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到小宝那可爱脸蛋上委屈的表情,鼻头就发酸,吸了吸鼻子,说:“刚才已经看到小宝了,就算是看了她了。
她吸了吸鼻子,止住哭声,眼眸里泪光闪烁,沙哑地问:“猪头,你要去哪里?”
五月的阳光刺的我眼睛发酸,眯着眼,想了想,说:“不知道,随便走走,今天下午或是明天就回西安去——你跑出来干什么?小宝还在家里。”
莉姐红着眼睛,说:“姐陪陪你再回去,每次来都让你这样,姐心里真的很难过。”
我挤出笑容安慰说:“我没事,顶多就是被阿姨说几句嘛,但是看见你哭我的心里就不舒服,所以我就出来了。莉姐,你赶紧回去吧,回去好好陪陪小宝,那么长时间没见她了。”
莉姐擦了眼泪,红着眼睛,说:“没事的,等你明天回去了我再回去看小宝,现在我妈妈在生气……猪头,陪姐先去公司看看吧,姐好久没回公司了,不知道现在到底是什么状况。”
我想了想,点点头,和她一起走出家属院,在街边拦了一辆车,直接朝开发区的总公司而去。
半个多小时后,到了公司门口,我和莉姐下车,付了钱,就径直朝里面走去,大门口的保安认识莉姐,见我们走来,就站起来敬礼,莉姐给他笑了笑。
还没到中午下班,公司的院子里很安静,没有看见一个走动的人影,和以往我来这里时繁忙的景象形成鲜明对比。隐隐约约,觉得格莱雅的现状很不乐观,斜睨了莉姐一眼,她脸上神情忧虑,微皱着眉头。
莉姐并没有直接去办公楼里面,而是带着我先朝后面的生产车间去,在车间门口看见一辆货车在装货,心里放松了些。
仓管在货车旁站着,看见莉姐来了,忙满脸堆笑迎上来:“董事长您回来了。”
“在装货吗?”莉姐问。
“对,在装货,一个订单的。”他说。
“最近出货情况怎么样?”莉姐问。
“这一个礼拜了,发第三车货,情况不太好,订单很少。”他皱着眉头说。
“去车间看看吧。”莉姐一脸的忧愁,朝车间走去,仓管说:“那董事长您慢走,我在这看着装货,就不过去了。”
莉姐点点头,神色紧绷,和我一起朝车间走去。
前两次每次过来,在车间外就能听见机器运转的声音,但今天已经到了车间门口,还很安静。情况不太好,我心想。
进到车间后才发现生产线都停着,只有几个工人在里面忙着一些零碎的活。
这几个工人并不认识莉姐,见她和我进来,其中一个走过来,说:“你们有什么事吗?”
“你们主任在不在?”
“今天没开生产线,主任在办公室吧,你们找主任有什么事?”
“车间停工多长时间了?”
“现在是一个礼拜能开三天左右,产品积压太多了,订单比较少,不敢生产,怕压货。”
莉姐点点头,脸上神色紧绷,眉宇间充满忧虑,在车间站了一会,就出来了。
到了办公楼里面,大家看见莉姐回来,就都过来礼貌的打起了招呼,她上到二楼张经理的办公室门口,敲了两下门。“请进。”张姐在里面应道。
莉姐推门进去,张姐在伏案看资料,扫了一眼,见是莉姐,忙起身惊讶地说:“董事长你回来了,快坐——小王也快坐。”她招呼我们坐下,出去在门口喊了人让给我和莉姐倒了水端来。
“董事长,你今天怎么回来了?”她过来坐在沙发对面了。
“回来看一下公司情况。”莉姐喝了一口水,愁眉不展,“刚才去车间开了一下,工人说现在一个礼拜就只有三天时间生产,其他时间停工着。”
“董事长,是这样的,现在产品积压严重,不敢一直开着生产线,怕货发不出去,只会增加成本的,所以现在就想清一下仓库积压的产品,等积压的产品发的差不多了,再开生产线。”
张姐也一脸忧愁,脸色比较憔悴,也是为公司的事情劳神费心。
“现在市场颓势还在继续吗?”莉姐忧愁地问。
“现在几乎说公司的业绩已经跌倒了低谷了,这个月的销售额和上个月持平了,算是稳住了吧,现在就是要想办法把业绩搞上去,挽回一下现在这个颓废的局势。”
“现在公司这个局面让人很头痛,还有两个月银行延迟还款的期限就要到了,现在公司流动资金还有多少?”
