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特妈要尿尿!”
陈凤喜歇斯底里地坐了起来,连那吊着他双腿的吊带都给扯断了。
“我拿尿壶!”
叶梓伊连忙从床底下拿出了便盆。
见到自己正躺在一间宽敞明亮的病房里头时,陈凤喜不由就是有些傻眼了,不过再傻也没有尿尿重要,接过叶梓伊的尿壶就迫不及待地尿了起来。
“我刚刚做了个梦,我要尿尿,然后那些人就拼命我嘚波嘚波个没完,憋死我了都!”
叶梓伊悻悻地说道:“你还说呢,我都快被你给急死了!你这一睡就是一天一宿,我还怕你出什么事呢!”
“睡了那么长时间啊,这两天确实是把我给累坏了……等等,今天星期几了?”说着说着陈凤喜就瞪大了双眼。
叶梓伊没好气地说道:“星期六啊,怎么了?你好好尿,都尿出来了!”
“现在几点了!”陈凤喜着急地叫道。
“十点半了!”
“该死的,不尿了,快给我找两件衣服!”
“医生说你不能下床,再乱活动这腿都有可能就真废了!”
“打着石膏呢,没事儿,赶紧给我找衣服吧,今天是我侄子……应该是侄子满月!”
“你侄子满月?”
“说来话长,路上告诉你,赶紧帮我找衣服吧!”
南苑食府,一个谈不上档次,但也不算寒碜的饭店。
对于普通人来说,这里已经足够好了。
但是对于曾经身为六宗之一的白家来说,在这里给孩子办满月酒,完全可以用丢人二字来形容了。
地方选得已经够丢人的了,孩子不没有抱回来,这更让白家人的脸直接丢出了北京城。不过,这并不算最丢脸的,最丢脸的事情是,白工布总共订了二十桌酒席,可是这都已经十一点半了,坐在桌子上的除了自己家的亲戚之外没有几个外人。
“老二,你干嘛呢,还不快点打电话催催!”白工布着急地朝着白燕支叫道。
刚刚五十出头,却已双鬓斑白的白燕支面带自嘲地说道:“我打电话叫人?我能打电话叫动谁?”
“你……算了,白诚,这是怎么回事,这人都去哪儿了?”白工布愤愤地摆了摆手,一脸不悦地看向了闷闷不乐的白诚。
白诚悻悻地说道:“还能去哪了,景菲他们家今天也给孩子办满月酒,这部队里头的人都去那边了!”
白工布不觉一愣,一脸茫然地说道:“他们不是说不办吗?”
白诚无可奈何地说道:“是说不办来着,可是这人都知道孩子今天过满月,就自己过去了!”
白工布一脸焦急地说道:“这……这……他们这么弄,让我这张老脸往哪搁!”
“来了来了!”一直站在门口张望着的白虹兴奋地叫了起来。
“谁来了?”一干人等不解地问道。
“一会儿再告诉你们!”白虹调皮地做了个鬼脸,也不管这胳膊还吊着呢,就激动地跑向了正坐着轮椅朝这边过来的陈凤喜。
“表哥,我没告诉他们你要来!”白虹神神秘秘地在陈凤喜耳边说道。
“表哥?”叶梓伊登时就傻眼了。
陈凤喜笑道:“嗯,这是我表妹白虹。这是你嫂子叶梓伊。”
“表嫂好!表哥,你这腿……怎么成这样了?”白虹一脸茫然地看着陈凤喜被石膏膏住的双腿说道。
陈凤喜苦笑着说道:“说来话长,就不说了。走,带我去见见大舅他们!”
“嗯!”白虹兴冲冲地头前带路。
“是虹虹的男朋友吗?”
“什么男朋友,没看那男的后面还跟着个女人嘛!”
“那她这么兴奋干嘛?”
“不知道,估计是好朋友吧。”
“二哥,这男的是谁啊?”
“我哪知道,我从来不管虹虹的事儿!”
“二嫂,你呢,知道吗?”
“不知道,这丫头打前天就开始神神叨叨的。”
“大伯,爸,大姑,小姑,你们猜猜他是谁!”白虹兴奋地跑到了一干亲人面前指着陈凤喜叫了起来。
白工布、白燕支、白青萍、白兰叶四人纷纷眉头紧皱地打量起了陈凤喜,看了半天也没有看出个所以然来。
“你这丫头,别瞎胡闹了!”白虹的母亲李香梅没好气地给了白虹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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