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军装的人有可能是黑社会,嚷嚷慈善的人有可能是吸血鬼,穿着衣服的人有可能是畜生。
在这个一切都令人发指的世界,如果不干点让别人发指的事情,陈凤喜都觉着对不起自己。
所以,在对付丐帮一事下,陈凤喜不想用那伐谋、伐交、伐兵的策略,他只想攻城。
这城应该怎么攻,是陈凤喜现在最纠结的问题。
村与镇相连,镇与县相通,县与市相交,市与省相接,省与省相合,丐帮的利益网已经覆盖了全国各地、包含了各个阶层,这些人不仅有钱还有权,甚至还有可能有兵。跟这种庞大到令人咋舌的贩罪集团作对,无疑就是在向各种上位、当权、执兵的人挑战。所以,想要依靠法律去制裁他们,根本行不通。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们尝尝受害者以及家属所受过的痛苦。
拆除这掉错纵复杂的利益链,不管是靠警察还是靠部队都是行不通的,包括清帮、妖门这中级别的帮派也是不能直接冲锋陷阵。调动国外的雇佣兵也行不通,一会引起军方的注意,二是会造成不必要的轰动,最好的办法就是培养出一个全新的帮派出来与之抗衡。以魔鬼团为基础,打造一个越南帮,是陈凤喜唯一也是最好的选择。
魔鬼团的番号不是越南军方给的,而是美国大兵。
越战期间,这支由残兵组成的炮灰团,却成为了令美国大兵最头疼的魔鬼团。
他们可以在将身子缩在沼泽里乖着敌人,他们也可以在不吃不喝的在树上战斗,以美军士兵的回忆,魔鬼团是一个由一群违背生物常识的魔鬼组成的部队。
这样一支部队,本应是国之瑰宝,可就是因为那政治因素,而被整编。除了少数军官在部队里继续发展之外,大多数士兵都成了边缘人。至于那些离开部队的士兵下场,则是只能用活着两个字来形容而已,有的入了黑帮,有的入了佣兵团,但是不管去了哪,他们都已经不再是魔鬼,而是苟延残喘的蝼蚁。在这个世界上,悲剧的不止魔鬼团,还有许许多多曾经令人闻风丧胆的番号都因为政治原因而消失,比如左轮。这是一种浪费,比**更加令人愤怒的浪费。以前的陈凤喜没有实力去收留这些士兵,可是现在情况不同了!
阮宜红的办事效率比想象中的高,陈凤喜早上刚刚做出决定,傍晚时分魔鬼团的代表就来到了深圳。
陈凤喜到达观澜的时候,阮宜红和莫子正在陪着来人吃饭。菜点的不多,六菜一汤,可是很显然,对于这个已经快要被生活榨干最后一丝精力的男人来说,这无疑就是一顿盛宴。
一口饭、一口菜吃得慢条丝理,陈凤喜进到包厢的时候,他已经吃下了六碗饭,看着那六个粒米不剩的碗,陈凤喜的眉头就不由自主地皱了起来。
“这是魔鬼团一营营长安毅。安营长,这就是我和你说得陈凤喜。”阮宜红在第一时间就帮两人做起了介绍。
“你好,陈凤喜。”陈凤喜客气地朝着安毅伸出了右手。
安毅无视了陈凤喜的客气,继续埋头吃着饭。
在阮宜红想要出声打破这尴尬的时候,陈凤喜却是从容不迫地从酒柜里拿出了一瓶酒,打开后就倒进了安毅用过的碗里。
“我敬你。”酒倒完,陈凤喜便是神情凝重的用双手捧着碗喝了起来。
安毅抬头瞥了陈凤喜一眼,哑声说道:“用一碗酒,就想换我一团人的命,我们的命是贱,但还没有贱到这种程度。”
“安营长……”
“阮姨,你们先出去。”
陈凤喜打断了阮宜红的话,阮宜红和莫子闻声之后有些担心地退出了房间。
两人一走,陈凤喜就大大方方地坐到了安毅对面,从口袋里掏出烟,自己点燃一支后将整包烟能过转盘转到了安毅面前。
安毅不动声色地将烟拿到面前,但是却并没有抽,而是继续埋头吃着饭。
陈凤喜面色平静地说道:“安营长,我对魔鬼团的了解比你想象的深,而我能给魔鬼团带来的东西也比你想象的多。对我来说,咱们之间不是雇佣关系,而是合作关系。所以,从我的角度来说我并不希望你们死,恰恰相反,我还希望你们好好活着!”
