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楼下的苏之念，沉默了良久，很静淡的开口说：“好，我走。”

“我会尽快把公司的事情处理完，然后离开。”

苏之念没有任何反抗的回答，让苏母忽然就哭出了声：“阿念，对不起，都是妈妈的错……但是，阿念，妈妈不能不这样做，就像是当初，妈妈知道你喜欢青春后，第一时间就让青春离开了医院……”

“你是妈妈的儿子，妈妈了解你，妈妈看得出来，青春不在后，你虽然该吃药吃药，该吃饭吃饭，可是你不快乐，妈妈看你不快乐，妈妈也难过，可是妈妈真的没有办法……”

“……因为你不能跟青春在一起，你不能喜欢上青春，这个世界上，任何女孩你都可以喜欢可以在一起，但是你唯独不能和你宋伯父的女儿在一起……”

苏之念抽了纸巾，递到了母亲的面前，他动了动唇，想要劝她别哭了，话到嘴边，最后却被他改成了：“我知道……”

接过纸巾的苏母，刚想去擦眼泪，在听到苏之念这三个字的时候，忽然愣住，有些错愕的抬起头，看向了他。

苏之念盯着窗外，俊美非凡的脸上，有着浓重的哀伤弥漫了上来，他长长的睫毛轻闪了一下，嘴里说出来的话，语气很轻很淡，不像是跟母亲说的，倒像是在说给自己听得：“……我知道……我不能和她在一起……所以……”

苏之念忽然停了下来，他放在沙发上的手，缓缓地握成了拳头。

所以……六年前，他强行睡了她，却没有对她负责。

所以……六年后，她对他表白，他忍痛拒绝了她。

所以……他醉酒后和她阴错阳差的又睡在了一起，他能给她的只是一盒避孕药。

所以……在她鼓足勇气，去公司里勇敢的找他对质的时候，他选择了那么残忍的手段伤害她。

所以……他那一晚明知道她是要走的，却什么也没说，任由她离开……

所以，很多的所以……

苏母被苏之念的话，说的眼泪都停止了流动，她的眼神变得有些慌张，像是在害怕着什么一样，她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哆嗦着唇，开口问：“阿念，你说你知道？”

“嗯。”苏之念点头。

他的动作很轻，可是落在苏母的眼里，却很重，她的手一抖，语气都跟着变得有些发颤：“你知道什么？”

“你都知道些什么？”

苏之念垂了垂眼帘：“我什么都知道。”

“什么都知道？”苏母喃喃的重复了一遍这个话，抬起头，望着苏之念的眼神变得有些混乱：“阿念，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知道，知道你宋伯父是，是，是……”

苏母连续说了好几个“是”，都没能说出接下来到嘴边的话。

苏之念抿了抿唇角，望着窗外的眼神变得有些茫然，他像是在说着别人的事一般，还是那种平淡的没有任何感情的语调，把苏母的话补充完毕：“……是我的父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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