“账上流动资金就五千多万,都是备用款,有一些原材料的款项都是半年一结,到六月份要结算一笔材料款,三千多万,加上要回笼的汇款,会有不到一个亿吧。”
“还有两个亿的缺口。”莉姐忧愁的垂下头,揉着鬓角,头都大了。
和张姐在她的办公室坐了一个多小时,谈了公司的现状,情况很不乐观,这让莉姐为之担心极了。
中午在外面饭店吃饭时,张姐突然说:“对了,董事长,有李文广的消息了,他现在和你表弟合伙开了一家公司,好像也准备做化妆品的。”
“他们合伙开公司?做化妆品?”莉姐惊讶地问。
“嗯。”张姐点点头,“他们现在在找地方准备建厂,我也是听说的,但没联系到他们的人。”
“难道他们跳出去就是想自己干吗?”莉姐一脸疑惑。
“可能吧,但是李文广做了那么多年的销售经理,前途应该比他自己干要大的,我有点想不明白,莉姐你给他开的待遇那么好,他怎么会舍得走呢?”张姐也惑然不解地说。
“他们应该是拉了投资吧?要不然投资办厂也需要一笔不少的资金。”莉姐猜测说。
这里面的黑幕在这里只有我知道,他们利用阴阳合同,欺诈了格莱雅将近一个亿的资金,肯定是够资本建厂的。
我很想把真相说出来,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我怕莉姐难以承受这个打击。
这几个月来,她经历了太多打击,心灵其实已经很脆弱了,只是在人面前还表现出一副坚强的样子。
莉姐见我欲言又止,心思沉沉的样子,问我:“猪头,你有什么话就说吧?”
我摇摇头说:“没,没什么。”
我的神色稍微异样,莉姐就会察觉到,半信半疑的看了我一眼,知道我不想说,就没再问。
“董事长,现在咱们在杭州的几个大的代理商现在合同快到期了,我怕他们不会再续,您看我们下午去拜访一下他们怎么样?”张姐建议说。
“嗯,好的。”莉姐点点头,转脸对我说:“猪头,你下午就先回锦绣阳光去,我和张姐去拜访一下代理商。”
我点头说好的。吃完饭,莉姐打电话叫了陈师傅过来,把我送回到了她位于西湖边上的锦绣阳光小区门口。
我拿着她给我的钥匙上楼去开了门,房子里长久的没有住人,迎面扑来一股陈腐的气息,我拉开了窗帘,打开了窗户,让阳光照射进来,风吹进来,把这些久未住人的气息全部带走。
家具和地板上依然一尘不染,不用清扫,就可直接住下来。
下午我就一个人在床上躺着,拉开窗帘,阳光将卧室照的通亮,我感觉心里却有些潮湿的感觉。想着在莉姐家里,她妈妈对我的态度,和莉姐哭泣的面容,感觉心乱如麻。和她在一起的这几年,我真的是变得成熟了,对任何事情学会了担当,有了责任感。
退一步说,我现在才二十六岁,对一个男人来说,这个年龄还很年轻,有很多种选择可以做出。而她已经三十七岁了,和我在一起,已定等于付出了终生,尤其因为我而和家人搞砸了关系,几乎已经无路可退了。
如果我说我玩够她,想离开她,就可以随便一脚把她踢开,找一个年轻点的,漂亮一点的,对我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但我踢开她,她为我付出了这么多,现在已经被折磨的伤痕累累,她该何去何从?
只是现在她家人坚决不接受我们在一起,让我们这样一直没有名分,对我来说并没什么,对她来说,她快四十岁了,女人最美好的这几年光阴全付给了我,她等不起,她一直想要和我堂堂正正名正言顺的生活在一起,却一直因为家人不愿意而这样拖着。我真不知道和她能拖到什么时候去,我拖得起,她拖不起。
还是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最好,不用看见她妈妈生气的脸,不用听他们的训斥和责骂,眼不见心不烦。可问题是,我们不可能一辈子都不面对她家人的。
想到这些,让人心乱如麻,躺在柔软宽大的床上,闭上眼睛怎么也睡不着。我们该怎么度过她家庭这一关,这让我感到心烦意乱,焦头烂额。
躺在床上睁着眼睛想了一下午我们之间的事情,还是不知道该怎么解决这些让人头痛的问题。
夕阳西下,房间里的光线暗下来,我爬起来洗了个脸,准备出去吃点东西。莉姐打来了电话:“猪头,在房间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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