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旭将刀稍微往下压了一点,这人的嘴就被割烂了,他正要叫,赵旭问:“你这官不知道干的怎么样,不过,听说你是个孝顺儿子?”
绥州令眼睛骨碌着看着赵旭,不懂赵旭在问什么,赵旭稍微凑近了一些,说:“你既然是个孝顺儿子,对你娘那么的好,她如今死了,你怎么不下去陪她,免得她孤独寂寞?”
绥州令睁大了眼,满头大汗,喉结上下活动,赵旭觉得差不多了,说道:“我之所以听你说这么多,就是想看你嘴里到底能喷什么粪。”
“你喷粪的本事不是一般的强,真是臭不可闻。”
“你知道我为什么不蒙面?因为你看到了我的脸,就一定得死!”
“好叫你死得明白,你那所谓的为了自己母亲而杀其他人的做法,就是禽兽行径。你母亲是母亲,别人难道都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
绥州令肝胆俱裂,嘴里嘟囔说:“我的心苍天可鉴!我没有错……”
赵旭怒道:“是,你没有错,错的是绥州百姓,他们错的离谱,他们竟然不知道你娘叫海棠!”
“你这猪狗不如的混账东西!”
赵旭说完,抬起脚猛地踩到刀背上,钢刀登时将绥州令从嘴那里劈开,将他剁成了两半。
让你的臭嘴再说!
你这个臭虫,只配小爷用脚使刀!
一切都静的奇怪,到了这时还是没有人走动或者来的迹象。赵旭等了一会,拿布蘸了血在墙上写下“死有余辜”四个字,而后想想,又写了“杀人者刘知远”,而后又蘸了血,将“知远”那两个字故意涂抹的能看清又看不清,才住了手。
这样做肯定不会将刘知远怎么样,但是恶心一下那个刘白脸,还是可以的。
赵旭做完了这些要走,但是又觉得少了些什么,再一想,原来是动静有些小。
应该让全绥州城的人看到才是,不管知道不知道这个绥州令为人的,都可以警示一下,让他们知道只要欺负人,迟早是会有报应的!
当即赵旭就放了一把火,而后原路返回,直到他走出很远,才看到绥州令府宅那个楼上的火烧了起来。
木兰一家已经没有别人,木兰也没有再回来的可能,这里的一切,全是木兰父母辛苦所得,不可以再丢给别人,那便宜了他们!
赵旭到木兰家又放了一把火,他站在院子里,听着本令府那边人声鼎沸,看看头顶的月色,再瞧瞧木家楼上的火苗,再次从茅厕墙上翻了出去。
绥州城火光熊熊,烈火焚烧了本令府和木家楼,将一切都化为灰烬!
绥州府尹和原来木家的两处火对绥州百姓的震动很大,木兰知道之后,就猜到是赵旭做的。
赵旭为自己和全家报了仇!
但是木兰忍住不问,直到和赵旭已经过了黄河快到了太原,木兰才说:“赵大哥,你晚上一个人外出,难道,不害怕吗?”
这个小木兰。赵旭看着前面的山峦,说道:“我曾经有一个朋友,他告诉我,一旦要去做一件事的时候,就全力以赴,绝不可以半途而废。所以,你心里都是那件事的时候,别的什么都不会去想,就没时间去害怕或者不害怕了。”
木兰闪着大眼睛,扭回头看看赵旭,然后再次看着前面,说:“你那个朋友讲的真好。”
赵旭:“他的人更好。”
木兰本来以为赵旭是凭空说了一个人,没想到听赵旭的意思,那个人真的存在。木兰说:“赵大哥,那,那个人,现在在哪里?我能认识他吗?”
赵旭这下却不说话了。
普济从来没说自己是他的朋友,自己也从来没有对他说过自己当他是朋友,可是,有些话真的是不需要说出口的。
朋友就是朋友。
翻山越岭之后,穿过了羊肠小道,从坡底再往上,经过了一片的树林,赵旭和木兰站到了普济的墓前。
墓似乎被人动过,赵旭不确定是李顺才做的,还是另有其人。
他将香烛祭物摆好,木兰学着他的样子祭拜,嘴里还念念有词,赵旭不知道木兰在说什么,倒是想起了普济那会对谁都诵经念佛的样子。
太阳西下,月亮升起。木兰很是乖觉,知道赵旭没说离开,肯定有不离开的理由。
果然,等到了亥时,山谷下传来了几不可闻的脚步声。
月明星稀,夜风和煦。
木兰看到有个个子很高,但是蒙着头和脸的人从树林中过来,而后一声不发的,凌空而起,对着赵旭就是连环几脚。
赵旭不退反进,迎着接连打出了几拳,只是只有一拳打中了踢向自己的脚,身上还是被踢了好几下。
木兰看着赵旭被踢得倒退几步,那个蒙面人稳稳的站到了墓前。
这是谁?
木兰还没转过念头,赵旭就躬身说道:“李叔,别来安好?”
来的正是李顺才。
李顺才看看木兰,赵旭对木兰说:“这是李叔叔,是我朋友的长辈,也是我的长辈。”
“李叔叔好,我叫木兰。”木兰很乖觉的行礼,李顺才轻轻的说道:“好姑娘。不要害怕。”
木兰没明白“不要害怕”是什么意思,李顺才就揭开了自己的头罩。
木兰登时“啊”了一声,捂住了自己的嘴。
李顺才看了一眼木兰,将自己的头罩又给盖上了:“你和赵旭是兄妹,迟早你要看到我,早些看,早些心里有准备。”
赵旭问:“李叔,来太原多久了?我因为有事,耽搁了,没有去灵州。”
“我来了有半年了,”李顺才看着普济的墓说:“我已经将思德收殓火化,这里,如今只是一座空冢。”
赵旭对着普济的墓叹了口气:“我没有及时赶来,普济兄请勿见怪。”
“李叔下来有什么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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