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托,我的小姑奶奶,我还有事情要做。小姐的屋子总要打扫的吧?花圃总要除草的吧?另外,整个月珑阁现在都没人,也需要有人白天在那里照应一下吧?”
凤七摸着磕起了一个大包的后脑勺没好气地说道,同时,心里突然间泛起了一股子不祥瑞的预感,他已经预感到有些悲惨的事情要发生,有些悲惨的事情要质变了。
“不用了,不用了,我昨天都已经跟小姐打过招呼了,你只要陪着我玩儿就行了。反正她现在不在家,等她回来之前再打扫也一样的。”
盈儿却不放弃游说凤七。
“她不在家你怎么跟她打招呼?嗯?”
凤七狐疑地盯着盈儿,感觉这个盈儿有些不对劲。
“这个,嗯,是这样的,我是修真人吧,我会千里传音,还会飞剑传书,无论小姐远在哪里,我都能与她及时沟通,我这样说,你总该信了吧?”
盈儿大大的眼睛转了一转,脸不红不白地说道。
“哦,原来是这样。我说呢。”
凤七这才释然。
看着凤七一副“我明白了”的模样,盈儿肚子里好笑得要死,死死咬住了下唇才没笑出声来。
要知道,修真的千里传音与飞剑传书确实存在,这是不假。但这种高端功夫是最少要到诸如易轻寒或是步梦达这样的高手才能勉强做到,眼前这个才十五六岁的小女孩子,又哪里能会什么千里传音与飞剑传书呢?
恐怕她会胡编乱造还差不多。
“那,那也不行啊,我是雷音山上的小厮,总不能无所事事到处乱逛吧?不行,我还得去小姐的月珑阁……”
凤七百般推脱,其实心底真是怵了这个伸手就打的盈儿姑娘。
“哎,我说你这人怎么倔得跟头驴子一样?陪我玩儿又怎么啦?难不成我会吃了你?你要再推脱,哼哼……”
盈儿装模做样地冷笑两声,像个黑社会大姐头一样开始虚声恫吓起来。
“得得得,姑奶奶,我算是怕了你了。成,你说去哪里吧,今天我就舍命陪君子好了……”
凤七狂翻白眼,苦笑说道。
“我不是君子,是淑女。你应该说舍命陪淑女才是……呸呸呸,什么舍命,难道跟我在一起就那么危险吗?”
盈儿得了便宜卖乖,还在那里数落凤七。
“是是是,您说的是。我高高兴兴陪淑女,还不成吗?”
凤七点头哈腰地陪着笑,生怕再惹怒盈儿,招来一顿暴打。
虽然他是个“男人”,可也不得不悲观地承认,自己实在是打不过这个娇滴滴的女孩子。
不过,他倒也服气。
毕竟,人家可是修真人,自己只不过有把子莫名其妙来的力气罢了。
“臭小子,昨天你轻薄我的老帐还没算呢,本小姐今天非得整治得你哭爹喊娘不可。
嗯,怎么整治你呢?有了,先吓吓你,把你丢到玄虚洪荒去,吓够了,再让你救回来,到时候,你还得感激我救了你呢。”
一边往外走,盈儿一边眼珠子乱转,开始在肚子里盘算着怎么整治凤七了。
可怜凤七还乖乖地跟在后面,一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逆来顺受样儿。
盈儿打定主意,也不说话,就是在前面埋头走路。凤七是不敢说话,反正这位姑奶奶走到哪里,他便跟到哪里就成了。
一路走来,盈儿领着凤七七拐八拐的,净挑没人的地方走——她倒真是怕别人看到。
遥遥地,便到了后山。
后山很诡异,一座山峰虚虚悬在空中,仿佛还在随着山中的大风摇来荡去,看起来好不吓人。
山峰整体上像一座皇冠,山腹像是中空,一个巨大的山洞就正对着这一面的雷音山。山洞之中,却发散着美丽且奇异的阵阵彩光,看起来很是玄奇,让人忍不住有一种想进去一探究竟的心思。
只是,两山之间,相距五十余丈,中间并没有相连之处。下面是云霞缭绕的巨大山涧,其深其广不知凡几。但可以肯定是的,谁要是掉下去,准备会摔得连骨头渣子都剩不下。而且,更可以肯定的是,以这大山涧可怕的深度,即使掉下去,没个几年时间也到不了底儿。
凤七哆哆嗦嗦地站在悬崖边上,抻着脖子往下一瞅,就立马将脖子缩了回来,有些眼晕,不敢再看。
“这,这是什么地方?那座大山虚空悬在那里,好像随时要掉下来似的,看起来好吓人。盈儿姑娘,我们还是回去吧。这里风太大,我怕你会着凉。”
凤七鼓起如璜巧舌,盼望能将盈儿姑娘说动,赶紧离开这个看起来很诡异的地方。
“切,你个土包子。这里可是雷音山上最著名的盛景之一,叫飞来峰,不懂就别瞎说。”
盈儿不屑地斜了凤七一眼,轻吐樱唇说道。
“是是是,我不懂。”
凤七丝毫没在意,他现在只是担心盈儿倒底想玩儿什么花样。
他已经预感到危机将至。
说曹操,曹操就到,危机来了。
“走,我们过去吧。”
盈儿向凤七一摆手,领先往前走。
“我滴妈呀……”
凤七大吃一惊,两山之间什么都没有,往哪里走?向前走?开玩笑,一旦跌下去,那就是死无葬身之地,就是不死,这辈子也甭想爬出来了。
“不要……”
眼看着盈儿已经向着悬崖边儿上一脚踏出,俏生生的身影被剧烈的山风吹得摇摇晃晃,仿佛随时欲随风而去,凤七心中大急,冲上去就要拉住盈儿。
“嘻嘻,行,你想先来,那请便。”
盈儿却猛然间一个急刹车,身子滴溜溜一转,又旋回了悬崖上面,而此时凤七冲势极猛,根本刹不住势子,“啊啊啊”地喊了几声,得,救人的反倒成了被救的对象,他掉下去了。
“完了完了,我死了。该死的小娘皮,你竟然耍我,我就是变成厉鬼也不饶你!”
凤七都要恨死盈儿了,他哪里想到自己的一腔好心被人家当成了驴肝肺,还被耍了一记,掉进了这个万丈深渊之间。
烈烈长风从耳畔呼啸而过,凤七闭起了眼睛,连看都不敢看,心里头说不出的难过与委屈。就算自己再是个卑微的小厮吧,可这么个死法儿,却实在有些太过窝囊了。
耳畔犹自传来盈儿的娇笑声,可是,听在凤七的耳朵里,却不再是那样娇嫩可人,倒像是个恶毒的老妖婆在那里放声狂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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