏进了何家。
这个人,自然就是银姑了。
何家可不是一般人家,要想去他家做保姆,也不是一般的简单,必须得通过政审等程序,确定她的清白的后,才能用。
阴金花的身世很清白,她跟何家老二的妻子是一个村的,从小父母双亡,是由一个老奶奶拉扯大,妻子还没有嫁到何家时,就已经把她当作小妹看待了。
妻子婚后,也曾经几次请她来京华做客--那是个很腼腆,很能干的小姑娘。
这样知根知底的小姑娘来何家当保姆,看护何落日俩人,何家又有什么不放心的?
只是何家做梦都没想到,阴金花,竟然也是那个恶魔早在好多年前,就已经安排好的一枚棋子。
那个恶魔,好像早就算到何家老二会上战场,妻子的哥哥会为了救他而牺牲,牺牲前会请何家老二照顾他妹妹,并娶她为妻--这一切,就像一场极其邪恶的游戏,始终都是那个恶魔在暗中操纵。
何家老二夫妻双双身亡,阴金花来到何家当保姆,并想方设法的**了何秀城,使他背负了违背人伦的罪恶感,不得不按照她设计的道路,一步步的走下去,直到今天。
“从秀城的那句话中,我就能猜到阴金花肯定告诉他说,她是母亲的亲妹妹。”
何落日冷笑一声,说道:“当年因为这些原因,我们家很少提起母亲的身世,尤其是对秀城--到现在为止,他都不知道母亲的故事。只是我做梦也没想到,隐瞒他,却是害了他。幸好,今晚他应该能知道,阴金花跟他之间,并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了。”
神秘女人却说:“但从今晚开始,他也许就知道他自己的身世,知道他不是你们何家的人了。那样,他也许自甘**,可以肆无忌惮的做他想做的事儿了。”
何落日一呆,下意识的说道:“就算是这样,那我又能怎么办?”
“没办法,你只能等。因为你父亲当年欠你亲舅舅的情分,而且你母亲并没有真正的背叛何家。至于何秀城,他只是个悲哀的牺牲。”
神秘女人想了想,才说:“唯一的罪魁祸首,就是那个安排这一切的恶魔。或许,他早就算到,阴金花会有败露的那一天。但他才不会担心,因为他知道,何家为了自身的名誉,投鼠忌器不敢随意泄露这件事。这样一来,就算你遭到阴金花的暗算,可你也不敢把她怎么样。”
“是啊,我真的不敢把她怎么样。如果我再追究下去的话,那么何家那段屈辱的秘密,就会大白于天下,让我九泉之下的父母,也死不瞑目的。”
何落日喃喃的说着,因为无奈的痛苦,脸色有些扭曲,嘎声道:“以前发生的事,我何家认了!这些年来,何家也始终把秀城当作了嫡系。她今晚暗算我,我也认了。可他们会甘心就此罢休吗?肯定不会。”
“那个人处心积虑的安排了这一切,当然不会善罢甘休了。”
神秘女人淡淡的说:“现在我基本搞清楚了,他们玩的就是一手‘借鸡生蛋’。让何秀城在何家成长起来,借着何家的深厚背景,来发展破军--到现在为止,他们的计划应该很成功。”
“那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办?”
何落日问神秘女人,眼神中带着渴望。
他知道女人的身份,也很清楚女人跟他何家没有半点的牵扯,今晚人家来找何秀城,只是想铲除破军大首领罢了,他跟她之间,真没有一点点的香火关系。
可不知道为什么,何落日却觉得这个女人,是他当前最值得信任的人。
要不然的话,也不会把何家这个大秘密告诉她,更不会请教她。
“我怎么知道啊,这是你们何家的事!”
本能的,神秘女人说出了这句话。
但随后,她就注意到了何落日眼中的殷切渴望,心里莫名其妙的一软,叹了口气:“唉,要想把这个问题彻底的解决掉,只能从根本上来解决,就是找到当初让你们何家蒙羞的那个男人。”
现在何落日基本可以肯定,那个让父母蒙羞的男人,应该是破军上一代的首领。
要不然的话,他绝不会这样处心积虑的利用何家,来‘借鸡生蛋’。
神秘女人说的没错,要想彻底解决掉这个大麻烦,必须得先找到那个恶魔,除掉他(如果他还活着的话),然后再谨慎处理阴金花。
至于早晚会知道真向的何秀城,从他在何落日被暗算后的发狂痛苦中,就能看出他良心未泯,或许还能为了母亲的名誉,协助何落日解决掉麻烦。
当然了,话好说,事难办。
别的暂且不说,单单找到数十年没有音讯的那个恶魔,就不是一件容易事。
看了眼沉思的何落日,神秘女人轻声说:“你有没有一种预感?”
“什么预感?”
何落日抬起头,很快就明白了过来:“你是说,如果那个恶魔还活着的话,他也该出现了?”
“阴金花的身份、何秀城是破军军师的身份已经泄露了,这对破军来说不是什么好事。他为了能让儿子成为破军的新一代军师,处心积虑做了这么多,当然不会眼睁睁看着儿子、事业,因为曝光而遭到致命打击。”
神秘女人说着,扭头看向了窗外,好像梦呓似的说道:“或许,他现在就在黑暗中,密切关注着你的一举一动。”
本能的,何落日打了个寒颤,看向了车窗外。
此时已经是凌晨时分,长街上空荡荡的没有一个行人,偶尔才会有一辆车驶过。
但不知道为什么,经过女人的提醒后,何落日竟然有了种错觉:在黑暗中,真的有一双邪恶的眼睛,在死死的盯着他。
不得不说,这种感觉让人很不舒服。
仿佛感觉到了何落日心中的惶恐,女人竟然伸出手,握著了他左手,柔声说:“但你不用怕,因为你也不是孤身一个人,你还是有朋友的,不是吗?”
“朋友?”
何落日的眼睛,慢慢的亮了起来:“你--是我的朋友吗?”
“你不怕那个混蛋吃醋的话,可以跟我交朋友。”
女人的语气,忽然间变的轻快了起来,带有明显的调侃之意:“如果,你能获得他的认可,我们不但是朋友,就算我认你当兄弟,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那么,看来以后我得喊你姐了。你放心,我不会让他吃醋的,因为这些天来,我始终都在研究他的资料,知道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受女人的感染,何落日长长松了口气,说道:“再说了,你刚才也提醒了我,我也有朋友的。比方--高飞。”
“高飞?”
女人松开何落日的手,冷哼一声:“哼,你可知道,我这次出来是为了对付谁?”
“对付高飞呀。”
“你既然知道我要对付高飞,还敢自称是那个家伙的朋友,这不是在告诉我,你间接也是我的敌人么?你真以为,姐姐我是个善良人,会不介意你是他的朋友?”
“你当然会介意。”
何落日笑了,轻声说:“可高飞的朋友,并不是我一个人,还有他呢。你以为,他去宝岛找沈银冰,是为了跟高飞作对?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沈银冰也离不开宝岛的。”
“哼。不跟你说了,走了!”
女人愣了片刻,冷哼一声推门下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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