安毅缓声说道:“陈凤喜,代号老o,天龙八部的幕后负责人。我的介绍,对吗?”
陈凤喜默默点了点头。
安毅继续说道:“我对你的了解,也比你想象的多。你是什么人,我很清楚。这次阮小姐让我来的,我也很清楚。但是你为什么要找我们魔鬼团,我就不清楚了。难道八苦已经不行了吗?”
陈凤喜不假思索地说道:“八苦以及天龙八部的所有成员已经被我洗白,现在是正式的中**人。”
安毅冷笑着说道:“怎么,把他们洗白了,就想抹黑我们吗?”
陈凤喜微微一笑,意味深长地说道:“抹黑你们?你们身上有任何值得我抹黑的地方吗?安营长,我知道你是铁骨铮铮的汉子,但是我想问一句,你的骨气给你带来任何有意义的东西了吗?据我所知,退役的魔鬼团士兵有四个去处,有人获得了给富豪当保镖的机会,有人加入了佣兵团,还有人加入了贩罪集团,不过更多的人还是像安营长这样,有一顿没一顿的活着。”
安毅将碗里最后一粒米夹进了嘴里,用陈凤喜刚刚倒的那碗白酒漱了漱口,一边点烟一边说道:“我们怎么样我很清楚,不需要你来提醒。”
陈凤喜沉声说道::“我要提醒的不是你们现在怎么样,而是告诉你们未来会怎么样。做保镖的,运气好能傲到退休,运气不好就会客死异乡。加入佣兵团和贩罪集团的那些下场只有死。而像安营长您这样的,恐怕最后要面对的就不令令是贫穷这么简单了,你们很有可能因为没钱治病而死在家里。我说得这些情况,不仅仅是你们要面对的,而且还是你们的亲人要面对的,你们的父母、子女将来很有可能都会面临这些情况。”
安毅面无表情地朝着陈凤喜吐了口烟,冷冰冰地说道:“我说了,我们会怎么样我很清楚。但是,我为什么要跟你合作,我不清楚。”
陈凤喜不慌不心导说道:“跟我合作,我不敢保证你们的生死,但是我能保证你们的亲人能够得到最好的生活和医疗保障,你们的子女能得到最好的生活和教育环境。如有必要,我可以安排他们到国外生活。”
安毅眉头紧皱地说道:“陈凤喜,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陈凤喜点了点头:“知道。”
安毅冷笑着说道:“陈凤喜,你知道我们魔鬼团有多少人吗?假如我和你合作的话,我可以召集到五百个兄弟。抛开兄弟姐妹不说,抛开我们自己也不说,只算父母、妻儿就至少有两千人。你在这里给我说你能保障这两千人的生活、健康、医疗,你觉着我会相信吗?”
陈凤喜不以为然地说道:“我跟阮小姐正在准备一个建设越南芭提雅的项目,项目建成之后,会有上有以百万计的工作岗位,如果不想工作,也有各种生意可以去做。就算你们的家人好吃懒做,既不想工作也不愿意做生意,那他们也可以在景区里充当游客,每天吃喝玩乐就能把钱赚到。”
安毅身子不觉一怔,疑声问道:“你说真的?”
“我从来不开玩笑!”说话的时候,陈凤喜摘下了手上的表通过转盘转到了安毅的面前。
“什么意思?”安毅不解地问道。
陈凤喜缓声说道:“这块表的售价是一百九十万,现在就算拿去卖二手,也能卖到一百五十万上下。以你们现在的生活水平,这块表能让这两千人生活多久?”
安毅神情凝重地看着手表,一字一字地说道:“三个月。”
陈凤喜郑重其事地说道:“如果我想,我只要花三个小时就可以挣到这块表。对于我来说,养活两千人是问题吗?”
