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是推算出来的危险性超过了百分之八十八的数值吓退了本源的渴望,她眼中的精光消失,整个人又暗寂了下来,爬在韩允景的床边,一动也不动,更不去看韩允景的嘴。
韩允景被萧明珠的举动吓了一大跳,要不是身体不支持,他真有跳起来的大吼的冲动,金灵芝的肚子里怀的可是他的嫡子啊,若是有个三长两短的……
他急烈的喘息了起来,胡先生见状忙请来太医上前替他查看,待韩允景稍稍好一些了,才极不满的道:“逍遥王妃,金家的金姑娘已经死了。宝姨娘就算与金姑娘长得一模一样,那又如何?再说这宝姨娘是端郡王送来的美人,我家郡王并不知道她的真实长相,就算知道,那又如何?她现在可怀着我家郡王的骨血,您这样动手,不妥吧。”
他这话,无懈可击。
韩允景伸手指着萧明珠他们,更是恨恨地道:“你们这是……要断我子嗣……”
只可惜,他们对上的人,并非只有萧明珠一人。
萧明珠怒目横过去,刚想说话,韩允钧轻轻拽住她,把她拉回到自己身边,才慢悠悠地道:“看来大皇兄身体不适,让你们分不出精神去打听外头的最新消息,到现在才不知道秋狩的那场刺杀局,还有我家王妃遇刺的案子中,被抓的那些人都供出,他们其中有一个长得和金姑娘一模一样的女子……”
“你……说什么……”韩允景差点儿吐血。
刺杀萧明珠的案子,他们能不在意,但是秋狩上的那场刺杀局,父皇(皇上)差点遇险啊,若是与刺客扯上关系,那……难免不被人认定是元凶或者帮凶!
等等,这样的消息,他怎么就没有收到呢?
是不是这韩允钧在故意信口胡乱,故意栽赃的?
韩允钧慢悠悠地道:“你若不信,问程公公就好了。”
一直在旁边做背景板的程公公上前,向韩允景微微欠了欠身子,道:“恭郡王,逍遥王所言所实,只怕您这位姨娘,得暂时送去大理寺一段时间了。”
说完,他也没给韩允景应话的机会,喝道:“来人,把她带走。”两个跟着他一起来的太监迅速的上前,把床边的本源抓起,就往外拖。
那种坚决毫不迟疑的动作,把韩允景和胡先生所有的不满和疑惑都压回了嗓子眼里。
他们明白,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宝姨娘是宝姨娘还是金灵芝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抓捕金灵芝,这是父皇(皇上)默许的。
想到在猎场行宫,金雷楴和金灵芝被关押的事,再想到金雷楴干净利落地宣布金灵芝的死讯发丧,他们对金灵芝与两桩刺杀案有关的件事又信了三分!
怪不得韩允牧得到了金灵芝这样的女人,自己不留着享用,而要送给他,并且还给他出了什么用假人面皮遮掩的主意,原来,都在这里等着他。
韩允景喘了几口粗气,恨恨的骂道:“韩允牧你竟然敢……”
这下,他是真撑不住了,又大口大口地吐起血来,太医替他扎了两针,也止不住,只得哭求:“郡王,您不能激动,千万不能激动……”最后还是端来了白莲开出的汤药强行灌下去,才把韩允景的吐血给止住了。
“大皇兄,身体要紧。”韩允钧面露焦色,慢悠悠地道:“你放心,父皇心慈,不管那女子是什么身份,有没有沾染进这事里,都是会替你保下缕血脉的。”
韩允景再次吐血的心都有了。
保下,保下有什么用?
有一个扯牵进了刺杀案中的生母,那孩子必定被金家避之不及,注定就是个弃子!
这是,天要亡他吗?
他缓了下,道:“她是允牧送来的……我为了保下子嗣,才安排了替身,结果……”
他不好过,也不能让韩允牧好过了。
韩允钧温柔的点头:“大皇兄还是安心调养,一切都会好的。好了,那我们就不打扰你休息了,改天再来看你。”说着他就准备带着萧明珠离开。
“等……一下……”韩允景唤道。喝过药后,他感觉到身体比之前要好得多了,也更有力气了一些,他看向了婷姐:“刚刚,长先生替我把了脉……可还没说明我的病况……”
他很清楚的记得自己被白如仙那贱人下的毒,也是实在没有办法才喝那贱人开出来的药,相比之下,他倒是更愿意相信韩允钧。多年的兄弟,虽然感情不好,但他对韩允钧的为人还是有一定的了解的。韩允钧不屑使用下药这样卑劣的手段,又对重病之人怀有慈悲,自己虽然三番五次的寻他麻烦,但也从没冲他和他的王妃下过杀手,他敢把人带来替他看诊,除了确定他的状况,只怕也是有想救他一命的意思。
婷姐有些迟疑,没有开口。
胡先生的脸色开始难看了起来,韩允景更加不安了:“长先生……明说无妨……”
韩允钧也道:“长先生不必担忧,皇兄撑得住。”
一个连后事都安排好了的人,哪里还会畏惧死亡。
婷姐拿起了韩允景喝尽的药碗,送到鼻子下面闻了闻,旁边的太医慌了,忙问:“长先生,这药有问题吗?”
他们验过的,无毒啊,而且对恭郡王的病有奇效。
婷姐放下药碗,很平静地道:“恭郡王中的是刺火蝎毒,体内的毒已经被彻底解掉了,但现在喝的这药,药性五行散的十倍。”
“什么?这怎么可能!”太医跳了起来,这药是他亲手配的,与五行散的成分没有半分相似。
“是不是,试试不就知道了。”萧明珠是相信婷姐的。
婷姐点头:“取剩余的药汁,再找几个活物过来。”
太医亲自去取了药,胡先生让人把园子里养的兔子抓了一窝来。
喂了一滴药的兔子生龙活虎,在笼子里上窜下跳,仿佛不知道疲惫;喂了两滴药的兔子力气大得让人抓不住,塞进竹笼后,把大姆指粗的竹条都咬断了;喂了一勺的两只已经发了疯,塞进铁笼里还不停的咬着铁栏杆,连门牙咬断了也不罢休,随后两只又缠打在一起,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它们就把彼此咬成了一团血肉,再也看不出之前精灵可爱的模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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