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告发的事太大了,牵扯到整个镇国侯府。王大人按照皇上的命令,不准他先公开提及书信之事,而是让他先证实,他与贾豪仁的关系,来证实他的书信真是从贾豪仁身边偷来的。
这件事虽然让他丢人,但若真扳倒了镇国侯府,到时候他不仅是大功一件,而且因为国家受辱之事,还能搏一个好名声,好前途。
而且那贾豪仁是逍遥王的人,他若通了敌逍遥王也脱不了干系;到时候萧明珠,萧清琳,整个萧家一族都没有好果子吃。
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他身边的小厮会跳出来,质疑他的身份!
他又冲过去要踹小厮,“你是不是被萧清琳那个贱人买通了,故意来污蔑我的!”
这次,衙役们不客气的架住了他,不让他靠近小厮半步。
镇国侯派来到大理寺应对此事的二管事的松了一口气,向王大人行了一礼后,也道:“在下也觉得这位小哥说得有礼,刘家丢了刘老爷这么个大活人数日,不可能府里上下无人知晓的,王大人派人去刘家族里问一声,不就真相大白了吗?”
王大人看了眼刘维才,刘维才有些心虚,狡辩道:“我在族中后山小院研究古籍,平日不见外人,就由一个老奴送一日三餐。若他们买通了老奴,那不是可以青口白牙的污蔑于我?”
待这件事完结了,他离开了大理寺,这些背叛他的人,一个也不会留!
小厮又冲着王大人磕头,道:“大人,我家老爷在半月前因饮酒过量,伤了身子,石头街板儿巷朱大夫每隔两日都会到族里去给老爷看诊。您只要去问问朱大夫,以及他身边的两个药童,就能知晓小的所言是实还是虚。”
原本就将信将疑的百姓这下都信了。怪不得小厮敢来说这个刘维才是假的,原来那刘家还有个真的刘维才在。也是,若不是这样,一个小厮岂敢胡言乱语的诬陷自己的主子。
还有那石头街板儿巷朱大夫虽然不是名医,但为人耿直,他若是能出面做证,这事八成假不了。
见小厮说族里还有一个“他”,刘维才也发现事情并没有他最初想象的那样简单顺利。他想了一会儿,道;“这京都里我有多年往来的同窗,也有关系极好的同僚同科,我与他们相交多年,时常把酒言欢,谈诗论词,他们不至于认不出我。”说着,他还报出了一堆的与他交好的同僚同窗们的名字,并且说出了一些平日与他们一些交往的细节。
王大人让人将他提供的那些人名都记下。
刘维才越说,越来劲,觉得自已找到了制敌的方法,又道:“王大人,世间有无血缘关系,却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若被人存心教导,也能将在下的一些习惯学得一模一样,甚至将在下的一些往事也能记住。不过,脑子里的学识这可是抄不了的。我刘维才年少中举,才华做得不半点假,你们让他把那真的找来,让他与我当面比才学,孰真孰假,只怕立即就分。”
他可不是那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郡主,能给他做证的人,简直是多如牛毛!
王大人听着他那话,也觉得在理,干脆暂时退堂,将一干人等都押进了大牢拘了起来,派人去与刘维才交好的同窗同僚,同时也派人去刘家族里找那个真的刘维才,还有石头街板儿巷的人证朱大夫等……
说是等到下午所有一干人等都来齐了,再重新开堂审理此事。
听玄二说完,萧明珠迫不急待的追问,“那刘家那边可安排妥当?”
二堂姐他们真的安排好了一个“刘维才”,来应对这事了吗?
玄二道:“尽数安排好了,属下还让人替刘老爷打理了一番。”
萧明珠知道,他们说的打理,是指易容。
不过,只有脸像是不行的,骨子里还得像啊,要不然非被三言两语就得被问穿帮不可。
终究那刘维才有一句话说得对,冒充得再像,假的终究是假的。
韩允钧轻笑出声:“别担心,你忘了,二堂姐说刘维才怎么了?”
“病了啊。”萧明珠还是没有反应过来,她这方面的事迟顿了些,也懒了些,有得问就不愿意动脑子多想。
轻弹了一下她的额头,韩允钧才道:“饮酒出事,卧床半月也不见好,只怕早就病得脱了人形,所以不太像,也不会让人觉着奇怪的。再说病得都犯了糊涂的人,哪里有精力应对什么讯问的。”
这些只怕早早就在萧清琳安排之中了。
说真的,他也有些好奇,从早上事到现在还不到半天功夫,萧清琳一个妇人是如何安排好这么多事的。
替身,小厮,老奴,还有朱大夫以及药童……也许还有更多现在并没有露面的人。
难不成,萧清琳早早就有要除掉刘维才的心思,才会悄悄的安排了这些人?眼下是刘维才自己找死,撞到了她的枪头上,她才借题发挥?
越想他越觉得那萧清琳的手段可怕。
还好,那女人是明珠的堂姐,不是仇人。
他压下心头的不安,道:“接下来唱戏的主角,应该轮到刘家人了。”
萧明珠依旧很担心:“那刘家会配合吗?”
“刘家也不缺聪明人。”韩允钧笑着提醒了一句。
实际上,这件事刘家并没有得选择的余地。在一个不停的败坏家族名声的晚辈,和他、岳父大人还有镇国侯之间做选择,相信刘家的聪明人知道该怎么选的。
这些,只怕也都早早在萧清琳的预计之中。
见萧明珠脸上的神色没有轻松多少,韩允钧低头,附在她耳边轻问;“你觉得不安?是在担心背后指使刘维才的那个东西,还安排了后招吗?”
萧明珠点点头:“他们的手段,太阴狠了。”
谁知道又在哪一步,放了毒蛇。
“那你快用膳,下午我们去听听这桩千古难得的案子吧。”韩允钧的声音柔柔的,喷在萧明珠耳畔的气息,让人从耳根痒到了心底。
萧明珠白了他一眼:“不准诱惑我!”
两人腻味了一会儿,萧明珠就催着商嬷嬷摆膳,阿钧都松了口,这热闹不看,白不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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