安毅目光逼人地看向了陈凤喜,沉声说道:“陈凤喜,如果你敢骗我,我会杀了你!”
陈凤喜不以为然地笑道:“当初八苦也说过和你一样的话。”
安毅无可奈何地说道:“好吧,我明白了。说吧,你想让我们做什么。”
陈凤喜平静地说道:“越南帮。”
安毅不解地看着陈凤喜,疑惑地问道:“越南帮?什么意思?”
“戴上表,跟我来。”陈凤喜悠然起身出门,安毅犹豫了半天也没有把表戴在手上而是将其揣进了口袋里这才走出了房门。
“怎么样?”见到陈凤喜出来,阮宜红关心地上前。
陈凤喜笑道:“很顺利。莫子,车给我用一下。”
莫子毫不犹豫地将钥匙递给了陈凤喜:“车快没油了,油卡就在镜套里。”
陈凤喜接过钥匙后就将其扔给了安毅:“你来开!”
安毅面无表情地接过了钥匙,上车之后,陈凤喜便是懒洋洋地躺在了副驾驶上,不紧不慢地说道:“没有目的地,你只管开。”
安毅眉头轻皱地发动了车子,安毅对路况不熟,所以他只能是沿着公路胡乱行驶着,除了中间加油的时候停了一会儿之外,两个人在车上度过了六个小时。
在这六个小时里,安毅始终保持警惕的驾驶着汽车,而陈凤喜则是躺在副驾驶上呼呼大睡。
看着毫不防备的陈凤喜,安毅有些糊涂了,他不知道陈凤喜的葫芦里卖得到底是什么药。
以漫无目的行驶了一段时间后,安毅将车子停在了路旁,车子刚刚停稳,就有那些野鸡上前推销着自己。面对这些穿着暴露的女人,安毅根本不敢打开车窗。
“怎么,安营长连女人都怕吗?”陈凤喜阴阳怪气地声音若得安毅一阵尴尬。
陈凤喜抻了抻懒腰,轻笑着问道:“开了一晚上车了,有什么感想没有?”
安毅没有说话,因为他发现,以自己的智商,根本就无法跟上陈凤喜的节奏。
陈凤喜拍了拍安毅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安营长,你刚刚看到的一切,我都可以给你。”
安毅默默点了点头:“我知道应该怎么做了。”
“明白就好,告诉你的人,尽快准备好。”
“已经准备好了。”
“那就让他们尽快来吧。”
“已经来了。”
“嗯?”
陈凤喜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安毅,这种结果可是他没有想到的。
安毅声音低沉地说道:“陈凤喜,我们过得,比你想象的苦。我们苦不苦无所谓,但是我们不能再让我们的家人继续受苦。我们的命可以毁在你手上,但是我们家人的幸福不能毁在我们手上,你明白吗?”
陈凤喜郑重其事地说道:“放心吧,明天,明天我就会让你知道你的决定有多么正确。你刚刚说他们都来了,来了多少人,现在在哪里?”
“咻!”安毅摇下了车窗,对着窗外吹了个口哨。
几秒钟之后,五个穿着草绿色军装的男人跑到了车前。
“营长!”五人毕恭毕敬地朝着安毅敬了个军礼。
安毅面无表情地问道:“他们现在人在哪?”
“咱们一营三百个兄弟都藏在高尔夫球场旁边的山里,二营和三营二百个士兵都在咱们来的那个渔村藏着。”
安毅扭头看着陈凤喜说道:“你听到了,这就是我带来的人。”
陈凤喜苦笑着说道:“没想到你们会来这么快,一时还没有准备好。主要是你们这么多人,想要直接进城不太方便。”
安毅信心十足地说道:“这一点不需要担心,我们能从那个渔村跑到这里,就有办法跑到你说得任何地方。”
陈凤喜若有所思地说道:“这样吧,先让他们按兵不动,再忍几个小时,咱们现在马上回去安排一下!”
