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五一看不认识,低下头快步走向房门。
走到房门边,他又转过身问道:“对了张院长,我……我二叔呢?”
他又左右看了看,没有发现郑金锁。
张小光冲他邪邪一笑,“郑局长困了,去卧室休息了。”
郑五一听,全身一哆嗦,他能想象到那个“休息”是什么意思,心中祈祷起来:但愿我二叔不要死,千万不要死!
愣了愣,又问道:“张院长,我二叔又换了几部私家车,是以郑四喜的名义换的,一辆路虎,一辆奔驰,一辆三菱,开哪一辆?”
“你看着办吧!”张小光已经处理完毕这里的事情,想的就是快速离开。
而后带着天琴走向门口。
不一会儿,郑五开着一辆路虎,带着张小光和天琴离开翠园别墅,驶向别墅小区大门。
大门保安看是郑五开车,又是郑金锁的新车,摆摆手打开大门放行。
驶出别墅,驶向大街,当来到一个十字路口的红灯前时,路虎轿车停下。张小光冲郑五摆摆手,“郑五,你回学校去吧,以后要做一个好学生。”
郑五一愣,摸着方向盘问道:“张院长,这轿车怎么办?”
张小光咧嘴一笑,“我来开,郑局长说了,他把这车送给我了。”
郑五苦笑,坐在后座上的天娟微微一笑。
随着张小光打开车门下车,郑五也走下车,又冲张小光讨好一笑,弯腰跑向东边的人行道。一边跑,一边心中叫苦:这该如何是好?我该如何向郑金锁父子交代?我这回可是惨了!
“天琴姑娘,说吧,你去哪里,我送你!”张小光坐到驾驶座上。
天琴又微微一笑,“谢张院长了,我看我也该下车了。”
一直以来,她和妹妹天娟一直都隐身在一个胡同里的一个小院子里,她不想让任何人知道这个地址。
张小光也不勉强,“那好,后会有期。”
忽然想到什么,他转过身望向天琴,笑道:“天琴姑娘,你还记得那一次我们在药田和姜民教授在一起的情形吗?”
天琴点点头,“当然记得。”
张小光笑了笑,“当时我还真的以为你们是药草商人,说真的,我觉得你们那个时候是最美的。”
这句话隐含着劝告,天琴一下便明白了。
的确,打打杀杀的日子总不能长久,应该放下仇恨,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或许,生活中的女子,才是最美的女子!
想到这里,天琴感激一笑,“张医生,谢了。”
张小光笑了笑,“以后有需要我的地方尽管开口,只要不是杀人,我都会去做。”
天琴点点头,推开车门,看一眼灯光璀璨的大街,回头看向张小光,“张医生,再见。”
“回头跟天娟说一声,她给我写的书信我还放着。”张小光冲天琴粲然一笑,一踩油门飞奔而去。
看到张小光的笑容十分明媚,天琴不由自主地也笑了,心胸顿时开阔了不少。
她看看四周,走向一台电话亭,走进去,投进一枚硬币拨打电话。
通了之后,她轻声道:“小妹,你在哪儿呢?”
“姐?”电话里响起天娟惊愕的声音。
此时天娟正站在银水区人民医院对门的写字楼上,使用望远镜注视着医院里面的动静。她知道张小光一定会回来,就在这里等他,只要他回到医院内,她就准备再一次向他发起攻击,从而换回姐姐天琴的自由。
因此当听到姐姐天琴的声音时,她是又惊又喜,“姐,你在哪里?”
天琴微笑着回答:“我现在很安全,正在大街上给你打电话。”
“大街上?”天娟有些不敢相信,“你是怎么出来的?”
天琴叹口气,“说起来就跟做梦似的,我是被张小光救出来的……”
“张小光?”天娟一听,长眼一瞪,一下愣住。
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现在已经不相信任何人,只相信自己!也只有她自己才能救出姐姐,可是现在救出姐姐的人,竟然是她已经杀死过一次,并且准备再要杀一次的人!
