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笙扯着嘴角笑了下,那笑容完全谈不上和善,甚至是有点讽刺和恶劣。
连沉定定的瞧着她。
她变脸的速度太快,他看不懂她到底在想什么。
时笙幽幽的道:“连丞相,总的来说,是因为你的失职,导致我遭遇无妄之灾,这一点没错吧?”
“……是。”
“承认就好。”时笙起身,几步走到连沉面前,微微仰头,对上他的视线,“作为补偿,连丞相娶我可好?”
房间忽的寂静下来。
外面的淅淅沥沥的雨声,似乎都被隔绝,整个空间,只剩下两人轻浅绵长的呼吸。
他从她眼中看到了认真。
不似之前那种玩味的无所谓,而是一种,极为认真的情绪。
那种情绪,让他有种缴械投城的冲动。
可他不能。
“殿下……”连沉身子后退,奈何后面的书桌,他退无可退,只能僵住身子,“微臣无福消受。”
时笙一脸的霸气,“我说你有就有。”
连沉忽然抬头,“殿下为何想要微臣娶您?”
“哪有为什么,看上你了呗。”
“微臣这张脸吗?”
他恶名在外,想要他死的人,远远多过想要他活的人。
而那些想要嫁给自己的,看上的从来都是他的容貌。
“你觉得是就是了。”
连沉伸手拿过桌子上的折扇,也不知道按了哪儿,折扇的顶部伸出锋利的利刃,他握着折扇,直接往脸上划。
时笙惊了下,伸手抓住他的胳膊,却还是晚了一步。
锋利的刀子,在他脸上划出一道血痕,鲜血顺着他的脸颊,流淌而下,滴在桃色的衣襟上,将颜色晕染得更加的红艳。
“你疯了?”时笙将折扇从他手中抽走,扔向旁边的书案,沾着血迹的一端砸在铺开的白色宣纸上,红色的血和黑色的墨汁交织,格外的诡异。
“殿下何必这么紧张,不过是一张脸而已。”连沉毫不在意的道。
“你特么的要不是……”凤辞,以为老子会对你这么好?
时笙恨不得一巴掌抽死他。
妈的这智障竟然还有自残的倾向。
“微臣不是什么?”连沉看着时笙,晦涩的光在眸底交织,朦朦胧胧让人看不真切。
时笙不答。
“殿下,微臣恶名在外,不是您的良配,您应该找一个身世清白的公子,做您的驸马。”
时笙突然大力的将他摁在书案上,恶狠狠的道:“连沉我告诉你,就算你死了,你也是我的。”
语毕,她直接吻下去,连沉身子猛的往后倒,将书案上的东西撞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血迹从连沉嘴角渗透进去,时笙尝到血腥味,胃部一阵反胃,她忽的松开连沉,撑着桌子喘气。
连沉被她圈在下面,直愣愣的盯着她的侧脸。
唇瓣上似乎还残留着她的温度,那么的柔软,温暖……
时笙往后退几步,脸色有些发白,从空间摸出一个瓷瓶,“每日三次,不会留疤的,我先走了。”
时笙翻窗离开,转眼就消失在连沉视线中。
连沉保持那个姿势许久,他伸出手,食指轻轻的在唇瓣上摩擦几下,微垂下眼帘。
他站直身子,对着外面叫一声,“来人。”
房门很快被推开,进来的人见连沉那血淋淋的样子,陡然一惊,“公子,发生何事?”
连沉随意的擦了下脸上的血,“府上混进内奸你都不知,自己去领罚。”
内奸?
发生什么事了?
“夜风愚钝。”夜风跪下,低垂下头,“请公子明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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