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发现他们直往太婆坟的方向走时,秋宝便知道自己猜对了。
这些人想挖太婆的坟!
但是,找不到灵芝,他们挖坟装骨有什么用?那些人看似经常干这种事,在行动中没怎么说话,秋宝无从得知其用途。
可是,为了一棵灵芝,至于这么丧心病狂吗?
得知他们的意图,秋宝反而冷静下来。她摊开手掌,一把青色的旗子出现在掌心之上,他们里边有两个人的贪婪之心已经达到祭旗的标准。
严格说来,她并非替天行道的伟人,如果那些人只是单纯上山寻药,那怕有人罪恶滔天她也懒得管。
可是,陈太婆是代她受过,这种恩情本就无以为报,她的突然寿终更令秋宝愧疚于心。如今连死了都不得安宁,惨遭挖坟之辱,秋宝哪里忍得住?
此举实属畜生行径。
既然他们不是人,她又何必手下留情?无论如何,她都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得逞。
不管三七二十一,秋宝念动咒语,贪字青色旗子亮光一闪,直接去了山上的林子里。
而秋宝仍安坐室内,心想,太婆坟遭人觊觎,一次不成,肯定还会有第二次、第三次。这不是她一个人就能护得住的,必须让村民都知道这件事,日后好有所警惕。
村边那些惨死的狗,就是人们疏忽大意把人带进村子引起的后果。
既要提醒村民,又不能让人知道她与这事有关联,唯有一个办法。
于是,秋宝两眼紧闭,双手安置胸前结印,将灵力集中胸臆之间,忽而猛地睁眼,一道无形的戾气灵力像波浪似地无声无息向周围荡出。先是院子里的小黑、小狼被惊醒。
它们心灵悸动,惊恐地朝院门外狂叫。刚有动静姥爷就被吵醒了,他赶紧披衣走出屋来,发现它们有异常,立即打开院门。吩咐老伴关好院门后,他顺手抄起墙边的扁担跟着小黑它们冲了出去。
继而是邻居家的,然后是村里其他人家……
不多一会儿,躺在东村口路边的狗尸被那些狗发现,顿时怒吠连连,并遁着可疑的味道狂奔上山。一路上全是震天的狂吠声,这条本该熟睡中的村子沸腾起来。
有过几次捉贼给验的村民们纷纷披衣出来,随手抄起院中的农具加入大队伍中。
山上,那几个人站在陈太婆孤伶伶的坟前,确认是这里后,大家很有默契地举起铁锹准备开挖。
正在此时,忽然听到山下一片狗吠声,顿时惊愕。
“巡逻的狗不是全部诱杀了吗?怎么还有?”功亏一篑,那个开口的人显然有些上火,语气甚是不耐。
众人一齐望向其中两人,他们是负责打听村子消息的人。
两人中的其中一个慌忙解释,“我们白天跟人进村看过好多次,连续几天深更半夜进村调查过。白天的狗多,晚上却只有十几条狗巡村,其余的全被困在院子、屋子里,绝对错不了!”
“那现在是怎么回事?”仍是那人的声音,约莫是领队的。
“我们怎么知道?这条村一向受小贼们关注,说不定今晚见村里没狗,结果进入屋子被发现了。”换一句话来说,他们被牵连了。
那怎么办?事到如今就这么撤退?
“呸,坏老子好事,改天废了他们!”领队的人啐了口,不甘心地一挥手,“撤!”
这人的头脑还算清醒,担心那些狗嗅到味儿追上山来。此时不走,待会儿恐怕想走也走不掉。
众人听从命令迅速离开陈太婆的坟前,不料,他们还没返回车前,从林中咻咻地跃出几条凶猛的影子来。
“卧槽!它们来了!快跑……”
“死狗!老子正好捞几条回去下锅!”过过嘴瘾罢了。被他手中的猎枪打中,狗会身中剧毒,不能吃。
人狗相斗,乱成一团。
黑麻麻的山林中传出一阵阵的喧闹声,人与狗的叫声连声一片。随后,打着手电筒的村民们闻声赶到,场面更加热闹几分。
由于场面纷闹杂乱,众人不知,人群里有两个人被一股莫名的力量掐住咽喉迅速拽入黑暗深处,暗处亮光忽闪几下,随即恢复了平静……
与此同时,姥姥在院子里坐立不安,不时望望门外,不时瞧瞧二楼。她担心楼上那个捣蛋鬼听到动静,悄悄溜出去给大家伙添乱。
还好,楼上一直很安静,姥姥略松了一口气。
陈太婆的坟保住了,秋宝静坐室内,小心翼翼地消化融合体内的灵气。
直到将近凌晨五点,院门才被打开,姥爷提着一根棍子回来了。
“怎样?抓到了吗?刚才听人说村里死了好多狗?”姥姥连珠炮地问老伴。
姥爷点点头,气愤地说:“那些丧尽天良的东西想挖太婆的坟,逮住四个,其余的跑了……”
以下的话,秋宝因自顾不暇没继续听下去。
年初时,她在平州市转了一圈收集回来的烙印,近日陆续有几个达标被祭了旗。今天又得了两个,身上的修为突飞猛进想要冲破桎梏似的,显得有些难受。
似力有不逮,更似灵力已膨胀到一定程度,只欠缺一些微小助力便能冲破瓶颈似的。如果再找一两个人来祭旗,说不定她今天就能完成任务了。
黑暗中,秋宝忽地睁开眼睛,眸中暗波浮动。
挖坟的那些人当中,还有两三个的贪。欲差一点点就能达标用来祭旗,只要她用青旗稍稍给他们添把火,今晚便能多几个收获。
想着想着,她的目光不知不觉投向青色旗。
只见那把刚刚平复下来的旗子再次升浮在半空之中,仿佛在等待旗主的一声令下。由此可见,她的推测是正确的。只要她变得强大,不管什么人来找麻烦她也不怕……
“唉,人啊,往往栽在一个贪字上边……”
正在此时,楼下,姥姥感叹的话柔和轻缓,却宛若一道晴天霹雳砸在秋宝发胀的脑袋上。贪……她不由自主地望向掌心上的青旗,它正在蠢蠢欲动,与旗主的意念相呼应。
但是,旗子现在的躁动兴奋究竟是为了那些人,还是因为她?
别忘了,五毒旗最渴望烹煮的,是旗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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