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强大的修罗女王面前,无论是天人还是凡人--不管他们是谁,采取什么样的手段,都无法打开那道门。
前些天,陈果果难产急需外界妇科大夫,是外界打开那扇门的最佳机会。
当然了,也是唯一的机会。
为此,郑腐不惜违抗原则,在跟飓风联手对付沈银冰后,又跟西方的亚特兰蒂斯合作,派遣了大批的神仆前往塔克拉玛干沙漠。
结果,却是相当的不尽人意。
但可以肯定的是,亚特兰蒂斯的失败,郑腐的‘两面三刀’取到了决定性的作用:如果他没有向某些人透漏消息,就算高飞能及时赶到,好像也无法阻挡艾美骑士所率领的上百神仆。
郑腐明明想借用亚特兰蒂斯的力量,打开通往修罗世界的大门,缉拿解红颜,可为什么却又两面三刀,借用某些力量,导致艾美骑士等人全军覆没呢?
没有谁明白他为什么这样做,哪怕一九七三的武道首领宙斯王,也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郑腐本人当然明白了,他却不愿意说出来,哪怕那晚在塔克拉玛干沙漠上,一拳打碎了欧皇时,也没把他那样做的真正用意说出来。
可郑腐却很清楚,总有一天,他会说出来的。
今天,确切的说今晚,或许就是他必须得说出来,他为什么要那样做的时候了。
因为他今晚要是不说出来,以后都没有机会说了。
这句话的意思很简单:郑腐,今晚很可能就要离开这个世界。
要杀他的人,不是极力保护解红颜的高飞,也不是被他出过的亚特兰蒂斯,而是一个女人:有着白发白眉的女人。
白发白眉又穿着一身白衣站在雪地中的女人,在清冷的月光下,几乎跟她脚下的大地融为了一体,唯有那双眼睛,在月色下闪着妖异的光芒。
“你的杀戮,相比起四十多年前,更重了些,也多了太多的暴戾。”
郑腐静静的望着白发女人,月光下的脸,仍旧是那样波澜不惊,就犹如他的声音:“这对你没什么好处,相反还会成为阻碍你更上一层,得不偿失。”
白发女人笑了。
很奇怪,她明明会给郑腐一种无法阻挡的杀气,可笑声偏偏是那样的妩媚动人。
这是她本来的笑声。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她的笑时,却总是带有淡淡的血腥气息,跟郑腐散发出的腐烂气息搅和在一起后,又形成了独特的气场。
哪怕是潜藏在很远处雪地中的一只野兔,也受不了这种气场,猛地睁开眼从枯草丛中一跃而起,用最快的速度逃向远方。
“咯、咯咯。”
白发女人依旧在笑着,看着郑腐。
郑腐也看着她,混浊的老眼眨也不眨。
笑了也不知道有多久,白发女人的笑声才停住,淡淡的说:“你好像很关心我的样子。难道你忘记了,咱们在四十年前,就已经是生死大敌了?就算咱们这次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暂时合作,你也没必要假惺惺的关心我。”
“我从来都不假惺惺,四十多年前不会假惺惺,现在也不会假惺惺。”
郑腐淡淡的说:“我只是说出了我的心里话。”
“你还有心?”
白发女人缓缓向前踏出一步,缓缓的说:“就算你有,好像也应该死了,再不济也是被蒙起来了。要不然的话,你不会为了对付那个人,就违背你峭壁的宗旨,主动跟飓风联手,更是破天荒的到了亚特兰蒂斯。”
郑腐沉默片刻,才说:“仇恨,总是能冲昏人的头脑。”
“你的头脑没有昏。”
白衣女人停住了脚步,站在距离郑腐三米的地方,月光下那张精制妩媚的少妇脸上,攸地浮上一抹寒霜:“如果你真是昏头昏脑了,那么当初在有机会打通通往另一个世界的门时,你就不会暗算亚特兰蒂斯了。”
郑腐没说话。
不说话,有时候就相当于默认了。
白衣女人微微抬头,看着一望无际的雪地,又问道:“我很奇怪的是,你为什么没有及时把那个消息告诉我?难道--你不想我遭受打击,你想留下我来,替你对付高飞?”
郑腐反问道:“如果那天晚上你也出现的话,你觉得你能活着离开?就算你能去了那个世界,你会是修罗女王的对手?那个女人有多么厉害,估计在宝岛时,你就该领教过了。”
白衣女人目光一闪,问道:“她去过仙霞山这件事,你也知道?”
郑腐笑了。
有些人在笑时,也会让人觉得不舒服,郑腐就是这样的人,尤其是他跟那些所谓的智者,悠悠说话时:“呵呵,如果不是我,她怎么可能准确的跑去找你?”
不等白发女人说话,郑腐又叹了口气:“唉,但很可惜的是,修罗女王那样出色的人,也被你温顺的外表给欺骗了。要不然,哪怕红尘道长是万年不死之躯,也不会在今晚出现在这儿,成为我的送路人了。”
白发女人双眸眯起,寒声道:“你想借着修罗女王的手,来除掉我?”
“飓风,峭壁,本来就是世仇,这一点无论到什么时候,无论我有没有违背原则的主动你,都不会改变。”
郑腐淡淡的说:“但很可惜的是,在大首领仙去后,峭壁中就再也没有谁能打败、更不能杀死不死的红尘道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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