两人在最短的时间回到了观澜会所找到了陆天龙。
令陈凤喜没有想到的是,陆天龙早就安排好了一切。
在安排的时候,陆天龙就已经通知旗下一间酒店暂停营业,一百五十个房间早已经收拾了出来,就等陈凤喜发话然后他安排人入住。
“床位可能不够,我已经让服务员准备好了足够的被褥,让他们先对付一晚上,明天我再安排。这是地址!”陆天龙丝毫没有要领功的意思,反倒是还在为自己没有办法把所有人都安排好而感到自责。
陈凤喜满意地说道:“老陆,你有心了。”
陆天龙十分谦卑地说道:“应该的。我听手下说来了五百人的时候,我就知道您会为他们落脚的事情犯难,所以就赶紧安排了一下。不过这时间还是有些紧,也就没有办法安排的那么好。”
陈凤喜看向了安毅:“安营长,让你的人到老陆说的酒店里去吧。”
“嗯。”安毅面无表情地走出了房门。
安毅一走,陆天龙就从一旁的公文包里掏出了一摞文件来,毕恭毕敬地说道:“陈少,这是我旗下的产业,除了观澜会所之外,还有一家养生会所,一个酒店,四个ktv、两个酒吧和两个桑拿中心,所有的股权转让文件都在这里了,您直接在上面签字就可以了。”
陈凤喜哭笑不得地说道:“老陆,你这也有点太大方了吧?竟然把全部身家都送给我。”
陆天龙面带自嘲地说道:“也不是全部身家,这只是生意,我的房产和存款还是没有给您的,如果你要,我也给。”
陈凤喜不解地问道:“老陆,你这是想干什么?”
陆天龙心有余悸地说道:“陈少,这次要不是你,搞不好我这制毒贩毒的罪名就落实了,这些产业会充公不说,我们爷俩的小名也得交上去。所以……值!”
陈凤喜满意地拍了拍陆天龙的肩膀,意味深长地说道:“老陆,你的心思我明白,你放心,你这次不仅保住了你们爷俩的名,还给你们陆家保了一个未来。”
陆天龙一脸感激地说道:“谢谢陈少。”
陈凤喜缓声说道:“不用签了,除了观澜之外,剩下的想办法套现吧,到时候咱们在越南得花不少钱。另外,你在越南有什么产业没有?”
陆天龙不假思索地说道:“应张智的要求,在河内建了一个家具厂、一个小学和一家超市,在胡志明有一个酒店和一个中学,还有一家夜总会和医院。不过在那儿我都只是投资,不是大股东,大股东都是张智的人。”
陈凤喜若有所思地说道:“明白了。那什么,你回头安排一下,看看能不能先给安毅他们的家人找点比较轻松的工作。要是他们家里谁有孩子需要上学,你就直接安排进学校里边吧。另外家里有老人的,就去医院做个检查。”
陆天龙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陈少放心,我会在最短的时间里安排好。这是我手下的电话,您让安营长的家人直接联系他就行,我一会儿就嘱咐他一声。”
“嗯,没啥事了,你忙去吧。”
“好!”
陆天龙起身的时候,发现安毅就在门口,便是借机说道:“安营长,刚刚我和陈少说了,您让你们的亲人直接联系我的手下就行,不管有什么困难,直接说就行,如有必要,可以让他派人去接。”
安毅什么也没说,默默弯下了腰,朝着陆天龙深深鞠了一躬,哽咽地说道:“谢谢。”
陆天龙笑道:“不用谢我,我和你一样,都是帮陈少做事。那你们聊,我去给手下打个招呼。”
“嗵!”
陆天龙刚一离开房间,安毅就笔直地跪倒在了陈凤喜的面前。
陈凤喜皱眉问道:“干嘛?”
安毅一脸感激地说道:“谢谢你为我们做的一切。”
“第一,这一切我不是为你们做的,我是为我自己做的,我们现在是合伙人,只有让你们没有后顾之忧咱们才能好好合作。第二,我虽然很喜欢被人跪拜的感觉,但那是针对我的敌人的,而不是针对我朋友的。我不会让我朋友跪着,除非……是我和他一起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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