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空符剑草创未久,尚未纯熟,凌冲以太乙飞星符阵时刻推演其中奥妙,只觉每修炼一分,便多一分体会,这一招虚空易转的手段使出,浑不见半分烟火气息,太弼猝不及防,被唬得一跳。
迦楼罗叫道:“不杀了这两个贼厮鸟,还要被其追到星宿魔宗去么!”太弼将心一横,手托伏斗定星盘,喝道:“那便做过一场!”
迦楼罗厉声高喝,现出百丈法身,一双爪子开山裂海,往凌冲二人抓去。叶向天喝道:“这贼鸟交给我!”太阴火树刷动,拦住迦楼罗,又自恶战起来。
迦楼罗的护身宝光十分凌厉,但遇上大五行灭绝神光就有些相形见绌,毕竟迦楼罗并未恢复到前世境界,又自陷入苦战之中。
太弼重与凌冲交手,伏斗定星盘化为一轮幽月,光耀大千,幽光片片,却是杀机暗藏,同时不断用太微斗数推算凌冲破绽,又御使无边星辰真火上下灼烧。
凌冲怡然不惧,足下现了一条一元重水长河,奔流咆哮,水汽蒸腾之间,化为无数剑气飞舞,剑气之中又有无数重水剑珠疾旋不定,对上太弼的星辰真火根本不惧,反而因为先天真水克制先天真火,甚而还将星辰真火逼挤了回去!
至于太弼的伏斗定星盘,凌冲将太乙飞星符阵飞出,大家皆是星斗神通演化,皆有推算之能,星光普照之下,谁也不惧谁,呈现出拉锯之势。
太弼难过的几欲吐血,原本两大杀招一出,无往不利,却被凌冲尽数克制的死死的,根本无有丝毫翻盘余地,着实郁闷,猛一狠心,张口吐出一挂星芒,混茫无极,正是他苦心修炼的一口先天星光之力,分作两股注入星辰真火与伏斗定星盘之中。
两件法物得了先天精气加持,威能暴涨,同时将凌冲的一元重水与太乙飞星符阵压了下去。太弼微松口气,苦笑不已。待诏修士已能体悟先天大道,熔炼先天之气,大家道行相若,比拼的便是炼化的先天之气多寡,先天之气越多,神通自然越凌厉,但先天之气关乎日后证道长生,用去一丝便要重新用苦功修炼回来,得不偿失,因此待诏修士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肯动用性命交修的先天之气。
太弼也是被逼的无法,不然压不住凌冲凶威。饶是如此,凌冲的洞虚剑诀演化世界,所蕴真气远超一般的待诏修士,太弼以先天之气加持,也不过能压制他一时,竟是占不到丝毫上风。
三人一鸟且斗且走,都打出了真火,凌冲一门心思斩太弼于剑下,免除后患,迦楼罗骨子里便是好战成性,谁也不肯留手。无数神通星光交汇迸发,远远望去声势骇人之极。
大战良久,竟是从北冥之地生生打入了北方蛮国境内。北方蛮国早就被陈建德一统,陈建德有星宿魔宗支持,号令一出,莫敢不从。那厮不愧为盖世枭雄,胸有沟壑,仿效中原之地,推行种种新政,不出数年,将北方之国整治的好生兴旺,虎视眈眈,枕戈待旦,只等机会南下,吞并大明的花花世界。
三人一鸟且战且走,须臾之间自蛮国上空路过。有许多练气士闻风而动,又有蛮国之中修炼魔道、信奉异教的萨满之辈腾空而起,远远窥伺。只是四位皆是待诏级数,神通蛮横,等闲之辈谁敢插手?只能眼睁睁瞧着他们一路杀将过去。
陈建德早已接了禀报,以他目力,也只能勉强瞧见一团云光之气迅快之极的挪走,看不清其中战势,良久才冷哼一声,将龙袍一拂,回至皇宫之中。
陈建德驱使十万劳工,仿效大明紫禁城制式,亦修建了一座皇宫,其端坐龙椅之上,面色阴晴不定,自乔依依与萧厉走后,星宿魔宗只派了几个脱劫级数的弟子前来,镇压那些蛮民尚可,遇上玄门练气士,仍不够看,偏生他还要倚重星宿魔宗,纵有一肚子愤懑,不敢诉诸于口。
陈建德思忖良久,唤来几位领兵大将问道:“那雁门关上魔气可曾消退?”一员大将说道:“雁门关中魔气非但不曾消退,反而日夜增长,越发浓重,幸好那魔气只蔓延到十万里之地,再不曾侵蚀周遭土地。”
陈建德重重一拍龙椅,大怒喝道:“有那魔气拦阻,朕要挥军南下,岂非是黄粱一梦?”众将面面相觑,不敢答话。雁门关中魔气沸腾,又有无数尸魔作乱,传说其中还有玄阴级数老祖修炼,等闲魔教弟子都不敢深入。
那魔气纵横十万里,恰好将蛮兵南下之路封死,如此一来,蛮国与大明倒似被生生割裂开来,不相往来。陈建德雄心不死,只想仿效大明太祖,一统天下,叫他如何不怒?
一位魔教长老说道:“陛下先前所见那团云光正是往魔气之地而去,云光之中斗法的修士只怕是待诏之境的大高手,我等只可静观其变,瞧一瞧其等侵入,那魔气作何反应,陛下再做定夺不迟。”
陈建德喝道:“那还不速去!”那魔教长老目中厉色一闪而逝,陪笑道:“是,是!”当即离去,暗骂道:“斗法之人中有星宿魔宗的长老,蛮国中星宿魔宗弟子早就追摄而去,老子只远远看上一眼,便回来复命便是。陈建德啊陈建德,你这厮仗着有龙气护身,任意驱遣我等魔教长老,终有一日我要将你元神抽出,用阴火灼烧百年,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方消我心头之恨!”
那长老小心翼翼飞往魔气之地,运足目力观瞧,就见那团云光飞至魔气边缘,便即不动,其中霍然飞出四条身影,当先二人一身玄袍,显是玄门之士,另两个头顶星光,又有一头凶鸟,看来是星宿魔宗长老无疑。
那长老还要再瞧,忽有数人悄然飞来,连打手势,叫他速走,那长老想了想,终究是小命要紧,跟着那些人急掠而去。半途中忍不住问道:“钱道兄,那头顶星光的可是贵宗长老?”
那姓钱之人正是星宿魔宗弟子,低声喝道:“那人正是太微垣的太弼长老,修成待诏多年,十分厉害!”那张老问道:“即使如此,你等这样慌乱,还跑它作甚?”
那姓钱的长老苦笑道:“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待诏境之战岂是我等所能窥探的?没瞧见连太弼长老都打不死那两个玄门修士么?你有几条命,就敢去瞧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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