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晴空一碧如洗,林夕带着薄荷兴冲冲出门了。
林夕按照记忆中,轻车熟路就找到了和记药铺。很容易就拿到了需要的几种药材,当然也少不了跌打损伤的药,不然的话说去了药店未免有点突兀,林夕知道薄荷胆子大,泪窝子浅,心地善良却不是个千伶百俐的,若是自己不让她说出去,她自是不会多嘴,但是有心人却可以套出她的话来,徐氏绝对是个中高手。
所以薄荷只知道,小姐的膝盖磕伤了,抓了些药而已。
林夕低下头不着痕迹的撇了一眼拎在薄荷手中的那包药,嘴角隐隐有一丝冷意,你们不是喜欢送礼吗,就送一份让你们肠子都悔青的大礼给你们好了!
林夕忽然发现,来了这些日子,自己已经很好的融入了苏兰馨的世界,感觉好像自己原本就是苏兰馨一样。
她望着周围那些只有在影视剧里才见的古香古色的建筑和熙熙攘攘的人流,第一次感觉到了这个世界的真实,忽然发现自己也不算很悲催,虽然死了,却用另一种可能更加高大上的形态活着。如果幸运的话,自己能一直完成任务,是不是自己就能拥有无尽的岁月?而这一个个的任务世界,便如同到风格迥异的世界去旅游,领略不同的人生,其实也不错啊!
突然的,一种没来由的感觉直冲胸臆,似快乐似憧憬,似兴奋似动力,她几乎差点就大声呼喊:“战斗吧!皮卡丘!”
待得发现旁边薄荷惊恐的眼神,才发现自己有点失态,咳嗽了一声,说道:“都好久没逛街了,等下去金霓裳弄点好料子,我跟母亲做两套衣服,顺便也给你添置一套吧。”
薄荷一听就欢呼雀跃,立刻就理解了小姐刚才的怪异,可笑意却一闪而逝:“去金霓裳若是给梅香院的太太知道了,又会告诉老爷的,到时候……”
原主的渣爹苏涛,是不允许这母女跟娘家联系的,一是不想自己的上司岳父生气,二是不想叶家跟原主母女过从甚密,流传出什么对自己不利的话来。其实渣爹想多了,叶氏母女就是那种以夫(父)为天,不被逼死都不晓得反抗的人,面对徐氏以及渣爹的步步紧逼,只会忍气吞声。就算原主都已经被害死了,也没想过要找那些人报仇,只想带着母亲躲的远远的。
林夕叹息,有时候,有些事情就像闹肚子,不是你想不拉就可以不拉的!
她看了一眼满脸担忧的薄荷,微笑着道:“不会的,放心吧,就是徐氏叫我去的!”对于徐氏这样贪婪的人来说,一切不以占便宜为目标的行为都是扯犊子!只要是占到了便宜,别的事情都可以忽略。要自己像个绣娘一样没日没夜赶工做绣屏,居然材料都要自己来出,臭不要脸的居然还暗示自己要拿金霓裳最好丝线绣出来才体面!
饶是她并非原主,徐氏这样不要脸的行径也让她很生气,而且居然还是拿着原主呕心沥血赶工绣出的东西给自己谋前程,然后回头就把原主给坑死了,原主在侯府过得日子还不如在苏家,过了门就被囚禁在院子里到死都没跨出一步,可怜的侯府世子夫人,居然连自己的家是个什么样子都不知道!而那个死基佬装作大情圣的样子坚决不再娶妻,只扶了个姨娘负责带小少爷。一时间在京城圈粉无数,谁都要夸赞一句世子重情重义,然后撇撇嘴说那个知县的女儿高攀上这样的人家,就算是死了也值了!
麻蛋!你稀罕你去!
金霓裳不愧是整个宝应府最好的成衣绣品铺子,店面看起来奢华而大气,里面的人倒不是很多,不过一看穿着打扮就非富即贵。
这是原主的亲舅舅在打理的,不过一般情况他是不会亲自在店面招呼顾客的。所以林夕也没打算现在就能看见他。选好了牡丹绣屏需要的丝线、布匹,林夕准备去给自己跟娘亲添置两套衣服,想想就憋屈,资助了渣爹这忘恩负义的白眼狼,一朝得势,商贾岳家除了钱之外再没什么助力了,叶氏就像鼻涕一样被甩开任其自生自灭。若不是为了贪图叶氏那丰厚的嫁妆以及叶家商号给的好处,恐怕原主以及叶氏坟头草都不知道多高了!
堂堂知县老爷的嫡妻,搁到现代差不多是县长的太太吧,不知道会威风成什么样呢,她们可好,想吃可口的东西吗?自己买去!想穿像样点的衣服吗?自己买去!生病想叫医生?要给仆从跑腿费,不管干嘛,都是钱钱钱!!!
叶氏还总是觉得老爷对自己还算不错,林夕撇嘴,若不是你有钱,指不定被糟践成什么德行了!
林夕给自己跟叶氏一人选了两套成衣,给薄荷也选了一套,薄荷还是头一次能穿这么好的衣服,美得不要不要的。
林夕正准备再看看布匹的时候,冷不防就撞上了一个人,正要开口道歉的时候,却对上了一张几乎气愤到扭曲的俏脸。
咦?熟人额,居然是黄皮妞!看看这扭曲的表情这红到快滴血的脸蛋,林夕咂咂嘴,不小心撞了一下,也不至于就气到要自爆的程度吧!
不等她说话,黄皮妞一手指着她一手叉腰摆了个茶壶的架势:“哼!你果然在这里,攀上高枝了,就出来自己选嫁妆了?不要脸!”
林夕一脸懵逼:靠,一言不合就开骂啊,想起赏花会时这妞的脸色,她无比郁闷,真心想不起来什么时候得罪过这位啊!
林夕扭头对薄荷说道:“我们再去看看那边的料子。”言笑晏晏宛若未曾听见一般就要转身而去。
黄皮妞带着两个婢女打扮的人跟着过来又拦住了她:“你是聋子啊还是哑巴,本小姐在跟你说话呢!木世子,不是你这样低贱的商贾之女能肖想的!”
哦!原来又是木烂桃招来的,林夕这冤的,钻下水道里都中枪滴感脚啊。
“我?”林夕淡然一笑:“这位黄姑娘,我不聋不哑的,不跟你说话是因为第一我没攀高枝,第二我也没选嫁妆,第三我更没不要脸,而且我娘从小就教导我,不要跟不三不四的人说话,所以,还请借过!”
“你……”黄皮妞没想到这个苏可馨口中的窝囊废竟能这样长篇大论,登时不知如何接话。
倒是旁边一个婢子打扮的看起来颇伶牙俐齿的人尖声道:“我们家小姐姓连,才不是姓黄,你这样身份低贱的人怎么会识得?我家小姐也不是不三不四的人,我家小姐是詹……反正你少胡说!”那丫头本想自报家门,结果想起临行夫人的话,硬生生咽了下去,又不甘道:“算你走运,若是在京城里,你小小商贾之女敢跟我家小姐这般说话,早拖出去一顿好打了!”
原来是姓连,林夕挑眉,那就怪不得苏可馨一直陪着了,十有八.九是连詹事家的小姐!上辈子可不就是踩着原主的肩膀,带着原主的嫁妆,苏可馨风光的嫁入了连家,虽不是嫡长子,却也是很得宠的嫡次子呢。
可是林夕又暗自纳罕,原剧情里可没这么一出啊,看着黄皮妞的语气,是知道自己将嫁入侯府了?这黄皮妞,明显就是木世子的脑残粉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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