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傍晚的春风吹过,我终于拨动了吉他弦唱了那首曾经无数次唱起过的《爱的代价》以劝慰自己、勉励自己。
一曲唱罢,我将吉他放在了身边的草地上,然后躺下枕在自己的双臂之上,静静熬过这与米彩失去联系的第一天。
此刻我没有习惯性的抽上一支烟,却从口袋里掏出了那张里面装着50万存款的银行卡,将其举在眼前看着。
50万,可以让我在座城市得到很多东西,只要我愿意,甚至可以在不贷款的情况下买下一座小型的单身公寓,从此结束这漂泊的生活。
可这是不是来得太容易了?所有的一切,只源于我在绝境中砸了一只杯子。
思来想去后,我终于拨通了简薇的电话,片刻之后她接通了。
我问道:“你现在有空吗?”
“正在陪客户吃饭,怎么了?”
“我现在在护城河边,你待会儿吃完饭过来一趟吧。”
简薇在诧异中沉默,片刻后才说道:“嗯,你先等一会儿。”
……
我原以为简薇需要一个小时左右才能到,她只在半个小时后便出现在了我的面前,然后在我身边坐了下来。
“很好奇是什么事情让你主动打电话约我来这里坐坐。”
我将捏在手中的银行卡在她面前晃了晃,道:“因为这个。”
“这张卡有问题吗?”
“卡没问题,是我有问题,我从没有想过一笔业务便会为自己挣来50万,我自己有几斤几两我清楚的很!”
“那你现在是什么意思?”
“按照我之前的心里预计,我只能拿10万,多余的40万你拿走。”
简薇不在意的笑了笑,道:“朝阳,你要觉得这些钱拿的心虚的话,可以参与到金鼎置业的这个项目策划中来。”
我坚决的摇了摇头,因为从答应简薇接这笔业务开始,我便抱着赚一笔便收手的侥幸心里,并没有打算与简薇保持长期合作的关系,因为害怕米彩在意。
简薇很不能理解的看着我:“你真的要放弃这个绝佳的展现自己才华的机会吗?”
我跳过简薇的问题,依旧坚决的说道:“我只能要10万,剩余的40万,你拿去为公司多打通一些广告渠道吧,现阶段提升公司的硬件实力才是关键。”
简薇沉默,许久也没有表态,只是从自己的手提包里拿出那只蓝色的打火机对我说道:“给你点一支烟吧。”
我点了点头,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让她为我点燃,心里却已经拿定主意,明天取出属于自己的10万块钱后,将这张卡再还给她。
……
与简薇在护城河边告别后,我迎来了黑夜,一个无处可去的黑夜,我想去酒吧买醉,却放弃了,只是漫无目的的开着车穿行在这座空洞的城市里,最后停在了卓美的大楼下。
我打开车窗点上一支烟,有些入神的盯着地下停车场的出口处,却不肯定米彩是否已经下班离开了公司。
或者,她是否已经离开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这一路走来的光景,而卓美的大楼下便是那光景中的一站,值得我此时的驻足停留。
等待中,一辆回头率极高的法拉利458停在了与我相隔30米远的地方,我知道这是蔚然的车,他来到卓美,我倒是肯定了此时的米彩还没有下班。
蔚然打开车门手捧一束鲜花从车上走了下来,这明显打算向米彩表达爱意的行为刺激了我,我当即打开了车门,可是却在脚尖接触地面的一刹那,又收了回去,然后关上车门。
此刻,我很想看看米彩是如何处理她自己与异性朋友之间的关系。
我给自己点上一支烟,静静的看着路过的女人们向蔚然投去的目光,这些目光包含爱慕和羡慕,当然,她们羡慕的是即将从蔚然手中接过鲜花的女人,想来一个女人能够得到这么一个优质男人的青睐,是修行了多少辈子才攒出来的福分!
我重重的吸了一口烟,依旧在蔚然的等待中、等待。
我终于看到了米彩拎着手提包从出口处走了出来,她的身边还跟随着一群卓美的高管,簇拥中,穿着白色高跟鞋的她,就好像一位高贵的公主,而自己一直平静的心绪却忽然躁动了起来,我想看到结果,却又害怕结果,以至于握住方向盘的手开始不自觉的发力,摩擦出一阵刺耳的声音。
米彩发现了蔚然,她示意随行的人先离去,然后蔚然便带着笑容向她走去,而他说了些什么我一点也听不到,只看到了他将手中的花递给了米彩。
米彩又和他说了些什么,却没有伸手去接他递来的花,蔚然依旧不死心,他打开了车门示意米彩先上车,米彩向他摇了摇头。
这一幕,让我扔掉了手中的烟头,当即打开车门下了车,然后向蔚然和米彩那边走去。
我们三个人就这么在人潮涌动中见了面,我将米彩拉到了自己的身后,对很显错愕的蔚然,说道:“谁让你给她送花的,谁他妈让你这么干的?”
蔚然往我面前走了一步,丝毫不示弱的说道:“我有追求betsy(米彩英文名)的权利。”
“追你大爷……你要带种就把刚刚的话再重复一遍!”我说着已经攥紧了拳头,早就看他不爽的自己,巴不得找到一个宣泄的口,揍他丫的一顿。
蔚然一点也不惧的看着我,说道:“你听清楚了,我有追求betsy的权利,你要是不能给她幸福,就趁早从她身边滚开!”
就在我准备抬脚踹向蔚然的时候,一直被我挡在身后的米彩,用尽全身的力气推开了我,然后站在了我和蔚然的中间,她表情带着痛苦,控诉般的向我,问道:“昭阳,这就是你冷静后的结果吗?”
心中燃起的火焰好似被7月的雷雨瞬间扑灭,我怔怔的看着米彩,半晌不知道怎么去应她的话。
米彩最后看了我一眼,然后拉开了法拉利的车门,坐进了副驾驶室里,蔚然不屑的瞥了我一眼,随即也打开驾驶室的门坐进了车内。
车子在瞬间启动,然后风一般的向一个有红绿灯的路口驶去,只留下了被路人指指点点的我……我有些恍然,随后痛苦如狂流一般向我涌来,我躲不开,在淹没的窒息中,我问自己:难道我又做错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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