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冬子从暗影手中接过那张画像,送到了韩允钧的手中。
008撇了一眼,炸了窝;【不是吧!】
当时它也盯着全场的啊,怎么就没瞧出什么可疑人士。
它迅速的将昨天的记录调出来,然后进行分析比较,勉强才靠着一双眼睛,才找出了与画像中比较相似的人。
它苦着脸认错:【BOSS,这不能怪我,黑灯瞎火的,那些人又蒙着脸。我是系统又不是狗……】它连那些人谁是谁派来的都分不清楚,哪里又能分析得出谁蹊跷,谁又可疑?
听着它越说越不像话,038真以自己与它是同类而感觉羞愧,长叹后补刀:“你就算是狗,也只能多个狗鼻子,长不出个人脑子的。”
【别闹。】萧明珠用意识按住冲过去与038拼命的008;【你已经做得极好了,帮了我不少的忙了。】008乐了,扭扭捏捏的晃着小身板儿:【BOSS,以后我会更加努力的。】
韩允钧看了两眼画像,随后递给了贾豪仁,贾豪仁也大大方方的接过来,仔细看了几眼,就将画像回放到了书案上,就道:“王爷,我掘地三尺也要将此人找出来,给您一个交代的。”
那人,他从没有见过。
但按暗影的说法,那人天亮之前都没有离开过,那现在一定还在府里。
但不管那人是谁的人,不管那人与街头那桩杀人案有没有关系。派出探子,盯着大理寺,这个罪名足够整个候府上下吃一顿的了。
韩允钧喝了口茶,不紧不慢地道:“我自然是信得过你的。”
“谢谢王爷。”贾豪仁没有久留,把该说的话说完之后,就告辞离开了王府。
“劳烦了,你也去休息吧。”韩允钧对阴影里的暗影道。
暗影很严肃向韩允钧鞠了一躬,才转身离开。跳出窗后,他还忍不住回头看了眼。人常说,士为知已者死,他隐隐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了。
他选择救王妃,本是存着算计做跳板,给自己报仇,以及寻求一条出路的。但真正为王爷做事之后,才感觉到了被人当成个人看滋味。
上次的珍珠事件不提,就拿这件事儿来说,他只有一面之词,并没有实证,王爷王妃,甚至贾豪仁,都没有质疑他。
屋内没了外人,萧明珠毫无形象的爬在桌上,盯着韩允钧:“这事会不会给侯府带来大麻烦?”
“这要看侯府到底沾了多少。”韩允钧起身,小心翼翼的将她扶起:“放心,我会保着豪仁的。”
萧明珠借着他的一扶之力起身,还故意将身子挂在他肩头上,韩允钧退了半步才稳住身子,伸手在她的鼻尖上轻捏了一下:“调皮。”
萧明珠吐了吐舌头,收回重量,双手紧抱住他的右胳膊,随着他往外走,“那……在旁人的眼中,侯府和白家梅家算是你的人吗?”
韩允钧的嘴角边上,泛上了一抹苦笑:“不算的,不过,他们三个因为你之故,应该被外人默认为是了。”
一个人和一个家族,那不是一个概念。
“怎么说?”萧明珠微微侧过头,继续追问。
“这……应该由我的伴读们说起了。”韩允钧微微一笑,清亮的眼眸中逐渐透出几分哀伤:“皇祖父在的时候,曾给我选过两批伴读的,每次都是七人……”
萧明珠惊讶地停下了脚步,打断了他的话:“每次七人?难道是七星伴月?”
七星伴月听着美妙,实际上是民间一种借福去厄的做法。
相传,若是自家孩子命薄福浅,就找七个福运气运都极好、又与自家孩子生辰八字相承的人,日日为伴,就可以将那七人的福引到自己孩子的身上,并且让那七人替自家孩子分担了厄运。
不会先皇真打的这个主意吧!
“也许……”韩允钧轻叹:“他们都是皇亲国戚、朝中重臣家的子弟,从他们进宫之后就接二连三的出现了各种意外,于是,七星伴月的说法就悄悄流传了出去。可是,在第一批人陆陆续续出事之后,外头流言四起。父皇继位之后,顶着那些流言还是坚持给我选了第二批人。当初那些伴读的家人,想必都恨死我了,旁人自然不会让他们看作是我的人。”
那些被挑选出来的不是世家嫡子就是权臣嫡子,家族的希望和栋梁。皇祖父和父皇挑选他们给他做伴,未必就没有拿捏着新一代敲打各家的意思,皇祖父和父皇给各家许了“重诺”,各家“勉为其难”敢怒不敢言的接受了。
“不是的。”萧明珠生气的喝了句,眉宇间涌上了愤怒:“我听他们三个都说过,他们三人的事与你并没有关系。”贾豪仁是贾家的内斗牺牲品,白开心则是被白夫人暗算的,梅西望的事儿纯属是个意外,有他们这三个活例子在,那剩下的人是天灾人祸还是被抢夺了气运成了替罪羊,都得值得好好的斟酌了。
“别气,不值得,也不重要了。”韩允钧嘴角边挂起一抹笑,轻轻揉开萧明珠紧皱的眉头:“谁家孩子出事不心疼的,总需要一个靶子来发泄心中怒气的。何况他们身强力壮的儿子一个个的出事,而我这个时刻在鬼门关边上徘徊的人,却一年一年的熬过来了,怎么会不让人往那方面想呢?”
那些伴读们在宫里受伤遇害的实情各家也都是知道的,但有皇叔想要借这事来抨击父皇,也有权臣想要借这事谋划权利,真相如何实际上并不重要了。
“可是他们实在太过份了!”萧明珠气呼呼的:“夺人气运,岂是那么容易的事儿。”
就拿金灵芝这事儿来说,婷姐和萧木石现在也没能想明白,金灵芝是如何做到不动声色就夺了他人气运的。难道,她真是能吸食他人气运为生的千年山精妖魅?
韩允钧看着她气红的脸,心里比吞了暖阳还要舒服,他缓缓收紧抱着她的手臂,笑着哄着:“都过去了,我现在不是也很好,旧事已经没有人敢再重提了。”
只是有时候,他自己也会忍不住相信自己真是夺了他人气运的。
但若他当初的不堪夺人气运,是为了现在能有她能在身边,为自己喜为自己怒,他也不会后悔,更愿意承受百年之后的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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