听到妹妹惊愕的声音,天琴笑了笑,在电话里轻声细语地将整个过程说给天娟听,最后笑道:“就这样,张小光把我顺便救了出来。”
天娟此时还使用望远镜望着张小光的住房,听到这里,她慢慢地放下望远镜,呆住了。
突然间,她发现自己看待问题的视角出现问题,同时也一下明白了什么。
天琴又说:“对了,刚才我和张小光分开的时候,他让我转告给你一句话,他说……你给他写的书信他还放着。”
天娟一听,眼中一热,趴在旁边的玻璃窗上,好久好久都一动不动,唯有泪水在她的眼中打转。
天琴站在电话亭里,好像看到了这一幕,一直都没有说话。当好像听到妹妹天娟的啜泣声时,她安慰道:“小妹,我跟张小光谈了话,虽然很短,但是我觉得很有道理……小妹,我们洗手吧,我们离开这里,要过一种崭新的生活。”
听到这里,天娟的一直在眼中打转的热泪一涌而下。不一会儿,她便泪流满面。
过了好长一会儿,她才哽咽着作出回应:“姐,这一次我听你的。”
说完这一句,她挂断电话,趴在玻璃窗上啜泣起来。她不记得自己有多少年没有这样哭过了,这一次她哭了很长很长时间,像是要把以前的统统补过来。
同时她很想很想偎依在一个男子的胸前哭,就像那一晚一样一直搂着他倾诉个不停。可是她知道自己或许再也没有那样的机会了。
想到这一点,她更是嗯嗯嗯地啜泣,一直哭到她姐姐给她打来的电话又一次响起……
在天娟啜泣不已的时候,张小光开着路虎轿车停在银水区人民医院对门的写字楼前。
现在他放心不下的就是柳茗雅和光茗基金会。
推开车门一下车,他就看向二楼,看向光茗基金会。
以前二楼上面挂着一个大牌子,上面印着“光茗基金会”的字样,每到夜晚,几个大字都会闪烁出醒目的红光,很远很远都可以看得到,可是这一次张小光看到根本没有红光!
仔细一看,连招牌都没有了!
卧槽,不会是出事了吧?张小光心中一沉,快步跑向二楼。
来到走廊上,他看到光茗基金会的大办公室里还亮着灯光,加快步伐。走到门前,他看到柳茗雅坐在一张办公桌边正在发愣,皱紧眉头,眼神忧虑,正为什么事情发着愁。
张小光更觉得不妙,往房间里看一看,发现其他的办公桌都不见了!
又一看,也不见其他几个同事的身影!
张小光往里面走了走,看到墙壁上挂着的规章制度也都不见了!
现在他终于可以断定,辛辛苦苦打造起来的光茗基金会已经毁于一旦!
不过看到柳茗雅还好好的,他又心安一些,悄悄走向柳茗雅,来到她身边轻轻拍一拍她的肩膀,俯下身问道:“茗雅,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在这儿,是不安全的,怎么到现在还没有休息?”
柳茗雅扭头一看,是张小光,急忙站起来,一下扑到他的怀里。还没有开口说话,已经是热泪盈眶。
听她哭泣的声音,张小光赶忙捧住她的脸蛋,给她擦拭眼泪,“好了好了,我看出来了,我们的基金会出现一点问题,好在你没有问题啊。”
一提到基金会,柳茗雅又啜泣起来,自责道:“对不起小光,你走之后我没有守住基金会……基金会被他们没收了。”
她又扑到张小光的怀里,咬着嘴唇哭泣。
张小光能够想象到一定是尤胜、郑金锁那几个人干的,看柳茗雅伤心得脸上都是泪珠,伸出双手给她擦拭,笑道:“茗雅,你这么哭,对我来说比基金会没收还让我心情难受!快坐下,快坐下,给我慢慢说。”
听张小光毫不责怪,还在关心自己,柳茗雅心中一热,还想哭,不过忍住了,解释道:“小光,他们就是昨天过来的,什么东西都给我收走了,还有银行账号,现在恐怕一两千万的资产也被他们瓜分了……”
张小光拉把椅子也坐下,说道:“我们是有合法手续的基金会,怎么说收走就收走呢?”
柳茗雅使用手背擦拭着泪水,慢慢说道:“昨天公安分局的人来了,文化局的人也来了,哄哄乱乱的来一大群,说我们是非法集资。”
“我们的资金是胡建林捐献的,他的钱是卖传家宝祖母绿古玉赚来的,古玉出手给了我省收藏家铁和先生,铁和先生可以为我们作证!另外,我们还有胡建林的遗嘱,谁说这是非法集资?”
“当时我也是这么说,可他们说现在没有人证明这是胡建林卖传家宝卖的钱。我说是铁和先生,他们让我去找铁和先生。我去找了,可是铁和先生在头一天晚上就出车祸死了。”
张小光一听,头皮发麻,隐隐约约意识到,铁和先生是被人预谋杀害的!
他知道铁和先生不但是一个收藏家,还是一个慈善家,感觉死了极为可惜,暗暗咬牙:卧槽,我一定会帮铁和先生找到杀人凶手!
“就是因为没有证据证明这个钱是胡建林的合法所得,所以他们认定是胡建林贪腐的钱,所以他们必须没收……”柳茗雅说到这里又啜泣起来,偎依到张小光胸口,“对不起小光,我没有守住光茗基金会……”
张小光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茗雅,这不是你的错,当时就是我在场,也是有罪难辨啊!没事儿,大不了我们再夺回来我们的光茗基金会。对了,他们没有伤到你吧?”
柳茗雅咬咬嘴唇,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才摇摇头。
张小光一看,想到一定有人欺负了柳茗雅,勃然大怒,拍案而起,“没收我的基金会也就罢了,胆敢欺负我的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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